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轻轻地咬住下唇,窝在慕容麒的怀里:“不信。等有一天,你上辈子的小情人来找你了,你怕是欢喜地爱不释手呢。”
慕容麒不解:“什么上辈子的小情人?”
冷清欢羞怩轻笑:“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啊。”
慕容麒低头,凉凉的唇沿着她欣长秀气的脖颈一路向下:“不要。我都已经吃了五年斋了。”
老子与你大婚之后就没有放开手脚,酣畅淋漓地过把瘾。又当了五年和尚,饥荒了五年,都快要生锈报废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要什么女儿,到时候不能沾不能碰,小心翼翼的,守活寡的滋味太难受。
冷清欢只觉得很痒,吃吃轻笑,一双眸子简直勾魂摄魄:“我的肉可不好吃。”
“本王喜欢。”
慕容麒的唇逐渐变得热烫,喉结滚动,因为隐忍,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恨不能将你一口吞咽下去,装在心里。”
冷清欢一本正经地纠正:“错了,食物进入你的食道之后,只会进入你的胃部进行消化,然后营养吸收,残渣进入......”
慕容麒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样大煞风景,就连一句甜言蜜语都听不懂么?
冷清欢终于老实了,“呜呜”两声说不出话来,就只能认命,高高地抬着下巴,如胶似漆地与慕容麒纠缠。心口剧烈起伏,紧绷成好看的弧度。
然后,整个人逐渐融化,化成一汪水。瘫软在慕容麒的怀里。
慕容麒饥饿了五年,早就迫不及待。恨不能席卷残云,可又怕自己囫囵吞枣,不能感受怀里人的曼妙滋味。
裙带轻飘飘地落地,红艳艳的罗裙,沿着羊脂白玉一般滑腻的肌肤慢慢滑落,堆在脚下。
慕容麒将她打横抱起,绣着良姜花的绣鞋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高高地翘起来,在他的臂弯里荡漾了一下,化作两只花蝴蝶,飞了起来。
罗裙从纤细玲珑的脚踝上掉落,有银铃奏响悦耳细碎的铃声。
她的脚很好看,未着罗袜,就像白雪堆砌而成,细如琼玉,白如青瓷。粉红色的指甲迎着烛光,玲珑可爱,闪着莹润的光泽,玉雕一般透明。
她羞涩地蜷曲起脚趾,头微微后仰,抬起精致的下巴,眸光迷离。
鬓边的金雀钗从发髻中滑出,乌黑如瀑的秀发一泻而下,柔顺地漾了漾。
冷清欢将脸埋在慕容麒的胸前,只觉得火烧火燎,紧紧地闭起眸子。卷翘浓密的睫毛就像扇子一般,在面上投射下一剪暗影。
雪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下唇,彰显出她无与伦比的紧张。
手也紧紧地攥住了他胸口的衣襟,手心湿漉漉的。
轻轻地,搁在床榻之上,橘红的烛光毫不吝啬地映照着她,给堆雪一般的人儿镀上一层温柔的光。
冷清欢指指桌上的蜡烛,示意慕容麒熄了这羞人的火儿。
慕容麒暗哑轻笑,愉悦地勾起唇畔,贪婪地望着猫一样的女人,心里满是怜惜,哪里舍得移目,更遑论是让暗夜吞噬掉这美轮美奂的好景致。
他只恨不能,让这烛光更亮一点,让眼前美得更加惊心动魄。
冷清欢实在羞涩,一手掩面,一手解开了床帐上的金丝绦。
床帐垂下,帐子里朦朦胧胧,美得虚幻。
慕容麒骨节匀称的大手,一路翻山越岭,很轻易地,就挑起了冷清欢心里的那根弦,弹奏出惊涛拍岸的汹涌来。
冷清欢就觉得,自己被巨浪掀起,整个人高高地抛上浪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从喉咙里蹦出来,发出愉悦到极点的尖叫。
可惜,这声音,同样像浪花一样,被拍在岸上,被粉碎得细细密密。
细碎的莺歌燕啼,逗引得慕容麒头上热汗涔涔。
和暖春风骤然化作疾风骤雨,掀起飞沙走石。如同擂响了轰鸣战鼓,兵临城下,半城烟沙,奋不顾身地攻城略地,霸道地侵占对方的领地,不容反抗。
冷清欢紧咬着下唇,蹙起一双含烟眉,一双原本明澈的眸子里,似乎也氤氲了江南的烟雨,垂柳的妖娆,春意盎然。
床帐荡漾起来,流苏晃得就像是美人的水蛇腰。
影影重重的帐影里,一双玲珑玉足高高地抬起,无意间撑开了床帐之间的空隙。
慕容麒汗湿的脊背,紧紧地绷成一弯弓。稍纵即逝。
世间最美,莫过于烛下美人影,帐中美人音。
良宵佳人,千金不换。
行宫里,篝火点起来,仇司少与于副将几人围着篝火而坐,将行宫里的美酒斟倒在碗里,一扬脖子,热辣的酒液就顺着喉咙灌进肚子。
架子上烤着的肉已经熟了,吱吱地冒油,掉进火堆里,就腾起一阵青烟。
仇司少从腰间摸出一管唢呐,搁在唇边,使劲儿鼓足了气,将腮帮子都撑了起来,却沮丧地丢到了一边。
“算了,没劲儿。”
沈临风叹口气,将手里二胡的弓弦拉了拉,就跟被掐住了脖子打鸣的公鸡似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于副将赶紧堵住了耳朵。
“我怕,你们没打扰了王爷的雅兴,倒是把自己膈应死了。这调调,是人听的吗?”
沈临风瞅了仇司少一眼,点头:“的确,只有街边要饭的,才会拉这个玩意儿,听着就凄惨。”
仇司少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要的就是这给人送终的调调,难不成我还给两人敲锣打鼓放鞭炮庆贺不成?”
一曲唢呐,正好埋葬自己还未开始就夭折的感情。
于副将撇嘴:“这个时候漫说敲锣打鼓了,就是往屋子里丢一个震天雷,我家王爷估计都置之不理。”
仇司少“嘿嘿”一笑:“震天雷没有,不过这烟雾弹,我倒是会做,冷清欢教我的。”
于副将一缩脖子:“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损呢?五年前你带走了我家王妃娘娘,害得我家王爷郁郁寡欢了五年,如今人家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你竟然还使坏。你一个烟雾弹下去试试,我家王爷许是不会将你怎么着,王妃娘娘那里可就不好说了,她一发火,六亲不认。”
仇司少咂摸咂摸嘴:“可我咋就觉得这么不甘心的呢,就跟自己辛苦养大的猪被别人家白菜拱了似的。”
可问题是,你这猪仔原本就不是自家的啊。
沈临风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实在睡不着,要不,我找个人来陪陪你、”
于副将顿时就来了精神:“这南诏的美人细皮嫩肉的挺不错。”
仇司少一咬牙:“也成,问问她们谁会拉二胡,吹唢呐,过来给咱们助助兴。今儿喝个痛快,明日带着酒劲儿,也好杀入那南诏都城,让他们瞧瞧小爷我的厉害。”
唢呐下酒,酒入愁肠愁更愁。哪里还能激起男儿的万丈豪情?
这娃怕不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