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爷闻声缓缓道:“那两人本事挺大,一时半会也弄不死他们,闹久了误事,把洞埋了就是了,这事来日再说,先把淘出来的宝贝带回去让马王爷掌掌。只要找到真东西,今夜的损失算不得什么!”
“是!”
她话音刚落,院中之人互相招呼几声,先后离开,只留下杏儿爷,与一名身材壮实的男子。
院中只剩两人时,顿时安静了许多。
两人低声交谈几句,红衣女子忽然转过身子向主屋方向看了过来。
我这才看清楚她的正面。
她长发及肩,戴着一面淡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对明亮双目,看不清她的面容。这女子双目像是随意扫了扫主屋,看得我心上一阵发慌,连忙别过脑袋不敢再看。
两人低声交谈两句,便没有声息。
再向外看去时,院中已没有一个人影。他们似乎就这样离开了。
我靠在门上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心上不住猜疑这几人的身份。看他们这番架势,似乎外头还有不少人,看他们服饰,应该与先前那三个盗墓贼是一伙的。
这些盗洞难道都是他们挖的,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林不换追杀最后一命盗墓贼去了,他的身份扑朔离迷,他又盗出了什么东西?所谓的金丹到底有和功效?
我稍微压住心上惊疑,心知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向屋里打量时,心上也不由得一奇。
这间屋很是空旷,里头只留有一张猩红的椅子,而那张椅子此刻正朝着大门方向。屋子里光线阴暗,比不得屋外,随意一扫过去,竟隐约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影,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却发现其上空空,哪有人影。
我心上不由得奇怪,这屋里为何只有一张椅子?
这椅子越看越觉古怪,不知为何,心上一阵发毛。我本想趁着院中人不再,也趁机离开,但是我眼角忽然瞥到角落处的阴影里。
在屋里的角落处,竟有几团麻袋。那几团麻袋伸展似人形,看起来就像是里头装着人。
见到此幕,我心头不由得一跳,心说难道眼镜小哥他们被人抓住关在里头?
下意识的,我绕过屋子正中央的红色椅子,向着角落处的麻袋走去。但我才是走到半途,几乎是与红色椅子平行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听那动静,像是椅子动起来一般。
我心头猛地一跳,停下身形,猛地向身旁的椅子看去。
椅子仍是稳稳立在地面,哪有丝毫响动。
我不仅奇怪,心说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或许是白蚁将椅子蛀空了。
我在心上安慰自己,但是那崭新如初的红色椅子似乎在提醒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压住心上惊疑,我继续向着角落行去。
角落处有三个麻袋,我想了想除了耗子和眼镜小哥两人失踪,第三个人是谁?
在印象中,应该没有其他人失踪。
但此刻麻袋仍是紧闭着,我也不能确定里头绑着的是眼镜小哥他们。
麻袋缠得似乎很紧,我的双手都被反绑住,此刻想要解开麻袋相当麻烦。我试试踢了踢麻袋,感觉麻袋中藏着的应该是人,麻袋上还破了几个通气的口子,想来里头装的是活人。
但是怎么打开麻袋?
我正兀自烦恼,耳旁却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这一次我听得真切,那声音就是我身后传来的。
听到响动的瞬间,我头皮都麻了,猛回头看去,那嘎吱声瞬间消失,仿佛先前什么怪声都没有。
我暗骂一声,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向那红色椅子走过去。
红色椅子稳稳立在地面,这张椅子造型老式,走近时能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那味道有些重,有股淡淡腐臭味。
椅身猩红光亮,像是刚刚上了漆,但是油漆的味道怎么可能如此?
我来到椅子前,心上竟有种坐下去的冲动,仿佛坐在椅子上是很爽的一件事。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心上也不排斥,身子一扭,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坐在椅子上时,我顿觉椅子上的那股臭味道重了许多,坐在其上很是别扭,但却不愿意站起来。
我正觉古怪,忽然间,只觉一滴液体低落我的面庞,痒痒的,却伸不出手去擦拭,只能别过脑袋想要甩开水滴,但我才是扭开脑袋,那滴液体却顺着面庞流入口中,传来一股咸腥味。
这股味道有些像是臭鸡蛋的味,十分恶心,我张嘴把吐了口水后,面上又接连掉落几滴水珠,像是凭空滴落许多水滴。
我顿觉奇怪,抬头一看,当即吓得大叫一声,几乎瘫倒在椅子上。
在我的脑袋上方的天花上,竟是横挂着一具赤?裸`女尸,那女尸身上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她肚中空空,内脏都是被掏空了,而她身子上正缓缓的滴下一滴滴浑浊血液,滴在我身上!
我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屁股上像是装了个弹簧,跳起老高,往地上扑去。
再回头一看椅子,发现椅子周围地面都是深色地面,看起来诡异万分。
原来,这张椅子竟是被鲜血染红的!
到底消耗了多少鲜血,才能将这椅子染成这般猩红?
我想象不出,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是缓过劲来。
这地方不能留了,去工地上找人求救!
我打定主意,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往大门走去时,却猛地发现门边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一个白惨惨的纸人,那纸人的轮廓身形像极了之前屋外那个杏儿爷,只是面容诡异的呆滞,纸人两只眼呆滞的盯着我,看起来无比诡异。
我颤抖着缓缓向着角落退去,这时候我哪敢过去与纸人接触,纸人已经把大门拦住,根本没路离开,我退到角落处的麻袋旁,心想麻袋里的人是否是女尸的替代品。
红椅,纸人,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我脑中正兀自惊疑不定,却听耳旁传来一阵阴惨惨的笑声。那笑声再熟悉不过了,此刻听来却仿若索命曲般,浑身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