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说：“想好了，我大概还是当不了她爸爸的。”

　　韩瑛挑了挑眉毛。

　　“我顶多能当她哥。”

　　林默揉揉小玉的头发，把她扎着辫子的脑袋弄得毛毛的，心中一片柔情：“小玉，别总哭得小花猫似的，你得喊我哥，知道吗？不准再喊我叔叔，不然我……”

　　小玉“蹭”的抬起头来，被泪水洗得晶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跟两面小镜子似的。

　　“呃……不然我就不带你玩了。”林默语气软了下来。

　　小玉看出他答应了，破涕为笑，脆生生的张口就喊：“哥，哥哥，哥哥哥哥。”一连串的发音像鸽子叫，她觉得很好玩，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韩瑛故意说：“你想当人家哥就能当啊，人家还有监护人呢，你这非亲非故的，哪里轮得到你。”

　　“警官总有办法的吧？”林默想了想，不确定的问，“是提出要领养吗？这恐怕不容易吧？”

　　“领养？人家有父母的！”韩瑛翻了他一个实实在在的白眼。

　　林默看出韩瑛有办法，他也不出声了。小玉放下心来，不再抱着他，欢快的在屋前屋后跑着玩。他就瞧着小玉跟蝴蝶一样身影，心想这丫头还挺天真活泼的，这性格好，愁来得快，也去得快，心里不存事，好养，就是发育得也太好了些，咳咳。

　　韩瑛注意到他的眼神，哼了一声。

　　林默赶紧看着她，“那还有别的办法吗？请警官指点一下，也算做好事了。”

　　“我不是告诉你，我叫韩瑛吗，又不是没有名字让你叫！”韩瑛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就想教训他。

　　林默无奈道：“那就请韩警官指点迷津吧，小玉这孩子挺招人疼的，我姥娘也跟她投缘，我想把她留在这里，跟我姥娘相互有个照应。”

　　听他这么一说，韩瑛嘴角不自觉的一翘，笑了。

　　“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我就不信你想不到，小玉她都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有独立自主的权利了呀。”

　　“对啊！那她想上哪里就能上哪里。”林默眼神一亮，他还真没想到这茬，在他心里，小玉就是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需要自己特别呵护。

　　“可她出生不久亲妈就去世了，她爸娶了继母后一直嫌弃她，直到她成年也没给办身份证。”

　　“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一定难不到韩警官的。”林默真诚的看着韩瑛：“我知道你是个热心人，一定会帮我们这个忙的，无论要花多少钱，我都会替她办下来。”

　　韩瑛不自然的别转头去：“这也就是件小事，花不了多少钱。能在这大山里碰到你们，也算是缘分，我就替你把这事给办了吧。”

　　其实这给小玉办身份证的事情，需要她的户口本去办理，韩瑛去找她父母的时候，遭到了不少留难，但韩瑛把崭新的身份证交给林默时，对这些破事一句没提。

　　林默解决了小玉的事情，松了好大一口气，默默记下了韩瑛的人情，安顿好小玉，几天后离开了神秘的湘西，再次回到了广州这个大城市。

　　他继续开着他的出租车，虽然自己身上被种了三种蛊，以及祁峰种蛊得偿所愿等事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但这个时候的他对蛊的了解还是很肤浅的，也意识不到可以靠这个来做些什么。

　　他后来开了一个卖蛊的淘宝网店，是因为一个契机。

　　开夜班的出租车司机都喜欢在某些时间段有意无意间经过一些酒吧、夜店，通常会接到不少生意。这晚林默在某酒吧门前上了两位客人，都是女孩，一个年纪大点，廿五开外，一个年纪看上去比较小，二十不到，两个人都穿着紧身皮裤，脸上化着浓妆。大点的女孩长得一般，年纪小的那个脸盘很小，五官精致，十分适合浓妆，但林默还是觉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化妆梳马尾会比较好看。

　　大点的女孩开了后面的车门，一头钻进车厢，小点的那个后脚跟着进来，两人在后排车厢各占了一个窗坐。坐定以后，大点的女孩说了要去的地址，那往后车厢内就一片安静，气氛有点奇特。两个女孩全程各自望着窗外，不曾对视一眼，也没有开口交谈。

　　到了目的地，大点的女孩付了钱，从她那边的车门开门下车，小点的女孩一动不动坐在原地。

　　林默等了三分钟，那个女孩还是无动于衷，他终于忍不住问：“小姐，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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