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枪法有待提高,明明瞄的是头,却一发错中膝盖、一发错中腹部。”
丛林高地,木屠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缓缓收枪。
先是吐槽一下神秘前辈的恶趣味,而后内心羞耻的默念咒语:“大哥大哥别杀我,我把枪都给你。”
解除变身后,木屠心想幸好可以默念,如果非要发出声音,简直比进错厕所还尴尬。
呃……上次故意进错厕所是几岁来着?
山下坊市,随着王胖子突然暴毙,现场直接炸开窝。
旁边的伙计像见鬼一样,心神恐惧,想要逃跑,却因腿麻迈不开脚步,最后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脚流淌,竟是吓尿了。
附近人群,慌如惊鸟,一个个急忙逃窜,生怕沾惹麻烦。
只有更远处那些不知情的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靠近,匆匆一瞥,看见那具只剩半颗头颅的尸体后,面色苍白的后退呕吐。
等执法队的络腮胡子带着瘦高个和矮胖子赶到现场,尸体上落满了黑压压的苍蝇。
……
丛林里,木屠一路向西。
穿过长长的阔叶林后,就到了捡菌菇的矮松灌木林。
林子里有早到的妇女,此时已经捡满半筐,愉悦的唱起山歌,词句放荡,惹人心痒。
矮松旁,木屠背着木筐,扒开一片干草,一颗白白的拳头大的“马蛋包”便露了出来。
这是千丘山脉常见的菌菇之一,比较常见的还有草菇、松娥、白玉娥等。
木屠用竹竿拨草,发现菌菇后再弯腰采摘,才半个多小时,木筐竟快满了。
“奇怪,今天的菌菇怎么这么多,直觉也很准!”
又采下一朵珍贵的白玉娥,木屠转身离开,刚迈出脚步,内心忽然生出一种错过了什么的感觉。
这种冥冥中的感觉很奇怪,但却真实存在。
从他踏进这片林子,将捡菌菇定为目标时便突然就有了。
比如他直觉这片草下有菌菇,用竹竿拨开草丛,便真的会有,他感觉那棵树边没东西,绕着树仔仔细细搜寻一圈都不会见到半根菌丝。
刚开始木屠还不信邪,可连续试验数次,便由不得他不信了。
方才路过,直觉告诉他这片地方有好东西,然后木屠就粗略的搜寻了一遍。
事实也没让他失望,找到一朵白玉娥,能卖一枚金币呢!
但貌似直觉中的好东西还在,甚至比白玉娥贵重。
“附近我都扒开看了,没有啊,难道在树上?”
木屠疑惑的抬头,发现矮松距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有个洞,他把脸贴近观看,终于看见洞里隐藏的宝贝。
“黑灵芝?”
他小心的从树洞里掏出黑灵芝,发现菌帽上竟有七道金色光圈。
“发财了,发财了,单是这朵黑灵芝就能卖到七灵晶。”
木屠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木筐下面,用普通的菌菇盖上,心想今天能不能遇到比这更值钱的货。
又走数十米,直觉一直没有提示。
他拎着水囊喝了口水,继续寻找。
十多分钟后,看着周围密不透风的藤蔓,木屠喃喃自语:“莫名其妙,我怎么钻到这种鬼地方了?”
他拿着竹竿拨草,总感觉前方有东西在吸引着他。
“真鸡儿难走,没有一点下脚的路,忘带开山刀了。”
又走近百米,就在心跳越来越快时,前方忽然传来“嘶嘶”声。
他定眼望去,只见三米外的藤木上倒挂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蛇,猩红的舌尖一吞一吐,昂头摇摆。
“卧槽,加油,特种兵!”
电花火石间,木屠变身女装,抽出背后的S12K霰弹枪,咣当咣当就是两枪。
大蛇刚好腾空蹿来,正迎枪口。
一枪爆头,一枪擦身。
脑袋被直接轰烂的大蛇,哗啦一声从藤木上滑落下来,在草丛里扭曲挣扎,尚未死透。
木屠不放心的又补一枪,等大蛇彻底失去生息,才解除变身,慢慢靠近。
这是一条通身灰绿的大蛇,四五米长,脑袋已经被霰弹枪轰没了,身上到处都在流血。尤其是后补那枪,若非蛇尸有骨头连着,恐怕都断成两截了。
木屠伸手揩汗,暗暗后怕,如果刚才反应慢一丝,自己应该会被大蛇缠住吧?
将大蛇尸体盘圈放好,木屠很快就找到了一直吸引他的东西。
竟是一棵手臂粗细的紫金参!
“果然富贵险中求,上百年的老参至少能值数十灵晶,更何况是参中极品的紫金灵参。”
他当即把木筐里的菌菇全部倒出来,用布兜将刚挖出来的紫金参包好,和黑灵芝一起藏在最底下,然后再把菌菇装进去。
大蛇很有可能是蕴藏灵能的凶兽,血肉价值不菲,木屠用匕首割一段铁线藤,绑住蛇尸,准备带走。
几分钟后,木屠刚出藤蔓区域,迎面就碰到三四个妇人。
她们应该是被枪声吸引,寻觅过来,其中恰有他的大妗子。
她挎着一个竹篮,菌菇勉强才能盖住篮底,此刻见到木屠就像碰见仇人一样,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长出息了,敢让村正去讨钱。”
木屠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应该是上午老村正去外婆家追讨他昨晚被偷的灵晶了,也不清楚要回来没有。
“说话给我客气点,昨晚我就和你们陈家恩断义绝了,你嘴巴如果再跟抹屎一样臭,别怪我今后放狗咬人。”
大妗子似乎回想起往日被咬的绝望,惊慌的后退,然后感觉面子挂不住,又上前挺起身子,把手指头伸到木屠脸上:“你个野孩子长大了,能耐了是吧?小时候跟个狗似的,有时候我看你不顺眼,故意朝剩饭里吐痰,你还有志气的不吃,咋没饿死你个野种!”
泼妇叫骂,难以入耳。
旁边一个同村的妇女都听不下去了,扯一下她的衣服道:“你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
“难听?更难听的还在后头呢!”
她手指一戳一戳的,来气时直接捣在木屠脸上,尖尖的指甲刮破皮肤,渗出血迹。
木屠眼神越来越冷,他伸手攥住脸上的手指,寒声道:“刚刚我有提醒过你,我和你们早就恩断义绝了。”
“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陌生人,你敢这样直接拿手指戳他脸?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还手?”
木屠脸上挂着残忍的邪笑,攥紧她的手指越来越用力。
“啊!啊……你快松手……”
木屠暴虐道:“松手,怎么可能松手?你如果乱用手指戳指陌生人的脸,暴躁的陌生人会掰断你手指!”
“咔嚓”一声!
尖锐的惨叫声穿透树林,传的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