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适才还怜香惜玉,对着小云澈满脸宠溺的仇司少不堪骚扰,突然发威了。
“冷清欢,立即叫这群妖精给本少滚蛋!再这么不正经,教坏了我儿子,本少可不管什么来头,挑飞了你们!”
美人们一个寒颤,全都乖乖地收了手,没趣地退到一边去。
冷清欢心里暗自腹诽,谁不知道你仇司少是属盐巴的,女人见到你,全都饥渴难耐?不是女人不正经,是你太勾人!
这样说,好像有点委屈仇司少了。
冷清欢有生意上的正事要跟他谈,好歹将云澈哄着一边玩去。
除夕夜皇帝老爷子点到为止,提醒清欢不要树大招风,所以,清欢打算将有些生意归到仇家名下。
恰好,仇司少一人顾此失彼,也有将仇家偏北的生意交给清欢打理的打算。
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末了,仇司少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丢给冷清欢:“我家老娘写给你的信,神神叨叨的,还不让我看。”
仇司少与老娘心里仍旧有点隔阂,而冷清欢与仇夫人相处还算融洽。
她当着仇司少的面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字迹娟秀,但是明显写得很用心。
“清欢我儿:
见信如面,十分想念。
江南一别,已经数月,日夜思念云澈,食不知味,心里空落落的。
此次仇家受难,司少我儿再次承受重创,多亏你力挽狂澜,救他于危难,伯母心中不胜感激。
司少命运多舛,坎坷可怜,能够认识你,是他的幸事。伯母也一直将你与云澈当做家人看待。但是好景不长,缘分尽了,强求不来。
他自从上京归来,便一直郁郁寡欢,身单影只,落寞凄凉。
伯母对他心有愧疚,如今别无他求,更不敢奢求,他能再遇到如你这般聪慧能干,能为他分忧,助他一臂之力的红颜知己,毕竟世间只有一个冷清欢。
伯母如今,只盼望,我儿余生,他能敞开自己的心扉,能有一心人真正地疼他,懂他,惜他,填补他的空虚,充实他的生活,对他温柔以待。
我不计较女孩子的出身,权势,财富,不讲究门当户对,就只求她能心悦司少,饥奉膳食,寒添棉衣,无微不至,能够用爱感化,温暖,抚平司少心里的创伤。
他需要一个真心实意爱他的人。
伯母相信,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愿,天佑你和云澈,一世安康,幸福。
伯母泣书。”
信不长,简短几句,字里行间都是仇司少母亲戚夫人对他的愧悔与慈母之情。清欢感动之余,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希望自己能开导司少,让他想开些,早点娶个媳妇儿回家,当娘的,也就心愿了了。
戚夫人并不知道仇司少的身体恢复情况,愿望也不奢侈。只希望女孩子真心对待司少就行。
冷清欢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半晌不说话。
仇司少探过头来:“说的什么?”
清欢直接将手里的信递给他:“自己看。”
仇司少一目十行地瞥了两眼:“原来是让你拉皮条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冷清欢撇嘴:“若只是拉皮条倒是简单了,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我就从中动动嘴皮子。”
仇司少冷哼:“我是又出钱,又出力好不?”
“不能让你这样吃亏,那我帮你找一个愿意出钱的富婆,怎么样?不过这年龄样貌体重什么的,你可就不能挑了。”
仇司少忧伤地望着冷清欢:“你咋不给慕容麒找呢?怎么就可着我一个人祸害?”
“我就是富婆啊,我已经包下他了,不接私活。”冷清欢十分认真地望着仇司少:“真的不考虑么?可以成婚生子的那种?要不没人跟着你,让云澈匀给你两个也行。腰细屁股大,个个好生养。”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人?”仇司少不耐烦:“我说过,将来仇家是云澈的。”
“别自欺欺人了。”冷清欢也毫不客气:“相信我,媳妇别人的好,儿子还是自己的香。你说我都帮你养了这么多年了,上好的补药一筐筐地喂,慕容麒那里我都舍不得这样下本钱。好不容易养大了,总不能就是个摆设,浪费了吧?”
仇司少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从冷清欢脸上扫过:“要是觉得浪费,要不你自产自销,回收了呗?好歹开个价,合适就成?我不怕吃亏。”
冷清欢鄙夷地撇撇嘴:“请恕老娘我是个粗人,做不来你这细活,你还是找别人吧。”
这侮辱性的语言,令仇司少遭受暴击。“噌”地站起身来:“你特么的还是个女人不?这种流氓话你也说?”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男人瞧,你也千万别把我当女人看。我在跟你一本正经地说话,是你没有个正形胡说八道,还怪我打击你。
仇司少,我这一次跟你说正经的,你一个人在江南,我很不放心,换一个说法,不仅是牵挂,还有一点愧疚。总觉得,好像自己是个没良心的渣男,抛弃了你。心有不安,所以,我想重新还你一个家。
你找一个喜欢的人,我帮你们孕育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那样,你的生活才完美,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仇司少居高临下看着她:“我成亲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忘了我了是不是?”
“别整得自己跟个怨妇似的。我就是客气客气,打这么一个比方。你好歹也试试,开开荤。我敢担保,食髓知味,尝到肉味之后,你就绝对不想当和尚了。”
两人在一起,正经话从来就没有超过三句。
仇司少头也不回,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冷清欢问。
“开荤啊,免得你忘不了我。你要不要跟着?”
冷清欢揉揉鼻子:“跟着就算了。但是好歹是初夜,记得价钱要高点,千万别吃亏啊。倒贴银子的更不能干,否则做了赔本买卖,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仇家人。”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仇司少磨磨后槽牙。
冷清欢讨好一笑:“我就再说最后一句:实在不行,咱自己家有丫头,家丑不可外扬,先拿自家的练练手?”
仇司少目光逡巡一圈,也没有找着一个趁手的还又打不疼她的东西,气咻咻地哼了一声:“诅咒你,现在就怀孕,让你十个月吃不上肉!”
转身就走了。
我去,这么恶毒!
看来是真招惹了他了。
冷清欢轻叹一口气,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打开这个心结,勇敢地接受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