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莎一手提着裙脚,一手推开高草,向着面包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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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居心?”我盯着启明说。
他将双手揣在怀,背靠着机体装甲,望向元莎的方向,“我是心有所居。”
我纠着他的衣领说:“警告你,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我不好惹。”
“知道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你能收起这种咄咄逼人的嘴脸吗?”
“靠,谁跟你一家人。要是你不老实,我随时轰爆你的脑袋。”
“老弟,你这个性是一种病,得治治,不然后患无穷。”他推开我的手说,“我本来没想把你们出卖,不然早把情报交给军方,还费什么周折从他们手里弄来一部作战机体。”
“你最好言行一致。”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心是向着明月。”
他撇开我,跟元莎的步伐。
仓库倒了,于是我找来两辆重型货车搬运机甲和作战机器人,机体用帆布包裹起来,为了隐藏外形,还在帆布内填充一些泡沫胶块。
我们驱车回到住处,一幢面朝大海的别墅,房顶是红色,白膝木质的墙体,双层复合结构,两根圆木竖立在门前,支撑起外翘的屋檐,旁边有一片树林,高大挺拨的棕榈树在风摇晃,一张绳结编织的吊床横跨于两树之间。
已经是夕阳西下,门前的沙地放着一个烤箱,几把沙滩椅。
独眼龙点燃烤箱的木炭,白烟穿过熏黑的铁散在风里。别墅的木门开启,机械手提着水桶走下台阶,把它住沙面一放,满满的冰块从水桶边缘溢出,滚到沙里,一罐啤酒在冰堆露出个头。
我们围着坐,当大海完全暗下,天空挂星月时,所有人都举起杯子。
启明走到央,“今天是一特别日子,我们尊贵的元莎公主第230岁的生日,让我们祝愿她与星同寿,与地同龄,干杯!”
元莎露出微笑,从椅子站起身,手里握着玻璃杯,门外的灯光照在她翩翩的裙摆,“今晚,请为我们的帝国而歌颂,为帝国的臣民而赞美。”
我们跟随着她举杯。
咸咸的风从海洋深处吹来,月亮的银辉把云层照出光晕。
机械手划了根火柴,点起一把篝火;独眼龙抱着一个铁罐子,拍出胡乱的节奏,启明摇动身体,不时会有酒溢出杯子。
元莎双手左右摇摆裙子,光着脚在沙滩轻舞,火光,她每个转身,跳步,脸都带着欢笑。
笑声在空气传得很远。
油脂滴在火红的木炭,滋滋作响,玉米棒还有鸡翅烤成金黄色。
我取了一根玉米棒,向元莎递过去,同时,启明手的一只鸡翅也出现在她前面。
“鸡翅油腻!”我说。
“玉米营养不良。”他回应。
我的目光在空与他闪起火光。
“其实我一点不饿,两位还是留着吃吧。”元莎说完,将酒杯贴近唇边,双眼左右瞄了瞄。
我瞪着启明,用力咬了一口玉米棒。
取啤酒时,独眼龙向我凑过来。
“雷雨,这个新来的总是在公主旁边献殷勤,似乎想讨公主的欢心。要知道,这些事一向是你的专利。”他说。
“靠,什么时候我向公主献殷勤了?哪有?”我瞟着他说。
“无时无刻地。”独眼龙露出一笑,“前些天,我还看见你为公主洗衣服呢!”
“我去,不会吧!”我捏了一把汗,“怎么连我自己也想不起来?”
他挤挤我的肩膀说:“别再难为情,我都看见了,是一条秋色的裙子,你还在阳光底下盯着它发呆。”
“你是说它吗?”我掏掏衣袋,从取出一张布匹,它折叠着,只有一页纸的厚度。
“对,是它。”独眼龙眯起双眼,“好小子,你居然还藏了公主的裙子。”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样子,我之所以留着裙子,因为它是两百多年前的物,是物。你懂吗?”
他回答:“我从小在海王星的山洞长大,你跟我说这些事太深奥,我不懂。但我最近在电视机学会了一个词言,恋物癖!”
“老天。”
海风忽然把布条吹起,它在空散成一条长裙,飞往沙滩另一角,正好挂在启明的脸。
他取下来,又看了看我,随后将它递到元莎面前,“公主,这条裙子是你的吧?”
