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视频里的凶手竟然是自己的时候,我脑袋如同被雷劈了一样,一阵阵的嗡鸣,眼前也出现了一阵阵的晕眩感,耳目失聪。
至于接下来视频里的画面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在我的身上,任我说破了天,也没办法让自己脱身。
过了好久,我终于恢复了听觉,耳边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把我从浑浑噩噩中给惊醒过来。
“陆小九,陆小九,醒醒……”
我眼神终于有了聚焦,精神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回到了身体里面。
视屏里的画面已经停止了,刘队坐在我对面面色难看的看着我,何涛的脸色变得比刚才阴沉了很多,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厌恶起来,看来这一次它们已经侧底的把我认定为杀人凶手了。
我知道,这怪不得它们,换做是我也一样会这么认为,指纹是我的,视频中的凶手模样也是我,证据确凿不容反驳,这已经可以直接定罪甚至不用走程序了。
“这一下,我看你还要怎么狡辩。”何涛冷哼一声。
我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嘴中喃喃的重复着三个字。
“不是我,不是我……”
何涛站了起来,面色冰寒的看着我,“我真的很难想象,你这么年轻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这种变态就等着被枪毙吧。”
说着,他冷哼一声走了出去,很显然审问已经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了。
我一听说要挨枪子,整个人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或许是死亡刺激激发了我的求生欲望,我的大脑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过来。
我不能放弃,不能就这么死了,如果连我自己都放弃了,还有谁能够救我,我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给自己争取最大机会。
眼看着刘队也要跟着走出去,我连忙叫住了他。
“有事?”刘队皱着眉头,显然也已经认定是我杀了人,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巡捕也会对杀人犯深恶痛绝,更何况在他们看来,我还是一个变态的杀人凶手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开口说道:“刘队,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是凶手,可我陆小九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我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为杀人犯,我想洗刷自己的罪名。”
刘队微微一愣,重新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用手敲打着桌面,低头思考了片刻。
“今天早上在逮捕黄彪的时候,我见过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别告诉我着一切都是巧合。”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来,早晨的时候巡捕里面,为首的虽然是关诗雨的姑妈,可带队指挥的好像就是这个刘队长,有可能不是一个辖区的。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昨天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正常人都不会信,更何况还是一名体制内的人。
不过眼前这种情况我还不能不说,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大概说一遍,不管对方信不信我都得争取一下。
“刘队,有些事我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信,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
“说说看,我给你时间。”出乎意料的是,刘队会这样说。
我点了点头,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刘队,作为一名老干警,他比我想象更加沉稳有耐心,或许这是我的转机也说不定。
深吸口气,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将前天黄彪进入我家的抢我家棺材的事开始说起,详详细细的将所有的是讲述了一遍。
刘队长一直很认真的听着,中途脸色几次变化,却没有开口打断我的讲述,直到我将所有的经过全部述说一遍。
“按你说的,也就是说你刚刚收到盒子以后,我们就到了?”刘队皱着眉头问道。
我很惊讶于他的态度,连忙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刘队,您,您相信我说的话?”
刘队深吸口气,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陆小九,我不能告诉我你信或者不信,这对于案件本身没有影响,我只能告诉你,我当巡捕这么多年,也见过很多离奇的案件,却没有一件这么玄的,但是我能分辨出你的话大部分是真的,至少关于那十三个骨灰盒的死者信息,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叫豆豆的孩子,我印象深刻,另外,我们在一楼的密室里,找到了黄彪老婆的尸体,这也和你说的基本吻合。”
“黄彪老婆的尸体找到了?在哪里?”我惊讶的问道。
“床底下。”刘队也没隐瞒,他接着说道,“这件事说到底你也有些功劳,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
“谢谢”我真心的说道,他能让我说出这些,已经算是很照顾我了。
“可这并不足以对你摆脱犯罪的事实有任何作用,毕竟犯罪现场有你的指纹,视频中的也是你,这是足以定罪的证据。”刘队说道。
我知道刘队说的都是事实,可我现在呆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给自己提供证据,不过我显然并不准备就这么放弃,我看着墙壁上的视频,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刘队,我能不能在再看看视频?”
