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大黑见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瘦脸猴抢它包子,慌忙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伸出长长的舌头迅速将这屉剩下的包子挨个舔个遍。
瘦脸猴眉头微皱,又抓起一个包子,嫌弃的在袖口蹭了蹭,刚要往嘴里塞。木屠忽道:“我家狗子吃过屎,方才又舔了包子,你那样擦是擦不干净的,应该把皮揭掉再吃。”
“呕、呕……”
瘦脸猴拿着包子,脸色胀得潮红。
“你、你!”
他恶狠狠的一扫桌子,将沾了大黑口水的那屉包子打翻落地。
包子铺的老板听到动静,连忙放下手头上的急活赶过来。
“大哥大哥,你可别闹了,这是这周包子铺孝敬血河帮的例子钱,您赶紧收好,替我向你们老大问好。”
包子铺老板一把拽住瘦脸猴,朝他怀里塞了钱袋。
瘦脸猴看到钱后,暂时压下怒气,癞子一般的坐在木屠对面,数好钱袋里是五十银币,才一瞪老板,训斥道:“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老板在旁边低眉顺眼的赔笑:“血河帮的弟兄您息怒,肚子饿了我这就给您上一屉最好的蒸包,您可千万别再给顾客闹了,否则小老儿的生意不好,下周也交不上例子钱啊。”
“少他娘的哭惨,这已经不是包子不包子的事了。”
瘦脸猴盯着木屠,身子前探:“既然你小子故意恶心大爷,那么今天大爷我就还非要吃你包子。”
说着,他伸手去拉木屠面前的蒸包,当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心里更得劲了,感觉倍有面子。
木屠脸色一寒,一把按住瘦脸猴伸过来的手,右手抓起一根筷子。
快、狠、稳!
500斤的力道让竹筷尖端穿过手掌,没入桌面。
“啊!!!”
惨叫声尖锐刺耳,隔着街道,方圆几十米内都能听到。
瘦皮猴猛的从板凳上站起来,想要将手抽回来,却扯动竹筷,瞬间又疼的倒吸凉气,不敢妄动。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从桌子上滴落,在地面溅出一朵朵红花。
看热闹的食客惊慌四散,老板面色惶恐的驱赶木屠。“少年郎你赶紧走,近期千万别来青石镇,否则会被血河帮套麻袋丢河里喂鱼的。”
木屠无所谓摆摆手,笑眯眯的回头瞥一眼瘦脸猴,冲他摆出一个割脖动作,随后不急不缓的带着大黑走出包子铺。
自从获得奇遇,木屠的脾气日渐增长。
遇到一些阿猫阿狗,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甘愿吃亏,息事宁人。
主街市,木屠找了个牙侩,付他一些佣金后,在城镇南区以每月八金币的价格租到一处院落。
这处住宅,大约100平方,主卧与客室共占一半面积,侧面附带一个十几平的小厨房,中间有条小道直通大门,小道的另一边则是长满荒草的菜园,让他惊喜的是,旁边还有个压井。
木屠一次性付了半年租金,下午清理杂草,洗刷墙壁,之后出去购买家具,零零散散的又花费十几金币。
傍晚,木屠伸了个懒腰,关闭大门直接在院子里冲凉。
换上新买的衣服,用毛巾擦干头发,放开了声音喊:“大黑、大黑,回来了,下馆子去。”
下午木屠忙着收拾新家,大黑也没闲着,在方圆百米的墙角路边四处撒尿,四处寻觅周围有没有年轻漂亮的母狗。
本来正因没闻到母狗气味无精打采,却听到主子要带它下馆子,瞬间有了精神,“汪汪”两声就跑了过来。
青石镇主要分为东西南北四区,外加一条中街市。
木屠心心念念的灵武学院,实则不在城镇闹区,而是坐落在南区外围的天南山下。
他新家位置不错,北行大半个钟头就能来到灵武学院,南行20分钟,便能到达南区闹市。
带着大黑,随便找了一家烤肉馆坐下,直接点了一只烤鸡十斤牛肉。
吃饭时,木屠发现门外有个矮子鬼鬼祟祟,总是不时朝这边瞥几眼,当下提高警惕。
十斤牛肉一只烤鸡总共花了木屠三枚金币,让他都有开家餐馆的冲动了。
等大黑舔干净最后一点牛肉渣,木屠目光一寒,不动声色的朝家走去。
“果然跟上来了吗?找死!”
木屠让大黑走到前面,自己不快不慢的钓着身后的跟踪者。
奇怪的是,直到他把大门关死,那矮子也未现身找茬。
“哎!看来今晚难睡安稳觉了。”
夕阳西下,天边像着火一样,染红半边。
渐渐地夜幕合拢,蛙叫虫鸣。
等天完全黑透,木屠变身躺在睡椅上,掏出左轮手枪,盯死门口。
他知道今晚会有客人上门,所以只将木门虚掩。
十多分钟后,大黑不安的走动,并冲墙头叫喊。
木屠站起身子,望着墙头上的几团黑影道:“来了老弟?门没锁。”
领头的汉子似乎有点意外,从墙上跳下去,重新推门而入。
借着昏暗的火光,木屠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瘦脸猴。
他们一行三人,为首的是位精壮汉子,另外一个正是傍晚尾随他的矮子。
漫不经心的开枪打断瘦脸猴一条腿,木屠又将枪口指着精壮汉子,声音温柔道:“不知这位好汉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看着瘦脸猴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嚎,汉子蹲下身子,冲着脖子给他一记手刀。
黑暗中,他缓缓抬起头,望着绿草怪装扮的木屠,铿锵有力道:“你的枪……打不中我。”
木屠内心一突,立刻又转复平静:“那你可以试试。”
精壮汉子站起身,异常冷静道:“这次怪我手下眼拙,得罪了贵人,但我观你顶多处于聚灵境,即便手里有枪,你也打不过我。”
“呵呵!”木屠冷笑,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别不信,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敬畏你的背景能量。”
精壮汉子转身离开,矮子背着昏倒的瘦脸猴紧跟其后。
手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青石镇有资格佩戴它的人,屈指可数。
精装汉子已经脑补出许多种可能,但无论哪种,都不是他这个在泥窝里打混的人能够随意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