她接过去瞧了瞧,然后点头。
启明转过头来打量我,“天哪,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专偷女人衣服的变态狂。”
“雷雨,你还干这种事?”机械手说。
我捏捏太阳穴说:“裙子不是我偷来的,我也不是一个恋物狂。”
独眼龙拍拍我的肩膀说,“雷雨,这回我也帮不了你。”接着他竟然一边向他们跑去,一边大声嚷嚷,“我还看见他对着裙子发呆呢。太可怕了。”
我将目光撇向元莎,好歹帮我解一下吧,但她坐在椅子笑着不说话。
“雷雨,前天我的底裤不见了,是你干的吗?”机械手大声地问。
我翻翻白眼,“你那破东西扔在大街也没人管。”
等到篝火熄灭,庆祝结束后,元莎将裙子叠好,偷偷放回我的衣袋。
轿车在车库后,扬科终于相信自己已经回到家,再也不用白天防暑,晚抵御寒流,在火星的度过的日子让他印象深刻。
“你真不打算把东西还我?”海伦看见他从车尾取出两个行礼箱,一直栓在手里。
“何止是东西,连人我也要留下。”扬科说。
海伦只好跟着他向扶梯走。
经过一蓝色辆跑车时,扬科发现放在旁边的一辆摩托车不见了,挡风玻璃贴着一张纸条,取下看了看,面写着:摩托车借我,有机会再还!
“她还真是不客气。”扬科耸耸肩,反正那辆车是赠品,而且他不会驾驶摩托,丢了也没什么。
“怎么了?”海伦问。
“没什么。”他迅速将纸揉成团,收在手心里。
银月高挂在头顶,对面的山谷树影重重,偶尔会传来几声怪响,山风带来的寒意渗进每一寸皮肤。
扬科站在阳台,口念念有词,正当他以为自己是一位诗人时,朗诵卡在某一句的某一字。于是扯开灰色睡袍,从怀掏出一本诗集查看。
“亲爱的,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呢?”一把骄柔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扬科起了一身的疙瘩,撩开窗帘的一角,看见海伦躺在床,一只手支撑着头部,一手伸出勾魂的食指,她嘟长小嘴,斜着迷离的眼神看他。吊带式睡衣更是让他激动不以。
“海伦,你撞邪了吗?”他难以相信平时内敛保守的人,居然会有妩媚的一脸。
她将食指点在唇,“呵哦,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扬科咽了一下口沫,“变化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那你打算让人家等到什么时候?”海伦说完,眨眨大眼睛。
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一个汉子都抵授不住这份诱惑。扬科把书往地一丢,以一个俯跃动作跳进床。
“你在干嘛?”她脸色一转问。
扬科愣了愣,“亲爱的,我在响应你的呼唤呀。”
“我是叫你关窗户,大半夜的站在露台干嘛,冷风都吹进来了。”她说。
“啊?”
“别愣着,快去!”她推了推他。
扬科垂着头下床,走过去把窗户关。“想关窗好好叫嘛,干嘛搞得热情如火的。”他嘀咕着。
他再没心思想其它事情,回到床倒头睡,刚合眼不久,感觉一根冰冷的东西贴在脖子,扰得他无法入眠。他睁开双眼,一个女子站在床前,手的小刀正抵在他的咽喉。
“是你!”扬科说,“你不是开着我的摩托车跑了,怎么又回来?”
女子弯下腰,长发如瀑布地泻下,“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我爱了你。”
扬科开始怀疑耳朵的忠诚,“我不会阻止你爱我,但你注定是单相思,因为我有了她。”他看一眼睡在边的海伦。
“第二件事,凡是我爱的人都得死。”她又说。
“我的天,你还讲不讲道理?”他说。
“所以我回来是要把你们给杀了。”
“你们?”扬科愣了一下,掀开被子,发现床单已经血红一片,“不,海伦......”无论他怎样摇晃,她总是一动不动的。
小刀以来不及思考的速度刺入他的心脏,他从床滚到地,挣扎着伸手去抓女子的脚踝。
“我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他从肺腑吐一句。
女子冰冷的脸容忽然诡异一笑,“你怎么确定这不是梦?”
“啊!?”
下一刻,满脸汗珠的扬科从床惊醒。
“我的天,怎么会梦到那个可怕的女人。”他的身体不自住在颤抖。
海伦翻过身来,用手顺顺他的背,“怎么了,恶梦了吧?”
扬科转过身去看见她好好的,穿着一件短衬睡衣,他抱住她的腰说:“海伦,幸好你没有穿吊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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