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逸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已经全部恢复了,周逸有些意外,自凌晨到现在他一直在睡觉,并没有刻意去修炼,难道这阴阳经功法还能自行运转恢复真气不成?之前却是没注意到,看来还要好好研究一下。他却不知道,真气恢复并不是阴阳经的缘故,而是那神秘的轮盘的功劳。
回想昨晚发动临字秘术的经历,周逸仍旧是一身冷汗,感觉惊险万分,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加紧修行,增加真气,以便好好利用这真言秘术。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以现代的环境条件,灵气稀薄,修行是多么的困难,没有意外的话,对他而言,将会有一段很漫长的路要走。
“咕~~”
周逸回过神来,看了看外面高高的太阳,感到有些饿了。在乡下,几乎每个村里都有一个小卖部,在不是赶集日期的平常日子里为村民提供一些日用品和食品出售,相当于城里居民楼下的小超市。周逸小时候也去小卖部买过东西,正好家里因为长期没人住的原因,没有什么食物储存,就想着去小卖部买点熟食来吃,于是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整理一下仪容,就出门了。
这时候正是中午饭点儿,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周逸凭记忆一路往西,果然在村西头看到了一座用石灰涂刷过外墙的平房。由于是在路的南面,村里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为了方便,这间房子开了一个后门,门檐上方用墨水写着三个字,小卖部。
打开门,周逸走了进去,各种货物分门别类的摆放在约三十平的客厅内,虽然没有那么整齐,但整体看上去也并不显得凌乱。隔壁卧室内传出来一阵阵男女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有清脆的哗哗声。周逸不用仔细听也明白,这是在打麻将,是在农村闲暇的时候村民的娱乐活动之一。看来这是玩的兴致正好,还没来得及吃饭。
周逸浏览着货架上的商品,小孩子的零食占了大部分,有七成左右,另一边有一些面包,方便面,火腿肠和成箱的饮料,最里面的角落有一些瓜果蔬菜,看了看,还挺新鲜,旁边的冰柜里有啤酒和熟食。房间不大,东西挺全。
周逸想了想,明天就是中元节,上完坟后休息一下,最晚后天就走了,家里柴米油盐什么都没有,也就没有必要开火做饭了,对付过去填饱肚子就行了,不用买太多太复杂的东西,于是周逸拿了几个面包,一袋火腿肠,几包方便面,又拿了两三根黄瓜,和几瓶矿泉水。
“嗯,差不多够了”
周逸拿着东西走向柜台结账。
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少妇,看年纪和周逸差不多,怀里抱着孩子,最多不满两周岁。
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周逸看了看这位女士,想了想,不认识,应该是这家和周逸同代的人娶的媳妇,就算是本村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周逸对当年村里的孩子们也没了什么印象,现在都长大了,就更难认出来了。
正在这位年轻的妈妈拿着计算器结算的时候,从内屋传出来一位苍老而又稳健的男人的声音。
“胡,清一色,连坐庄,翻四番,来来来,都把杏核拿来吧,哈哈。”
打牌都有个输赢,那个年代家里都穷,再说赌博也不好,还犯法,于是村里的人就把吃剩的杏核当作利子,这样既不用输钱,也过足了瘾,这个法子延续到了现在。
“唉呀,大爷又赢了,今天我的运气真差,一把都没赢过”,这是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
“老孙头这打牌的技术真是没得说,就像香江电影里,怎么说的来着,对了,雀神。”这是一位老年妇女的声音。
“哈哈,你们还别说,就咱村里,我这一手活,也就老泥鳅家里那老婆子跟我有一比,换了别的人,谁我都不怵。”
“嗬!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行行,你厉害。”
“诶,说到老泥鳅,他家那小孙子儿不是说出事儿了吗,说是躺了好几天了,打针输液都不见醒过来,都快把他愁死了。”这是另一位老妇的的声音。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他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唉,你们说,是不是老泥鳅总是去村西边那大河里捞鱼,惹怒了老龙王,派虾兵蟹将把他孙子那魂儿给勾走了?”
