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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 风弱知催柳

  虽说要帮忙,可哪儿那么容易,平日里安悦与陆雅之间极少说起私事,贸然提及,岂不是失礼?

  安悦找苏之时商量,苏之时说,“这种事,外人不好管。”

  安悦闻言沉吟半晌,点了点头,“你说的亦是,我确实是脑子一热,才想着帮他们的。”

  “不过眼下确实也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苏之时附耳于安悦,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

  夜深,都中第一次祠堂内。

  一胡子发白的看门老人手中提着颜色昏黄的灯笼走进祠堂内,打杂的都回去睡了,他只需要再将祠堂内外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也就可以回家睡了。

  “砰!”

  正殿的门突然响了,可是没刮风,老人忙提着灯笼走过去,一面走一面大喊着问,“谁在那儿?”

  他追进正殿里头,刚站稳,背后一阵阴风,他觉得背后有人,忙转过身去,可眼前只有漆黑一片的夜色,哪儿有半个人影。突然,一个白影在他的面前闪过,他忙追过去,可等他追到了东厢房,里面还是没有人。

  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害怕了,两腿发软,身子发抖,他想跑,可却跑不动,背后又是一阵阴风,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好白的一张脸上全是血——啊!

  老人扔了灯笼晕倒在地,闭着眼睛在地上瑟瑟发抖,可他的手却好像碰到了软软的类似于肉的东西,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看过去——竟然是一个人的尸体。

  老人彻底晕了过去。

  “京都中的第一大善人莫问芊死了!”

  发现莫问芊的人正是一大早赶去祠堂打扫的人,他们不仅发现了已经断气了的莫问芊,更发现了晕倒在莫问芊旁边的老人。

  看门的老人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馆治疗,莫问芊没人敢动,有人去了衙门,叫来衙门的人,因关系到都中第一大善人,衙门的师爷又去请了大理寺卿的人过来。

  大理寺卿派了两名司直和一名司务过来协同办理此案。

  因这大善人莫问芊远近闻名,好多百姓知道她死了,痛哭流涕者不少,情绪激动者不少,还有些在街上闹事,说是必须得还莫问芊一个公道。百姓闹事,府衙的人出面调理,反被百姓给打了,衙门的老爷一怒之下关了四五十名百姓,且那些百姓身后也有攀亲带故,在都中做官的,这件事闹着闹着就闹大了,传到了安悦耳中。

  “如今都中那件百姓闹事的事儿查清楚了没有?原因究竟是什么?”

  安悦端坐在龙椅上,下头站着文武百官,她瞧着他们,声音不高不低的问着,却足够传遍整个大殿。

  安悦一问,都中府衙官员上前回话道,“启禀皇上,是刁民借题发挥,顺杆儿爬闹事,下官已经在整治了。”

  “此事关系到莫问芊,她是都中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许多百姓得过她的好处,如今她死了,百姓自然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这在情理之中。”司徒妙看了一眼那府衙官员,冷声说道,“若你衙门当真能解决此事,也就不需要我们大理寺出面了。”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府衙官员对司徒妙道,“解决莫问芊的事是我们衙门的职责所在,之所以要你们大理寺出面,也是考虑到莫问芊的身份,只是,那不意味着我们府衙的能力不行,就算没有你们大理寺,这件案子,迟早我们也能调查清楚!”

  “是么?”司徒妙道,“如果赵大人这么有信心的话,干脆我们大理寺就丢开手,让赵大人负责此事,看看赵大人几时能够把这件事给调查清楚!”

  因司徒妙和赵大人的对话,周围官员议论纷纷。

  此时,安悦开口道,“静一静。”

  她此话一出,大殿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见她稳如泰山,开口说道,“依照朕的意思,倒不如让衙门和大理寺一起着手调查,谁先查清楚此事,朕重重有赏。另外,朕允许司徒大人和赵大人在朝中找寻帮手。”

  安悦此话一出,刚刚寂静下来的大殿又热闹了起来,司徒妙和赵大人被围在中间,看似在与周围的官员周旋,实则都在暗暗的卯足了劲儿想着朝中那些官员可以帮到自己。

  安悦就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他们考虑,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荆嬷嬷按照安悦的意思高声说道,“大殿之上,请各位大人肃静,若司徒大人和赵大人已经想好了人选,就写在纸上。”话毕,命宫女将纸笔送上。待两位大人书写过之后,再将纸笔收回,写上字的纸被折叠好放进一个金色的香囊内,此时,荆嬷嬷又道,“皇上会在看过纸上的内容之后为二位大人安排合适的人选。”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风弱知催柳,林青觉待花。”

  安悦待欲往御书房去,途径御花园,偶然间听到这一句诗。她虽然从现代来,对古诗懂得不多,却知道这一句,意思是春日已经到来,春风阵阵,柳絮翻飞,花苞已开。

  她知道,苏之时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会在御花园内如此吟诗,他是有些“宅”的特质在身上的。

  那么,此时此刻,在御花园内倾情之人,又会是谁?

  出于好奇,安悦没有直走,而是转弯走进了御花园内。只见园内百花之间的一个秋千上,侧坐着一身着青衣的男子,男子虽然背对着她,却仍然能够看出男子身材窈窕,头发黑而发亮,长的坠地,那秋千轻轻晃动,威风吹着他的发梢,吹的人心痒痒。

  大约这一幅画卷太过美好,安悦反而站在那里没有动,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对苏之时的承诺,哪怕世间还有许许多多比苏之时还要美好的男子,可她能选择的,会选择的,只选择的,只有苏之时一个。

  “皇上,需要奴婢去叫他过来么?”

  安悦摇了摇头,“不必了。”顿了顿声,她问道,“只是,此人是谁?”

  “皇上忘了么?”

  “恩?”

  荆嬷嬷代安悦回忆道,“慕少君生辰那日,魅公子表演出众,被慕少君留在宫中,那边儿空着的院子被慕少君改名为戏院,住着戏谑那一帮子人,魅公子自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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