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赫笑道:“老夫忽然发现一切仿佛都太顺利了,江长安,你可不是这么愿意听从指令的人。你刚才说得不错,你的实力虽不及老夫但也弱不了几分老夫的命令你完全可以不听从,从而向我出招闹出大的动静,这样一来你说不定还可以趁乱全身而退,远比冒着伏杀符的生死危险替其他人窃去至宝来的划算,你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江长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长孙赫笑道:“目的就是故作一番紧张的模样让老夫以为这墙壁上绘下的是伏杀符,而不是隐匿符,一旦老夫让你帮忙窃取,你便可以理所当然地揽入囊中,到那时再引来众人混乱,趁乱逃走,江长安,你打的真是好算盘啊。”
江长安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长孙赫道:“可是方才你小子自言自语已然说出了是隐匿符,老夫以为你也是胡言乱语,此刻看你装出的一脸惊慌,便可以确定这墙壁上绘制的根本不是什么伏杀符,就是普普通通的隐匿符!江长安,你黄口小儿意图要和老夫斗上一斗?简直是异想天开,哈哈,凌霄宫至宝注定要落于我长孙赫手中!”
他大笑着一把朝石壁穿打而去,这一掌早早凝聚道果境中期的威势,一掌足以穿透整面石壁。
啪!
长孙赫手臂穿入石壁之中,脸色猛地变色,惊恐异常。
石壁上噼里啪啦地炸裂开了雷电火花打在长孙赫手心,顿时整个身子被这股雷电牵制动弹不得,凶猛的紫色雷光蔓延全身,长孙赫痛苦嘶吼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颤抖。
身后面无表情恍若失魂的江长安一瞬间像是“活”了过来。
长孙赫眼神愕然,颤抖的手指指着江长安:“你……”
江长安淡然的走到了他的身旁,笑道:“长孙门主,你说的话怎么会这么快就忘了?不要这么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墨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刚才你小子对本尊说这石壁上绘着的是隐匿符而不是伏杀符石故意说给门外的长孙赫听的?你早已知道他守在门外?”
“不知道。”江长安道,“但我知道要处处小心谨慎,一些知道的藏在心底最安全。”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墨沧大笑道。
两人的交谈都是意念之间,长孙赫自然听不到,当然他就算听到也是无可奈何,雷光侵占全身他此刻自身浑身灵力正急着与这道雷光一较高下,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会被击成飞灰!
而江长安则是不慌不忙得伸出一只手慢悠悠地伸进了墙壁之中,当着长孙赫目眦欲裂的狰狞表情,从石壁之中抽出一只锦盒。
巴掌的的轻便锦盒,暗褐色的木盒上面别无他物,一点装饰的图案都不曾有,打远处看就是一块混若一体的木块。
“江家小儿!今日我长孙赫非杀你不可!”长孙赫另一掌轰然碎开整面石壁。
轰隆隆——
上清殿再度流露出熠熠光彩。
江长安惊诧道:“你竟然不惜宝物损毁也要杀我?”
“江长安,无论如何,你今日都休想逃脱!”长孙赫的身躯随着石壁散去也恢复了自由,一掌朝江长安头颅轰去,哪怕是舍弃秘宝,这个人也必须要死!
江长安脚下腾腾腾连退了数十步,以退为进,伸出一指点在掌心处!
这一指平淡无奇,似是清风拂过,可是清风中却夹杂着寂灭的死亡气息——
修罗指!
长孙赫脸色一凛,手掌见势翻转,却依旧晚了一步,他的手臂骨头节节蹦碎,软塌塌的耷拉在身侧,一张脸怒恨交织,忍不住通哼一声,扯开了三丈距离。
“小子,不能恋战,有人上来了!”墨沧道。
眼看上百道流光正上了山巅朝着上清殿赶来,江长安自知这次与上一次不同,墨沧既然提醒那就意味着来的绝不是善类。
夜幕中隐约可见有八九道强烈的神虹先行赶在最前,正是演武场高台上端坐的其他几门的门主。
“捅了马蜂窝了!”江长安苦笑道,如今再从门口逃走就是和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分别。
“钟岳!”江长安轻声低喝,太乙神皇钟直将殿中上方凿出一个破洞。
长孙赫似是看出他欲所行之时,怒喝道:“竖子!你安敢此为!”
“老子连凌霄宫戮生门和炼丹门的两位门主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今日便要将这上清宫凿出个窟窿!将这片无人敢为你的天捅出个窟窿!”
江长安长啸一声,一跃而起神虹驾驭朝着上清殿上方冲去,手心太乙神皇钟擎过头顶,遇石碎石,遇木破木,直凿出了一道通向云端的途径!
碎裂的飞石砸落在殿中摆放的诸多至宝上,一些坚固的法器还好,呼啦啦宝贵的药植碎落在地,各式各样娇贵非凡的药物直接被砸成了标本,怎么不让人心疼?
屏障随着江长安的撞击破碎,众人进入上清殿之时但见长孙赫冷喝道:“赶快追!江长安私自盗取师尊秘宝,罪不可恕!”
数名弟子正欲追奔而去,却听慕华清开口道:“等一等,我们怎么知道长孙师兄说的是真是假?怎么就知道长孙师兄用的不是调虎离山之计,贼喊捉贼呢?”
慕华清饱受了一番羞辱,此刻终于得以借机扳回一城,当即另外几位门主又看向了长孙赫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怀疑。
“慕华清!现在是凌霄宫出了大祸事,不是你我恩怨私仇之时!”长孙赫愤怒吼道,江长安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凌霄宫范围之内,以江长安吸食了冰羽曜隼的天赋能力,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想要追回那就是异想天开。
慕华清冷笑道:“长孙师兄,师弟说的便是大祸事,师弟想要冒昧问上一句,长孙师兄是如何进入的上清殿的?”
此言一出周围人才从惊愕之中跳脱出来,被江长安打得重伤的黄文竹一瘸一拐走出来,义愤填膺道:“不错,上清殿早在祖师爷就下过勒令,独有历来凌霄宫宫主才有资格进入,长孙赫,你居心何在?!”
那些方才在演武场上还和长孙赫沆瀣一气的几位门主都站在了慕华清的这边,俨然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你们……”长孙赫怒道,“老夫自然是无意听到了上清殿中的动静这才破门而入,想要抓住这个窃贼!”
慕华清早就料到长孙赫这样的回答,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长孙师兄方才不是重伤回门中修养了吗?怎么这么凑巧地上了山巅,又怎么这么凑巧的在众人都被连屠大君吸引过去的时候走到了上清殿门前呢?还有,从江长安演武场结束已半柱香之久,江长安要是真的来了怎么这么巧让长孙师兄听到了呢?”
“慕华清!!!”长孙赫眼中阴霾覆盖,要不是众人在场早就一掌掴在了他的脸上。江长安回到两天之前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在外界已然过了三个时辰,长孙赫总不能说自己足足在门外等了半柱香等到了这个“凑巧”,如此便正是印证了慕华清误导性的推测,长孙赫心中有苦难言。
慕华清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却没有给长孙赫思考的时间,接连说道:“这样,师兄既然不愿说,师弟就私自斗胆猜测一下,若是师弟没有猜错的话,事情的发展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长孙师兄想要盗取上清殿中的额秘宝,但是苦于没有一个好的时机,直到今日连屠大君来犯,师尊出关,上到师尊下到外门弟子无不是被连屠大君的一动一静牵去了心神,长孙师兄明白,这是最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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