李海利用这短短的一瞬间,迅速移动到了塔楼的另一侧。他的动作毫不犹豫,精确地计算好每一寸的距离与角度。就在那一刻,他瞄准了敌人那隐藏在远处雪地中的身影,扣动扳机,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山谷中的敌人。
剩下的猎人已经意识到形势急转直下,局面越来越不妙。他们本能地想逃入对面的树林中,可是还没跑多远,一声尖锐的枪响再次划破空气——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那名猎人的小腿。他顿时疼得惨叫,脸色煞白,踉跄着努力爬行,想找个藏身之处。可李海已经预判了他的每一步,毫不迟疑地从远处拔枪,精准无误地打爆了他头部。猎人死得悄无声息,身体像一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重重摔倒在雪地上。
女人的身影在丛林中如同一道破空的闪电,迅疾且无声,步伐稳重而坚决,仿佛她已与这片荒野融为一体。她的面庞年轻而冷峻,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战火洗礼后的冷静与决绝。那是一种深植骨髓的冷酷,仿佛她早已从生命的深渊中走出,只剩下履行使命的坚韧。她紧握着手中的射手步枪,枪托紧贴肩膀,手臂自然地与枪身融为一体,动作流畅,宛如一位熟稔的舞者,在生死之间跳出了一曲冷酷的舞蹈。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枪响,锋利的声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她的目光瞬间锁定敌人所在的位置。没有一丝犹豫,她猛地蹲下,身子紧贴地面,仿佛她的存在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她的目光穿透迷雾般的林间空隙,迅速捕捉到那些隐匿的猎人影像。她嘴角微微上扬,冷若冰霜的笑容在唇角绽开,她伸手调整了下瞄准镜,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枪声在她的指尖爆发,几乎没有任何预兆,每一发子弹都如同死神的裁决,精准而无情地穿透空气,直接命中目标。猎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个接一个倒地,像是被无形的铁锤击倒。她的动作简洁而高效,仿佛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动作都早已在她的血液中烙下深深的印记。瞄准、开枪、移位,这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冷静且致命。每一发子弹,都是对敌人冷酷的回击,每一次跃动,都如猛虎出击,迅猛果敢。
然而,就在她准备继续猎杀下一目标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突然袭来。
刚才枪战如雷鸣般撕裂了宁静的森林,震动了周围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远方的天际被火光照亮,映出一片血红。枪声穿越森林,激起了深处那群饥渴的行尸。
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穿越弯曲的树枝,带着腐烂的躯体和空洞的眼睛,像潮水般向枪声的源头集结。它们的动作没有任何理智,只有本能、无尽的饥饿和破坏欲望。随着枪声愈发频繁,行尸的数量激增,像一场不见尽头的末日浩劫,仿佛这片森林中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斥着死气和绝望。雪地上只留下了不规则的脚印,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尸潮。
这些行尸的步伐混乱却又迅疾,它们不再是零散的游魂,而是形成了惊人的队伍,像失控的野火,汹涌澎湃。树木的阴影被它们吞噬。它们张开嘴巴,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撕裂整个世界,每一声嘶吼都回荡在空气中,让人心底一阵颤栗。
树林里的猎人们他们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疯狂的行尸将会追随而来。
“妈的,徐虎,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他妈带我们走进死地了!”一名猎人眼睛通红,面目狰狞地骂道,声音带着愤怒的哽咽,仿佛他能把所有的恼怒和绝望都砸在这个男人身上。
周围的猎人们也纷纷站了起来,眼中透着惶恐与不满,纷纷看向徐虎。他们的呼吸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安在涌动,仿佛即将崩溃。
徐虎站在原地,像一座不动的石雕,他的眼神如死水般冷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面前的怒骂,旁人的恐惧,他都没有一丝波动。那一刻,他的脸上仿佛看不见人类的情感,只有冰冷的寂静。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局面——永远是这个样子,永远被仇视、被指责,但他并不在乎。他已经把自己从所有的情感里剥离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愤怒或是恐惧的脸庞,仿佛可以从中看透每个人的内心,但最终,他的眼神停留在了那个怒吼的猎人身上,那个怒气冲天、几乎要把拳头砸到他身上的家伙。
“闭嘴,混蛋。”徐虎低沉的声音,如同冰块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反驳的威严。“所有人听我指挥,不然你们连死都不清楚怎么死。”
“全都是鬼话!你的一意孤行害得我们所有人都得陪葬!”猎人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每一字都像刀子一样刺向徐虎。他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绝望的情绪几乎要吞噬他。
徐虎没有动,他依然保持那种冷静的姿态,仿佛在面对一只不值一提的蚂蚁。“闭嘴。”他冷冷地重复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怜悯,“我们会活下去,只要我们好好配合。”
猎人怒吼道:“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弹药也快没了,补给线断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你根本就没办法带我们活下去!”他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崩溃,仿佛一根脆弱的弦,快要彻底断裂。
徐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眯起,冷静的表情里透出一丝狠意。“你说的对,的确没有退路。”他淡淡地回应,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其他的猎人也开始躁动,他们的愤怒逐渐升温,开始低声窃窃私语,带着浓烈的不满:“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会选这个废物当头,简直是个蠢猪式的指挥。”
“我就说过,不能相信他,现在好了,大家都死在这里了。”有人嘀咕着,语气里带着绝望的自嘲。
“徐虎,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都死了,我就算变成鬼,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算账!让你付出代价!”有人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眼神像是要把徐虎生吞活剥。
这一句话似乎引发了徐虎体内的某种本能反应,他的眼神骤然一凛,锋利得像刀子。“你他妈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他的语气低沉、冷酷,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
猎人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本想要反抗的情绪瞬间被冻结在了空气中。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闭上了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屈辱、无奈。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愈发压迫,所有的猎人都静默了,仿佛这一刻,连生死都变得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否在这场绝境中存活下去。
猎人们依托临时搭建的防线,警觉地注视着森林的深处。天空阴沉,厚重的云层压低了天际,几乎吞噬了所有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每一秒都在倒计时。几个手持步枪的猎人紧绷着神经,心头清楚感受到,危机正在一步步逼近。
“快!它们来了!”负责警戒的人大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焦虑,紧接着,徐虎低声命令道:“准备迎战,别让它们突破防线!”
