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山在得知黑蝶开车送昏迷的邵虎去市中心医院的时候,立刻给院长打了电话,告诉他说西局的队长受了重伤正在送他们医院的途中,让他们赶紧做好准备。所以当黑蝶开车达到的时候,院长带站在一队医护人员正在门口等着。
当把邵虎送进了急救室后,白鸥和黑蝶在外面等待。白鸥是着急地走来走去,黑蝶反而是冷静地靠墙站着,一动不动。
没过过久,白远山、阿龙、付杰都过来了,问现在邵虎的情况怎么样了。
黑蝶摇摇头,说:“手术还没有结束,不知道怎样。”
白远山问付杰:“你和邵大哥在一起,有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杰说:“事发的时候,邵大哥让我去看住那个奸细,然后他就从高架桥上跳下去了,跳到了下面还没有事,我正忙着从车里拿手铐铐住那个奸细,这时就听到桥下一声巨响,那个车爆炸了。我跑下去后,看见邵大哥已经被气浪抛起来摔在了草坪上了。”
白远山又问:“他的头部受了伤吗?”
付杰摇摇头,说:“没有,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一点血都没流。”
大家听后都沉默不语。阿龙说了:“在大雪山,咱们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事,现在怎么会轻易地死去呢。”
黑蝶看了阿龙一眼,说:“那是因为当时有小风在。”说完在走廊里来回地走动。
白远山说:“我们医院的技术虽然比不上大雪山,但是处理昏迷之类的重伤,还是有把握的。我们等等看医生出来了怎么说。”
黑蝶抱着肩膀,点点头,说:“我有点冷,回去一趟换身衣服。”
白鸥问:“也许医生一会就出来了,你不等一等?”
“我去去就回。”黑蝶说完冲大家一点头,转身离去了。
到了楼下,黑蝶开着那辆出租车直往南去,一个小时后就到了空中花园。
此刻,大厅里静悄悄的,除了坐在沙发上的两名保安和接待处的一名女工作人员外,再无他人。黑蝶走进电梯,摁了十八层的键。
电梯到了十八层,黑蝶出来后右转,走进北边的走廊,来到了1806的房门前,按了一下门禁,刷脸解了锁进到了房间里,关上门。
这处房子的布局风格十分现代,灯光温暖。黑蝶一玄关就脱了鞋,光着踩在厚厚的地摊上,走进了浴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来到衣柜前挑了一件便装,回到卧室里穿上衣服,对着镜头梳了梳头发,用手擦了擦玻璃,就见玻璃上出现了一个数字键盘。她输入了密码后,整个墙壁向上升去,露出了一个保险柜。再输入密码,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放着一堆纸币,一把枪,一盒子弹,还有一个银色的小箱子。
黑蝶首先把那个银色箱子拿出来,放进一个黑色背包里,再把查看了一下手枪和子弹,也放在背包里,最后又拿了五沓纸币都塞在背包里。提着背包来到玄关,挑了一双鞋子,穿上就出了门。
黑蝶回到了市中心医院,背着包走到手术室前,却发现白鸥、白远山、阿龙都不在了,赶紧推开手术室的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黑蝶掏出手机,拨打邵虎的手机号,传来的声音是对方已关机。
墙壁上挂着一个座机,黑蝶拿起来就拨分机的号,问:“我是刚才送西局的邵队长过来的人,他们人呢?”
一个护士的声音说:“他们都走了。”
黑蝶一愣,问:“走了?什么意思?”
护士说:“邵虎队长醒来后,院长安排他住院观察几天,他不愿意,他说住在医院里不舒服。谁也说服不了他。最后只好派了一个护士和你们的人一起回空中花园的家了。”
黑蝶挂了电话,落寞地下了楼,回到车里呆了一会,这才发动车往回走。
等回到了空中花园的二十九层,黑蝶背着包,刷脸走进房间,看见中间的会客厅里开着灯,可是并无一人,只有邵虎房间的门开着,从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黑蝶悄悄地走到门前,往里一看,里面有两名护士,一名正在给邵虎打针,另一名正在配药,说:“药我先放在这里了,等您睡醒了,一定要先吃药。”
邵虎了一声。他的头上包扎着纱布,看样子动了不小的手术。
两名护士扶着邵虎在床上躺好,这时,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黑蝶,微微一笑,说:“他们说你先回来了。”
黑蝶点点头。等两名护士走出房间,黑蝶把背包放在门外,走到邵虎的床前,握着他的手,问:“你现在睡觉吗?”
邵虎嗯了一声。
黑蝶给邵虎盖好被子,说:“等你睡醒了,我再来看你。”说完,把床头的灯光调暗,然后轻轻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回到了房间里,黑蝶把背包藏在衣柜里,然后去盥洗室洗了脸,去卧室里躺下了。
黑蝶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走出房间,听到楼下有人正在做饭,下楼一看,竟然是阿龙和白鸥二人。白鸥看见了黑蝶,首先说:“蝶姐,你醒了,睡得好吗?”
