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家院门前的雪铺的老厚,吴名一踩上去,这脚马上就陷进了雪里去了,索性的吴名穿着一双靴子,也也不怕这雪把鞋子弄湿什么的。
至于白焰华……
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阿云家的门前,并且手上已经敲上了门,在白焰华的敲击下,咚咚咚的声音便在院子周围回绕着。
吴名抬头看了看阿云家后方的那座大山,突然想起来自己与王子轩去挖参的场景。两个才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哪懂什么挖参,所以两人当然是空手而归,回来后还去阿云家坐了阵子。吴名是在那次的旅行中认识的阿云的,还叫她阿云姐。
阿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字,从小就是被阿云阿云的叫着长大的。至于阿云父亲重男轻女的事,吴名比谁都清楚,看当时阿云与他弟弟身上的穿着,吴名都能够明白一二。
当时吴名两人的来访,阿云的父亲自然是不怎么高兴的,所以吴名两人没坐多久就走了,走的时候,吴名还看到了阿云漏在胳膊外的一条青紫色伤痕,那伤痕太明显了,导致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来,吴名都还历历在目。
开门的是阿云的弟弟,多年不见,他长得更加壮实了。
从他的眉目上,吴名隐隐能够看出来阿云的影子。阿云的弟弟长得很像阿云,特别是一双眼睛,和阿云的简直就一模一样。
本来阿云的样子对于吴名来说,应该是有些模糊了,但在看到她弟弟的瞬间,阿云的样子又瞬间清晰了起来。
阿云弟弟见是两个陌生人,就问了一声:“你们是干嘛的?”他的语气里有些不削,估计是不愿意来开这个门的。
吴名想,果然阿云的弟弟已经忘记自己了。
吴名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阿云的弟弟。总不能开门见山的就询问阿云为什么会自杀吧?
所以吴名想了想,只是对阿云的弟弟道:“我是阿云姐的朋友!”
他弟一听,脸色变了变:“我姐都已经死了,哪里来的什么朋友!”
这时,白焰华却道了出来:“他确实是阿云的朋友,但我是奉王局长的命令来调查这个案子的,我是一名侦探,这个是我的名片!”白焰华说着,把一张卡片递给了阿云的弟弟,阿云的弟弟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后就还给了白焰华。
白焰华把名片装进包里后对阿云的弟弟道:“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的调查。”
阿云弟弟真让他们进了院子,进去以后吴名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雪地里,他拿着一根棍子在雪地上面敲击着,那雪都已经被他敲的见了底也没见他停下来,吴名还听到了这人耳中时不时的念叨这么一句话:“阿云……你走开,别来找爹!”“阿云,别来找爹!别来找爹!”他一面说着。又在地上猛烈的敲击了起来。对于吴名两人的到来似乎毫无所知。
这人背对着吴名几人,所以吴名并未看清楚他的脸。狼牙倒是意外的冲这人叫了两声。要说狼牙自从从西村出来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吴名还真没见到过狼牙这么向谁叫唤过。
阿云的弟弟道:“那是我父亲,我姐死后受了些刺激。”他弟倒是解释的清楚,完全不见什么悲伤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弟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大约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姐姐的生死。
狼牙继续对着阿云的他爹叫唤,吴名心里觉得奇怪,于是,就向着狼牙吼了一声:“狼牙,别叫!”
狼牙叫着的同时已经渡向了阿云的父亲,吴名就乘着这个机会去拉狼牙,顺道看了眼阿云的父亲在做什么。
阿云的父亲正用棍子使劲的敲打着的地方。有一张脸,这是一张被水泡得发白的脸,但吴名还是隐隐的从这脸的五官上面看出来,这个人就是阿云!
阿云的父亲使劲的敲打着那张脸,那脸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在看到吴名的瞬间。突然对着吴名漏出了一抹笑意道:“吴名,你来我家看我了吗…咯咯…咯……”吴名被这一惊,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这时白焰华也已经走了上来,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符咒。他把符咒向着地上一扔后,那张笑脸的笑脸就不了见了。
吴名并不惶恐,他只是没想到,这大白天的,阿云的鬼魂居然会真的出现在这里。
阿云的父亲手里的棍子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方才扔出一道黄符的白焰华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爹,你这是干嘛!”阿云的弟弟去拉他爹,结果却被他爹一把给推倒在了雪地里面。
把阿云的弟弟推倒以后,阿云的父亲又继续对着白焰华连连磕了几个头,直把地上的雪都砸出来了一个深窝。
白焰华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抽着烟。吴名明白了,阿云的父亲估计没有疯,也没有什么病,只是阿云一直就缠在他父亲的身边,导致了没有看到阿云的人以为阿云的父亲这是疯了。
连连磕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头后,阿云的父亲忽然对着白焰华道:“大师救我!大师!求求你救救我!”这时,阿云的弟弟又再次走了过来。准备把自己的父亲拉起来:“爸,你这是又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没想到他这话才刚一出口,阿云的父亲居然连阿云他弟都拉了跪了下来:“小伍!快,快,求求大师,他们真的能救我们!”
白焰华道:“救你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一些事?比如说你女儿为什么会去自杀!”
白焰华说的开门见山,阿云的父亲听到这句话后,却一下子跪坐在了雪地上:“怨我……都怨我……是我把她给逼死了!”
刚刚才停止的雪,突然又飘飘洋洋的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吴名抬头看去,满天的雪花,似乎是谁在期期艾艾的哭泣着。
阿云死了!
是他娘家逼死的,更是他爹逼死的。
接着,吴名便从阿云的父亲口里面,听到了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