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苏时同学很尴尬。
他要是不把这书放架子上,还有几分可能转移齐书清的注意力,趁机销毁证据。可他偏偏太信任齐书清的身高,选择把书藏在架子的最上层。
人算不如天算,这大红的请帖就直直落在齐书清脚边,怒刷存在感。
眼看瞒不过,危急关头苏时演技暴发,一脸疑惑地弯腰捡起请柬:“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在夹在书里?”
齐书清也好奇呢,凑着脑袋过来看,请柬上赫然写了钟新宇和沈婉婷的名字。
齐书清“哈”了一声:“差点都忘了这事呢,钟新宇也给我发了请帖的,可是我都忘了放哪了……怎么办啊?”
苏时眼珠一转,拍了拍脑门:“是啊,我也忘记了,最近事太忙,不大记得住这些小事。”
把锅推得远远的,无论齐书清问什么都能拿这三个字当借口了。
齐书清倒是没在意这事,小声嘀咕:“现在行情是随多少钱的份子啊?我上次看他们随的一千……可钟家和沈家不是咱们这样的一般人,我随两千块会不会跌了钟新宇面子啊?”
苏时心里酸了:“你那点工资,随什么两千啊,不吃饭了啊你?”
齐书清头也不抬,顺嘴道:“不是还有你嘛。”
苏时一听这话正要高兴,又听见齐书清那傻货接了下句:“本人承接游戏指导、知心姐姐谈心、叫早晚安等多项业务,全包一个月一千块,活动仅开展一个月,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苏时无奈了:“你怎么不接给长城贴瓷砖的活啊?”
齐书清慢吞吞道:“你要是肯出钱,这生意我也是接的。”
苏时被齐书清气得要死,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恨恨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这有个大生意,钱多得很,你接不接?”
齐书清来了兴趣:“什么生意?”
“嫁给我,做苏太太,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想买什么都买得起。”
“啊……”齐书清张了张嘴:“这生意太大了,我现在接不起……”
即便知道这傻猪会拒绝,真的听到了心还是会痛一下。苏时面上还是笑着的:“这生意只有你能做,你不接也不急,我给你留在这儿,什么时候想做了在做。”
这话题齐书清不敢开展,支支吾吾应了,心虚地提起一只脚撑在另一条大腿上:“嘶——冷死我了,咱们赶紧回吧。”
苏时顺着她的动作往下一看,一把把她抗在肩上,顺手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你不穿拖鞋,冻死你这蠢猪算了。”
话说得狠,手却是温柔地包住齐书清的脚替她捂暖。
苏时掌心的温度从脚心一直传到心窝,齐书清顺从地任凭苏时扛着,小声争辩道:“刚才没找到鞋就没穿,谁知道你把书放得那么深,让我找了这么久,都是你的锅。”
苏时好笑地点头:“好好好,都是我的锅。”
还有不到一周就是钟新宇和沈婉婷的婚礼了,齐书清拿不住豪门婚礼随份子该多少钱,忍不住和苏时嘀咕:“你说我要不要主动给钟新宇打电话问问?”
没等苏时说话,齐书清又道:“这么大的婚礼,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估计他是怕我到时候尴尬。估计过两天他会私下请我吃饭的,到时候把红包给他吧。”
这下苏时是真黑脸了,他要是做点什么瞒着齐书清的事,这蠢猪第一反应绝对是他不要她了,轮到钟新宇,无论做了什么,到齐书清的嘴里都成了体量她,什么都是有苦衷的,什么道理!
吃醋的苏时一口咬住齐书清的嘴唇,拿舌尖舔了舔:“你就那么懂他?”
蠢猪齐书清还没发现危机靠近:“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啊,还是比较了解的。”
“哼,”苏时惩罚性地拿牙在齐书清下唇上磨了磨:“那我呢?咱们认识也有那么久了,怎么我的心思你就读不懂了呢?”
“啊……”齐书清呆呆地想了想:“因为我阅读障碍。”
苏时气得吐血三升:“齐蠢猪,你故意的!”
