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已经快被内心泛出来醋给腌入味了,他阴阳怪气道:“是啊,一个会逼婚的小女孩,多可爱啊,你滤镜这么厚,该不会真被她掰弯了吧?”
在他的预料中,陈盼应该会果断否认才对,可她却是认真思考了一番,用最单纯无辜的语气答道:“弯了有什么不好?可以跟漂亮小姐姐贴贴,这福气你没有,还有别的问题么?”
“没了,你回答得很好。”江帜舟感觉再问下去,他就要被气到吐血了。
江帜舟足足阴阳怪气了一天,直到临近下班时间都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陈盼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跟着他来到停车场,自行坐上副驾驶,没好气道:“婚礼早晚都要办,你就算要入戏,到时候再臭着一张脸也来得及,马上就要回去见于小姐了,能不能争气一点?”
不知不觉间,她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非但不再怕江帜舟,而且还敢对他耳提面命,他被她给痛斥了一顿,也没有要动气的意思,只道:“我要是不争气,你就该找别人演戏了。”
说着,他插上车钥匙发动了汽车,见陈盼只顾着说自己,连安全带都忘了系,又倾身过去帮了个忙,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目光落在他后脑勺的黑发上,忽然间生出个奇怪的念头,摸一把会怎么样?
陈盼这样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离不开江帜舟了,直到车辆驶上马路,他忍不住问了句:“你看我干什么?”
“啊?”陈盼先是一怔,随即扭过脸去望着马路上的风景,“我在想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了,你能不能对于小姐态度好一点?就算要扮醋缸子,也不是你那个扮法,人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
她有心问他一句,你没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在看你?但转念想到这话委实有点像在打情骂俏,才硬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各自存着心事,一直别扭到推门回家的前一刻才不约而同的恢复了亲热样子。
江帜舟主动挽住陈盼的手,一边牵着她进门一边对她无微不至,连递拖鞋的动作都抢先一步做好了,看得主动迎到玄关,准备找陈盼邀功的于小姐颇有溃败感,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击。
然而,陈盼在温馨的暖黄色灯光下一站,就被从餐厅里传来的阵阵香气给勾走了魂,主动看向于小姐,惊讶道:“你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么?”
“当然了,难不成是田螺姑娘做得么?”于小姐得意的介绍起来,“你不是说想吃草莓蛋糕么?我也准备了,就在烤箱里放着呢,等吃完晚餐,刚好可以吃蛋糕,怎么样,想的周全吧?”
她难得有个烹饪的爱好,又被陈盼诚心诚意的夸奖过,自然是愿意认真付出的,挽住陈盼的手臂就要给她介绍餐桌上的菜,自始至终视江帜舟如无物。
平心而论,于小姐的厨艺是真得很不错,桌上的三菜一汤全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陈盼心中没了那天的顾虑和忧愁,只觉得胃口大开,米饭很快就添到了第二碗,菜也吃了不少,而于小姐一边不住的给她夹菜一边继续追问:“你早上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我想接着听。”
故事扯淡不要紧,能吸引听众就是好的,陈盼见她被江帜舟贬得一无是处的故事这么受于小姐的欢迎,毫不犹豫的答应道:“没问题,你想从哪儿开始听?”
“就从你领养孩子开始吧。”于小姐这跟想重新听一遍也没差别了。
江帜舟自从上了餐桌就一直被忽视,见陈盼当真又给她讲起了故事,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他重重的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我吃饱了。”
陈盼听到声音,果然搭理了他一瞬,头也不抬的得寸进尺道:“那就麻烦你收拾一下餐桌了,我还有点事,明天就换我收拾。”
她手上有伤,可以正大光明的不洗碗,而于小姐既是客人,又主动下厨做了一桌佳肴,自然也不用再分担家务,思来想去,还真就是江帜舟最适合洗碗,他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只能是忍了。
然而,等他干完家务再回来,陈盼和于小姐已经快要从故事聊到家常了,俨然是一副好闺蜜聊天的场景。
江帜舟心里的酸味登时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阴阳怪气道:“还有要我帮忙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