黑蝶嗯了一声,接了一杯喝了几口,问阿龙:“邵虎醒了吗?”
阿龙一边做饭一边说:“早就醒了。刚来白远山来了一趟,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一阵子就出门了,也没告诉我们去那里。”
黑蝶又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阿龙摇摇头。
黑蝶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就说:“我来帮你们做饭吧。”
此刻,邵虎正在和白远山呆坐在总局的一处秘密地下室里,透过单向玻璃望着关押在两个房间里的那两个奸细。这两人也都受伤不轻,左边房间里的人左胳膊上打着绷带,右边房间里的人和邵虎一样,也是头部受了伤。
白远山把一份资料放在邵虎的面前,说:“这个小子叫天骐,外号‘黑手’,是青龙帮的一名小喽喽。”
邵虎翻着资料看了看,问:“另外一个呢?”
白远山摇摇头,说:“那一个我们没有查到他的任何资料。”
邵虎问:“大雪山的人?”
白远山说:“完全有可能。”
邵虎放下资料,指一下那个叫天骐的,问:“你们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了吗?”
白远山说:“没有。这小子什么也不说。”
邵虎想了想,又问:“在白鹤山庄,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在做什么?”
白远山说:“他打扮成服务生在白市长的屋子外面偷听。”
邵虎又问:“白市长和什么人在屋子里?他们聊的什么?”
白远山笑了,说:“除了你们西局的岳局长,那三位都在,他们聊的自然都是机密了。”
邵虎皱着眉头,说:“一个‘青龙帮’的小喽喽,跑到白市长的房间前偷听,被人发现了,逃跑的路上,一个没名没姓的人来救他……”指着右边房间里的人,“那个家伙说了什么没有?”
白远山摇摇头。
邵虎问:“你们有没有去找伍老大问一问?”
白远山反问道:“‘青龙帮’的伍老大,你怀疑他在参与其中?”
邵虎说:“我不是怀疑他,只是也许有这个可能。”
白远山点点头,想了一下,说:“伍老大以前是你们的人,我想由你们的人去问,是不是效果会更好?”
邵虎说:“认识伍老大的人里面,没有多少了,我又和他不熟。”
白远山小心地问:“岳老爷子呢?听说伍老大以前在岳老爷子的手下里当过团长……”
邵虎笑了,说:“我可以跟老爷子提一下,但是我请你不要抱有希望,因为他才懒得管这些琐事。”
白远山说:“那是那是,老爷子的脾气我们都是知道的。”
这时,右边房间里的那个人走到了玻璃前,虽然他看不见邵虎和白远山,但是他好像知道外面有人,而且是他意料到的人,所以嘴角上来冷冷地笑着。
邵虎仿佛在哪里见到过这种微笑,一想就头疼欲裂,过了一会,问白远山:“你们打算拿他怎么办?”
白远山说:“等下午张队长回来再审他。”
邵虎拿着天骐的资料,走进了左边的房间里。天骐看见邵虎进来,立刻有点坐卧不安,低下了头。邵虎在他的对面坐下,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天骐点点头。
邵虎又问:“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知道我不是警察了?”
天骐点点头。
邵虎缓了一下,接着问:“你不是军人,你对你们伍老大用军规来管理‘青龙帮’,有什么看法?”
天骐听了一哆嗦,抬头看一眼邵虎,又赶紧低下头。
邵虎问:“你还希望有人把你救出去吗?大雪山,还是伍老大?”
天骐低着头不说话。
邵虎说:“其实用不着我来动手,只要我把你交给伍老大——”
天骐听了,突然抬头说:“不要把我交给老大!”
邵虎说:“我可以不把你交给你们老大,但是你必须告诉隔壁房间的那个人是谁!”
天骐诺诺地说:“他……那个人……是大雪山的。”
邵虎问:“他叫什么名字?”
天骐摇摇头,说:“我听人家都叫他包老板。”
邵虎问:“他怎么找上你的?”
天骐说:“我……我,需要钱,就去了地下赌场,在那里认识了他。”
邵虎问:“然后呢?”
天骐说:“他借给了我一大笔钱。”
邵虎问:“然后呢?”
天骐说:“他前天告诉我白鹤山庄举行宴会的事情,让我想办法混进去,偷听白市长和别人都说什么。”
邵虎问:“昨天你都听到了什么?”
天骐抬头看一眼邵虎,又低着头说:“白局长在屋子里和人发生了争吵。”
邵虎问:“为了什么争吵?”
天骐说:“白市长说,他想要把全城的兵从西城调到分界河对岸。但是由两个人不同意。”
邵虎问:“那两个人谁是?”
天骐摇摇头,说:“只听见了声音,没有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