苏时倒是有几分懂钟新宇的想法,这丫对齐书清那么大的心思,哪里好意思当着蠢猪的面和另一个女人宣誓?这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齐书清倒是猜的很准,钟新宇下午就给她打电话了,约着请她吃晚餐。
苏时天天变着花样地喂饱齐书清,就是怕她这蠢货为了一点吃的就被拐走。
这策略相当有效果,齐书清摸了摸微圆的肚子不再被食物诱惑,可她本就计划见面把红包交给钟新宇,到底还是得去一趟的:“嗯,行,那就待会儿下班见吧。”
挂了电话齐书清有几秒是怅然的,如果说有有记载了苏时的年少,那么钟新宇就是记载了齐书清的年少。回忆大学那匆匆四年,离不开关于钟新宇的记忆。
上课总是睡觉的齐书清,睁开眼总能看到钟新宇认真看黑板记笔记的样子,白色的衬衫会扣好每一颗扣子,白色的圆领体恤会看到锁骨蜿蜒的痕迹,侧脸线条干净清晰,鼻梁挺直,眉骨高高的,好看得紧。
记忆中那个偏头就能看到的白衣少年,转眼就要娶妻生子了,完成了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的完美人生轨迹。
齐书清下班之后刚走到公司门口就看见站在吸烟处抽烟的钟新宇,赶紧笑着地上去和他打招呼。
钟新宇按灭烟头,从口袋掏出口香糖分了齐书清一片,自己吃了一片。
钟新宇身上烟味不算重,可齐书清还是忍不住叮嘱他:“少抽点烟,对肺不好呀。”
钟新宇笑着应了:“不怎么抽的,这两天太累抽一根提神而已。”
去的西餐店是C城相当出名的一家,最近推了新品,颇为创新的石烤牛排,摆盘也是狂野风,卖相甚是勾人食欲。
然而被苏时的好厨艺调教过的齐书清并没有什么品尝它的胃口,礼貌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从包里拿出包好的红包:“听说你和婉婷下周就是婚礼了,这是我为你们两准备的红包。”
钟新宇苦笑:“清清,你如果能体谅我不想让你参加婚礼的心情,又何必拿红包来刺激我呢。”
齐书清惶恐:“没……我是真心祝福你和婉婷。婉婷是个好女孩,值得你爱的,和她即便是政治婚姻,也可以培养感情啊。”
见不得光的那些事钟新宇不想让齐书清知道太多,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掏出了一个信封:“别人送的,时间不巧就是结婚那几天,我去不了。放在那儿也是浪费,你找个朋友一起去玩吧。我记得,你一直都想去日本玩的。”
齐书清摆手拒绝:“我上班呢,哪有时间去玩啊……你找旅行社问问,看看能不能往后延几天,正好你和婉婷可以旅游度蜜月啊。”
钟新宇笑了笑:“钟氏刚入股你们公司成为大股东,我现在就是你的老板了,我给你放假,出去放松一下吧。”
话说到这份上,齐书清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讷讷道谢。
吃完饭钟新宇依旧是绅士地开车送齐书清回家,全程都是温柔多情的,除了听到齐书清报自己住在苏时家时。
望着渐渐滑入黑夜的车子,齐书清笑了笑,如果你不希望我出席你的婚礼,那么我就不去,祝你和她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苏时总算明白为什么钟新宇能那么胸有成竹那么嚣张地给他请帖了,原来人家早就算准了!
苏起国来过电话了,要求婚礼当天苏时必须到场。老头子语气很严肃:现在钟家势头正旺,苏家得罪不起。
苏起国那头白发成了苏时的软肋,只好点头应是。
苏时去不了日本,齐书清能想到的只剩下许薇薇。
旅行社是C城口碑最好的旅行社,行程安排又贴心又细致,配套服务都是VIP待遇,薇薇公主心动了,傲娇地点头答应:“算了,看你求得这么诚恳地份上,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旅行社出发是在钟新宇婚礼前三天,去了才发现果真是VIP待遇,整个团就齐书清和许薇薇两人,配了两个导游,听介绍,过去那边司机都是专配的。
许薇薇望着钟新宇遗憾地砸了砸舌,偷偷问齐书清:“这位瞧着比你家那位靠谱多了,你两认识也六七年了,怎么就没发生点什么啊?你这近水楼台反倒被人家远的给得了月亮,你好意思么?”
这问题问得正在点上,齐书清憋得脸皮发红,只能转移话题:“这个时候过去日本估计在下雪吧?你带秋裤了么?”
“齐书清你敢再土点么?”许薇薇把大长腿往椅子上一搭:“到了日本得入乡随俗,上面羽绒服,下面短裙光大腿,你懂什么?”
齐书清的目的是转移目标,既然得逞了,也就不在意许薇薇的批评教育了,虚心地点头应是:“您教导得是……不过我是担心您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得老寒腿。”
和嘴贱的齐书清待久了,许薇薇的毒舌功力简直开到了MAX,眼睛都不眨就给顶了回去:“瞧您这有经验的,已经得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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