随着枪声不断响起,行尸群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几乎触手可及。猎人们的防线看似精心布置,实际上却如同纸糊般脆弱。风雪交加,视线模糊,战场成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行尸们没有丝毫迟疑,它们完全陷入了暴怒的狂潮中,无论人类如何构筑防线,都无法抵挡它们的冲击。
“射死他们!”
“别让它们靠近!”
更多的人迅速瞄准,拉动扳机,枪声如雷霆般连续不断地响起,每一声枪响,都有一具行尸倒下,但数不清的尸体仍在继续涌向前方。弹药如流水般消耗,行尸的数量却像无底的深渊,似乎永无止境。
它们像潮水一样涌来,没完没了!很多猎人瞬间被行尸撕咬,血肉横飞,惨叫声弥漫整个雪地。
而身处难民营中的李海也紧握武器,眼中充满了绝望。已经有更多的行尸已经冲进了营区。
它们身体腐烂,骨骼裸露,皮肤呈现蜡白,而有的则依然保持着骇人的速度和力量。尽管枪火连连,它们似乎不知疲倦,不会停息。
“快!从后面走!”那个陌生女人急促地喊道,声音刺破了寒风,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李海的心跳一瞬间猛地加速,紧跟着她的步伐,脚步声在空寂的雪地上回响。
撤退的过程比他预想的更加艰难。就在他跨过大门的一瞬间,脚下一滑,整个人狠狠地扑倒在地。装备撞击地面的巨响仿佛一声警钟,几乎同时,成群的行尸迅速被吸引过来。李海的脸色瞬间煞白,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逼近。
“快跑!”女人尖锐的喊道,她转身朝那涌来的行尸群开枪,枪口火光闪烁,子弹打在尸体上却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然而,行尸的数量似乎永无止境,它们像海浪一般,层层涌来,几乎要将一切吞噬。李海的背后感到一阵冷风,他的眼中浮现出死亡的阴影——此刻,他几乎能感到自己命运的最后一线即将被切断。
就在这时,空气中猛地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声震动了整个世界,整个雪原顿时被火光和烟尘吞没。女人冷静地按下了引爆器,预先埋设的炸药像是将整个天地都撕裂了。行尸的步伐稍稍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它们又像潮水一样疯狂地涌了过来。
“快!趁现在!”女人急促的声音在李海耳边响起,李海猛地一震,几乎是本能地从地上跃起,奋力向女人的方向跑去。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他听见耳边风声呼啸,眼角余光扫过那些已经倒下的尸体——它们的眼中没有任何光芒,只有无尽的饥渴。
当他终于扑到女人身边,随着最后一波爆炸的余波,两人迅速转身冲进了一个破旧的村落。小屋的门被重重关上,女人迅速把窗帘拉好,周围的静寂仿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刚才真是险得要命。”李海喘着气,声音有些颤抖,但目光依旧坚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儿了。”
女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脱下了她那层伪装。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李海。
这个女人四十岁左右,黑色卷发简单地扎成马尾,满是疲惫的眼神中却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她穿着灰色迷彩外套,搭配黑色紧身裤和厚重的牛皮靴,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仿佛战场上打磨出来的硬骨头。
“你是个女的?”李海显然有些愣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女人笑了笑,嘴角露出一抹带有一丝挑衅的微笑:“怎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性别很失望?”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误会。”李海赶紧摆手,声音略带尴尬,“只是你的枪法太精准了,感觉不像普通人。你是军人吗?”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骄傲:“第十七集团军第二感染反应部队,中尉李曼。”她自信地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在宣告着自己曾经的荣耀。
李海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中尉…很高兴见到你,李曼。我叫李海,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就……”
“我只是在好奇,猎团追杀的到底是什么人。”李曼打断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眼中却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李海的身体一震,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你认识他们?”他尽量压抑住心中的震惊,但眼前的李曼与他以往所知的猎团成员有着太大的反差。
李曼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轻轻笑了笑:“认识,毕竟我曾是其中的一员。”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仿佛是在说一件遥远的往事。
李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不安。
李曼看出了他的紧张,轻声安慰:“别担心,我早就退出了,已经很久了。”她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李海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