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一处荒废的伐木场里,此时两个身影正躲躲闪闪地往前行进,从两人行进的动作之中可以看出,两人身手都不错,只是眼神中的慌乱与恐惧却与他们矫健的身手极为不符。
“趴”的一声,突然两人中一名身材略微发胖的汉子躺倒在地喘着粗气道:“雷副旗主,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咱们先歇会?”
被称为雷副旗主的男子神色阴鸷,身形略微瘦长,一看就是个精干狠辣的角色,只见他对着躺倒在地的汉子沉身道:“还不起来快走,想死吗?”
躺在地上的男子一脸颓丧:“雷副旗主,整个七旗会和旗下的七个堂口全部被灭杀,我们俩迟早也逃不出对方的毒手。”
原来两人正是七旗会的漏网之鱼,两个月前七旗会和下属七个堂口被屠灭时,做为副旗主的雷动正好与躺在地上的这名黑旗堂干将外出办事才逃过一劫,之后听闻风声的他俩极为恐惧,连夜逃匿,中间好几次被人截杀都被极为谨慎的雷动给躲过了。
看到躺在地上的这名黑旗堂干将,雷动阴鸷的脸上却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唐啊,再坚持坚持,等到了元陀山就会有我们的人接应,到时我俩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元陀山南隆社?”躺在地上姓唐的汉子一下蹦了起来,满脸期待。
“没错,就是南隆社的人。”雷动故意淡淡地道。
“嘿嘿,没想到雷副旗主还与南隆社的人认识?”姓唐的汉子阿谀道。
“不瞒你说,南隆社的大执法孔维德跟我可是过命的交情,只要到了元陀山地界,就是出再大的事,他也能替我们挡一挡。”雷动阴鸷的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姓唐的汉子也是听闻颇广,元陀山地界的南隆社他也是早有耳闻。说到南隆社那可是江湖上准一流势力,据说社中除了社长战力不详外,至少有五名成员达到或接近A级战力,而且南隆社的势力除了元陀山总部外,遍布中部三州十七市。
江湖上对各种地下势力的划分自有其划分标准,除了成员的多少以外,顶尖战力的能力是划分势力等级的重要依据。
三流势力至少有一名B级战力的成员坐镇,二流就至少需要一名A级战力,而一流就要实打实有一名S级战力的主将掌控全局,至于再上面的超级势力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划分的。
而被划分到准一流势力的南隆社,说明社中至少有一人已经半只脚踏进了S级,这样的实力与七旗会这种介于二三流的势力相比,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这下总算有救了。”姓唐的汉子面露喜色。
“那还不快走,照这速度赶,也就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元陀山山脚,咱们早一日到便早一日安心。”雷动不住催促道。
“哎,我这就起身,这几天真是没日没夜地逃窜,现在起码有个盼头了。”说着姓唐的汉子站了起来。
“哈哈,等到了南隆社,我让老孔给你找个漂亮点的妞,让你好好乐上一乐。”雷动笑着调侃道。
“嘿嘿,雷副旗主你也知道我就好那口?”姓唐的汉子讪笑道。
“哈哈!”
“嘿嘿!”
两个小时后,雷动和姓唐的汉子终于赶到元陀山的山脚下。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前行时,前方黑暗的树丛中突然有几道黑影闪动。
“谁?”雷动顿时警惕地躬起身体,手中拔出一把尖锐匕首,脸上阴鸷的眼神闪烁不定。
树丛中的人终于走了出来,雷动一数有六人之多,为首一人身材修长,头上戴了顶鸭舌帽配了副墨镜看不清样子,而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个子中等,长相却颇为霸气。
看到中年男子出现,本来极为警惕的雷动脸上不禁露出笑容道:“原来是老孔啊,我正找你呢。”
说完转头对着姓唐的汉子介绍道:“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起的南隆社孔大执法”
还没等雷动介绍完,那中年男子就大笑道:“哈哈,老雷,你可别损我,我只不过是个替人跑腿的,大执法的称呼哪里敢当。”
“老孔,你也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南隆社五大支柱之一啊。”雷动恭维着笑道。
“好了,咱老兄弟就别再互相吹捧了。走,回总社让兄弟我给你接风洗尘。”孔维德见了老友满是欢喜的样子。
“这位是?”正要跟孔维德一同前行的雷动,看了看戴鸭舌帽的男子向孔维德询问道。
“哦,他是我们的大司监。”孔维德回答道,口气有些含糊,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畏惧。
戴鸭舌帽的男子被介绍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略略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此时姓唐的男子看到接应的人出现,也长出一口气,对着孔维德抱拳道:“大执法。”
“哈哈,你就是小唐吧,我听老雷常提起你,如今一见果然是一员虎将。一路逃避追杀也累了吧,走,一起到总社先美餐一顿,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放心,在我这包你没事。”孔维德拍着胸脯道。
就在这时,雷动的心一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惊,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猛得抬起头看向那被称为大司监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暗红色光芒的眼睛。
就在雷动看到那眼睛的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将姓唐的汉子猛地一拉过来挡在身前。
“嘭”的一声,姓唐的汉子胸口突然爆裂开来,鲜血和脏腑溅得到处都是。
但雷动看清楚了,出手的并不是那个戴鸭舌帽的男子,而是他的老友孔维德。
此时的孔维德模样不再豪爽,而是相当的阴冷,左手拿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十字绣花锤看着雷动。
“哼,老孔,枉我和你交往那么多年,你就这样对待老朋友的吗?”雷动对着孔维德不禁冷笑道。
“老雷啊,反应倒是挺快,你是怎么瞧出破绽的。”拿着十字锤的孔维德轻蔑地笑道。
“嘿嘿,不妨告诉你,就是你最后一句话露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