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伙人数量很多,起码有二十个,黑压压的一片,把我的卡宴团团围住,从他们的气势上就可以看得出,他们来者不善。
“南区的新天王找我?”
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突然就觉得有点荒谬,但是我不动声色,装出一副和气的样子问:“你们老大姓张是吧?他上位也有大半年了,为人挺低调嘛,不争不抢的,他找我有什么事?”
“少他妈废话,让你走你就走。”身后的金耳环男人仍旧用抢顶着我,生气的说。
“行,我跟你们走,但是我这车比较贵,大哥你能不能找人帮我开回去?”
我从驾驶座上下来,把车钥匙递给那个耳环男。
这家伙年纪应该也不小了,至少比我大,35—40岁之间,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眼角的鱼尾纹很明显,他将我的钥匙抢过去,随手扔给一个马仔,阴阳怪气说:“这是二哥的爱车,百多万的卡宴呢,给他开回去,小心点,千万别蹭花了。”
那个马仔就笑了一下,跟几个同伴把千斤顶下了,立即就粗鲁的坐了上去,把喇叭摁得震天响,我很恼火,知道我的车起码要半报废了,什么狗屁南区天王要见我,我看八成就是师爷或者白鹤的手下,想着搞祸水东引的。
“二哥,走吧,别让我请第三次啊……”耳环男在后面踹了我一脚,没办法,他们人多势众,手里还有火器,我只能老实的跟他们走。
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皮革厂里面,厂子刚装修完,还没开始营业,仓库里有很多货,都是半成品,味道非常大,有工人正在喷一种白色的喷雾,好像是用来压味道的,地上很潮湿,我被推进一个办公室,里面只有几个柜子,很空旷,那个耳环男让我在这里呆着,别耍花样,留下两个马仔看守我,他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跑了。
我在办公室里等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我的手机被收走了,但是我一点都不急,一直到天快黑了,我肚子有点饿,才对门口守我的两个马仔说:“你们老大怎么还不来,干晾着我在这里不是办法,还是有话直说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那两个守卫听我这么说,就到外面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那个耳环男走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盒饭,只有两片煎鸡蛋和几条青菜,我接过来就开始吃,别说,还挺香,耳环男靠在门口上抽烟,有点郁闷的说:“二哥,你胆子真大啊,你就不怕我在饭里给你下毒吗?”
我笑了一下,我说:“要是你们真的想杀我,一抢把我崩了不就行了,干嘛把我关在这里?我知道你们是白鹤或者师爷的人,德叔不准我们内斗,所以你们不敢杀我,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首先王大浪那一关你们就应付不了。”
耳环男装蒜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他妈说了我是南区的人,你非要跟我扯白鹤师爷,你耳朵有问题吧?”
我把盒饭放下,指了指墙角的那个柜子,我说:“别装了,那个柜子我刚才去看过,里面装着很多设计图,全是我在香冈的私人宴见过的,你们老大真有钱啊,那些设计图起码价值五千万,可惜,他们眼光不行,里面有几张废图,只能当收藏品,根本不值钱。”
耳环男把烟头扔掉,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走出去了,五分钟之后,我看到白鹤黑着脸进来,他把门关上,黑着脸对我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废图有多少张,要是让你改,能不能补救?”
我把盒饭扔在地上,好笑的说:“我又不是你爹不是你爷爷,我凭什么给你改?”
白鹤从内袋里摸出一把手抢,指着我,恶狠狠的说:“就凭这个……”
“哈,威胁我啊?白鹤,你也别唬我,要是我现在死了,最大嫌疑就是你跟师爷,林雪是我老婆,你觉得德叔会不会放过你?王大浪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我大哥,他一定会跟你们死磕到底的……”
白鹤脸色一阵变幻,他把抢收回去,掏出烟点上,狠狠的抽着,突然他冲我笑了一下,说我不会杀你的,但是我会一直把你关在这里,只要不弄死你,我就不怕他们找我麻烦。
我也掏出烟点上,跟他面对面坐着,这个气氛还挺有趣的,明明我们有深仇大恨,但是此时此刻,却谁都不敢真正弄死对方,好像从结仇开始,我们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吧。
“白鹤,你跟师爷没有资深设计师,去香冈倒图亏了不少钱吧?五千万?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看至少得一个亿。”我挖苦的说着。
白鹤笑了一下,说这跟我没关系,图大部分都是师爷出钱买的,他九我一,我可一点都不心疼……
“你是不用出钱,但是图是你挑的对吧?师爷嘴上不说,但是肯定恨死你了……我可以帮你抢救一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鹤皱了一下眉,下意识问:“什么条件?”
我看着他这个急切的样子,心里就很兴奋,吗的,白鹤你个狗东西,你也会有上钩的一天啊,你知不知道我是故意让你抓的?还让我改图……这次我要是不让你脱层皮,我就不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