刘队点了点头,对着摄像机点了点头,电视上再次开始播放起刚才的视频,这一次我看的很仔细,整个视频不足三十秒,有用的画面一共就两个。
第一个是黑影背对着镜头在不断的切割黄彪的脸,另一个画面就是他转过身子将脸露出来的瞬间。
可这两个画面看上去都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是那人扭过身子的显露出来的脸,也完全跟我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又反复看了几遍,依旧没有看出任何的线索,视频毫无破绽,视频里的人分明就是我本人。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有个双胞胎,或者这个视频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个人。
刘队见我低头陷入沉思,起身将摄像机和摄像头给关掉了,这样一来屋子里的对话也就只有我们两人能够听见了。
刘队说道:“陆小九,你爷爷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需不需要给他打个电话?”
“您认识我爷爷?”我诧异的抬起头。
“你爷爷是个能人,在我年轻的时候指点过我,可以这么说,没有他的话,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他对我有恩,我是希望你是冤枉的,因为我不想看到他的后人是个杀人犯,而且是我亲手抓了他。”
听他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一开始我说出爷爷名字的时候,他会多问一句然后又表现出对我的照顾,原来是因为爷爷这一层关系。
现在,我能够想到帮助我的人,也只有爷爷了,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想给爷爷打个电话说一下。
刘队让人把我的手机拿了进来,我心中感激,连忙拿出手机给爷爷拨了过去,然而让我绝望的是,爷爷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我的心更加沉重了。
这时候,何涛再次走了进来,脸色有些焦急的说道:“刘队,黄彪被害事情已经传来了,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议论,希望咱们赶紧出审讯结果。”
“什么时候的事,这件事不是已经要求严格保密了吗?”刘队脸色一变。
何涛摇了摇头,“是啊,这件事大家都已经保密了,”
“那是谁泄露了消息?难道有其他人故意散播消息,难道是医院的人?”刘队皱着眉头。
“对了刘队,网上出现的消息,最早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也就是我们还在勘察犯罪现场的时候。”何涛继续说道。
“七点半?”
刘队的没有皱的更深了,“刚发生凶杀案,就有人发布到了网上,看来是有人故意要传播消息!”
“估计很快上面就该施压了!”何涛看了我一眼。
刘队闻点了点头,看我一件沮丧的样子,想了想说道:
“你再好好捋一捋,我破例把电话留给你,视频也可以供你随时观看,希望你能想到有用的线索,但我最多给你争取一天的时间,毕竟你的证据确凿,等到了明天最迟下午,你的犯罪公告就会被强制公布,到时候你恐怕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说完,刘队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审讯室,何涛看了我一眼,同样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着手机,突然想到了关诗雨,现在能帮我也只有她了,想到这里我连忙打了过去。
让我绝望的是,关诗雨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我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一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时间……
我脑海里猛地蹦出来一个讯息,或许我找到了有用的线索了。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开早上的通话记录,我给爷爷打电话的时间,是早上七点整,也就是视屏中犯罪人正在作案的时候。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我还有一个救命的语音,也是在七点整,是我的大学同学王大伟发来的语音,他说要过来找我借钱,我两是死党,我当时心情不好,就没精打采就哦了一声,然后就把事给忘了。
可现在想起来,这简直就是救命语音,就是这一声“哦”在这一刻,却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在同一个时间,我的声音出现在聊天中,就足以证明犯罪现场的人不是我了,因为视频中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止过手中的动作,也就是说他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发过语音。
想起了这件事,我整个人就仿活过了一样,激动的难以复加。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灯,突然间闪了一下,然后就灭了。
耳边,一个冰冷低沉的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找到你了呦……”
“谁?”我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
“嘿嘿,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