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重重的焦糊味,那股味道似乎是从我胸口传来的,与之同时,胸前像是挂了一座山岳般,异常沉重。
我难受的倒退几步,差点就摔在地上。
伸手往胸前一捞,没想到捞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这东西正冒着烟,传出一股焦糊的味道,这股味道让我很难受,我五指紧握,猛地一用力想要捏碎它,但此举像是激怒了它。
只觉得手掌像是火烧一般难受,其中传出一声厉鸣,金光大盛,传出一股巨力,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给移了位。
我喘着粗气,趴在地上,手脚酸麻都失去了力气,手臂上的黑毛也是如潮水般退去,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
胸前金光也是消失不见,我拿起来一看,发现那东西正是符箓。
不过,符箓已是烧焦了大半,传来一股焦糊的奇特香味。我从地上爬起来,想起先前那个古怪的自己,觉得一阵后怕。
刚才那些超出常理的举动,根本不像是平常的自己能做出来的,那股深深戾气,深刻影响着我的心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我心上不由得疑惑,难道在我体内深处潜藏着一个恶鬼?恶鬼发作要夺取我身子时,是符箓显灵救了我?我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连那看似凶恶的女鬼都是害怕我?
抬眼再向屋里看去时,先前那红衣女鬼哪里还在,早是逃之夭夭,周遭寂静无声,充满了诡异。
我稍稍压住心上惊疑,身子才是放松一分,就觉浑身上下酸疼难忍,虎口处更是流了不少鲜血,仿佛先前的一番举动已是透支了自己的体力,脑袋传来一阵眩晕,几乎是立足不稳。
我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向角落处的三个麻袋走了过去。
把麻袋打开一看,发现其内三人都是男子,其中两个是年轻小伙,一个是花白老者。
年轻小伙,我认识一人,正是眼镜小哥,他的眼镜早不知道丢哪去了,此刻苍白着脸昏迷不醒。其余两人,一人面容有些猥琐,看来与眼镜小哥年纪相仿,剩余一名老者满头白发,面色有些异样的青紫。
三人都有呼吸,还有命在,老者的伤势最是严重,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这老者越看越熟悉,仔细一想后,才是想起来,这老者竟是前夜曾见过的北京考古专家。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远在工地那头的坟冢里吗?
我心上焦急正不知怎么做,却听得院子中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同时还有喧哗声,以及火把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那小子还在屋里,快放火烧死他!”
我正想着怎么回事,却听得喧哗声更甚几分,隐约间听到泼水的声响,没多久,一股浓重汽油味随风飘了过来。
我心说不好,连忙向大门处冲去,使劲一顶,大门却纹丝不动。
门竟早是被人封死,凭我现在的力气根本撞不开!我贴在门上,透过门缝向着门外张望,外头有着几名黑衣人,提着桶面无表情的泼洒汽油。
我才是看了一眼,他们便把火把丢入汽油里,大火瞬间盛腾而起,屋外什么也是看不到了。
一股热浪涌来,熏得我口鼻生疼,眼泪都熏出来了。
我退回墙角,才是感到稍微好受。
火势随风而涨,这间废弃屋子早是腐朽不堪,虽是受了前夜雨水侵蚀,但此刻火势仍是迅速蔓延开,顷刻间便是把去路全是堵死,火势仍向着我这头蔓延而来。
屋外几人放火后,便是离开了,再也听不到人声。我心上不仅狐疑,他们怎么知道屋里有人?或者他们只想烧死麻袋里的三个人,顺带毁掉屋里的痕迹,我只是躺枪的?
但一想起那个戴着面具的红衣女子,我心上就一阵发怵,那女子与红衣女鬼恐怕有着一些关联,红椅纸人,仿佛就是给我设的套!
来不及多想,我在不大的屋子里转起来,这间屋子有两层楼,但是上楼的去路堆满了杂物,其上尘土弥漫,一时间根本清理不出上楼去路。
这般情况,即使上楼也没路逃生!
屋里渐渐涌起浓烟,熏得我不住咳嗽,只觉口干舌燥,脑袋晕乎乎的。
大火产生的高温将屋子里蒸得像是桑拿室一般,眼镜小哥和猥琐小哥身上的汗像是流水一般,不住冒出。考古专家面上也是汗涔涔一片,面色更渐渐黑了下去,若是让这火再烧个几分钟,这考古专家恐怕要提前西去了。
屋里没水源,我只能脱了衣服在三人旁边扇风,尽量让他们好受些。
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正焦急得不行,屋外又是传来一阵人声,这一次的声响颇为响亮,似乎来了不少人,还有不少手电乱晃。
我心说难道是先前那伙人爬烧不死我,又转回来了?
但很快我发现自己错了,屋外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是人民警察,接到报案,特来救援,屋里有人吗?”
这声音连喊了三次,我当即激动的大声回应。
我从来没对人民警察有这般强烈好感,只觉他们是天使一般,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
屋外听到我的呼救声,人声更是嘈杂了几分,他们先跟我确认屋里的情况,我如实回答。大火烧着屋子,噼里啪啦想,直逼我吼得嗓子都哑了。
他们当即组织救援,因为火势太大,一时间灭不了火,他们选择从屋子的后端凿开一个洞,整了约莫十分钟左右,总算是把我们救了出去。
眼镜小哥他们三人被送上了救护车,我本想搭个顺风车却发现没位置了,只能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却没有去医院,而是径直去了警局,救护车还给警车派个了小护士,负责照顾我。
小护士像是没见过什么场面,看我浑身上下一副狼狈样,又上了警车,还以为我是什么罪犯,给我擦拭伤口时,身子哆哆嗦嗦的,似乎怕我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