“娘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别老神啊鬼的,再说勾魂儿的那是牛头马面,是黑白无常,虾兵蟹将哪有那本事,再说你没吃过他捞来的鱼啊,你也不盼着人家好点儿。”
“唉你个鳖犊子,有你这么跟老娘说话的吗。”
“行了行了,我说你小子,年轻没见识。我老孙头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虽比不上大圣爷,但一些见识还是有的,虽说现在讲究破除封建迷信,但当年的事儿啊,谁说的清楚。”
“您是说村中间那处宅子,我只记得那是周家的宅子,当年我还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像你们这些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都神神叨叨的,问你们也不说,嘿嘿,跟我说说呗。”
“好了,不该问的别问。都饭点儿了,散了吧,回家吃饭喽。”
“孙大爷,今个儿在这吃吧,还有李婶儿,也别走了,吃完咱下午接着玩啊。”
“得了吧,你看你娘那脸色,都黑成什么了,我俩要真留下来吃饭,晚上她还不得剐了你啊。走吧走吧。”
说完,卧室门开了,走出四个人,一个老头,两个老太太,一个年轻男子,正好周逸这会儿也结完了账,看到他们也没有多言,径直走了。
这时那老孙头看到了周逸的脸,一愣神,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一拍手,“我想起来了。”
另外几个人看向他,一脸纳闷儿。
“咳咳,我想起来我下午还有点事儿,就不来玩儿了。”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周逸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刚才听到的对话。
“看来当初周家发生的事已经成为村里老人的禁忌,怕是当年母亲的死吓到了村里的人。”
“老泥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昨天收拾屋子的时候见到的黄大爷的诨号,好像是因为他的名字叫黄善,泥鳅这个外号打小就有了。他家孙子出事了?”
想起昨天黄大爷欲言又止的神色,莫非他是看到周逸回来了,想让周逸去看看他孙子?然而又想到周家女神婆当道,怕周逸没什么本事,就没说。
“算了,也许是我多心了,刚来那会没看到村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应该不是鬼物闹事,希望黄大爷的孙子是得的普通的病,能尽快好起来。”
这样想着,周逸慢慢的回了家。
这时老孙头并没有回家,而是进了另外一家人的院子。
“老泥鳅,老泥鳅?在家吗?”
看来他是去了黄善的家。
也不等回话,老孙头就直接推门进了屋,客厅里黄善一家子正在吃饭,黄善老两口和他儿子黄虎以及黄虎的老婆,四口人。
黄善看到老孙头就这么进来了,眉头一皱。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大中午的你不回家吃饭到我这来干什么?”
老孙头看着正吃饭的一家子,也没多说,上去把黄善拽了起来。
“走走,进屋里说”,说着把他拉进了卧室,把门关上,留下另外三个人在饭桌旁面面相觑。
卧室里,黄善的孙子黄飞正躺在床上昏迷着,输着液。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说孙福,难道你犯了什么事了?”
老孙头把声音压低,说道:“老哥,我能犯什么事,是这么着,你猜今天我看见谁了?”
“谁啊?”
孙福沉吟了一下,“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周家有人回来了。”
黄善一怔,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孙子,回道:“你见到逸娃子了?”
“对,对,没错,我想起来了,是叫小逸,唉,这么说,你已经见过他了?”
“嗯,见过了。”
“怎么样,他看过你孙子了吗,怎么说?”
“我没跟他说这事。”
“哎?怎么回事?”
“别忘了,咱们这些老家伙都知道,周家出的是神婆,传女不传男,周婷已经死了好些年了,周家没有女人了,小逸是个男人,问他有什么用?他懂吗?”
“这……也有理,但万一呢,归底是周家人,你怎么就肯定他不懂呢,他可是周婷用命换回来的,万一他有别的能耐呢?”
黄善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但还是拿不定主意,有些踯躅,这时卧室门开了,黄老婆子走了进来,看着两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孙福把这事说了一遍。
“嫂子,你说说,老哥他怕了,怕失望,但我觉着吧,怎么着也该去问问,万一呢,是不是,如果真的不行,咱再想别的办法啊。”
老太太听到这里,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又气又急,抬手重重打了黄善一下子。
“你个死老头子,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去问问又怎么了,就看着我孙子这么等死吗?总归是一个办法,都这时候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光想能把孙子救过来?如果他真不行,问过之后再死心也不晚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不去问我去问。”
说完,老太太急急忙忙,出了屋,略过客厅里等她消息的两人,直接出了家门,奔着周家宅子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