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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出钱了!小章是我选的小鲜‘肉’,你们必须让他出演男二!”
以上纯属幻想,如有雷同,只是巧合。
诶。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从这些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就能看出,在这个男权世界上,身为‘女’人的弱势。
如果我是一个财大气粗的煤老板,一出手几百万为自己的新’‘女’朋友’或者’干‘女’儿’卖个角‘色’,这虽然在网络上是被群嘲的对象,但是在现实中,却是一个众人完全认可的理由,大家可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
面对k和h咄咄‘逼’人的一定要把选角的问题拉扯到’我的‘私’人愿意’的话题上,我还不能接茬,不然,不但让她们坐实了’我同章亦冬不可说的不可说的故事’,并且直接让此时就坐在外面的勋先生面子上不好看。
我是有家室的人,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
说话做事都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我看了看hellen又看了看katie,这才说,“我喜欢一位华人科学家讲的幽默脱口秀,里面有一段是说他少年时代在中国东北老家生活,他爸爸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那是说,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就是豆腐,那是比社会主义经济还要美味的佳肴!那位科学家完全不理解,豆腐即使很美味,也没有成为到同社会主义经济相提并论的地步,更不要说muchbetter了,于是他问了一句,为什么?”
整个会议室中鸦雀无声,似乎对于我这个完全在逻辑之外的发言感觉到莫名其妙。
也许,在et这群管理层心中,一个演员出身出身的alice,应该是一个没有‘胸’也没有大脑的货‘色’。
我等了5秒钟。
这段时间的空白会让会议室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但是,还不足以让别人的思绪飘开转而窃窃‘私’语。
“他老爸只说了一个理由,很简单,也很直白,我觉得用于章亦冬的问题上非常合适。”
又是3秒的空白。
我这才把手中的全部资料合上,站起来,“becausaidso!!”(老娘说了算!!)
……
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部看着我。
我拉开椅子,双臂屈伸,向前,向上,做了几个拉伸运动,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着我。
廖安愣了,“小艾,咱好好说,不带打人的哦。”
hellen的眼睛都直了,似乎特别认同廖安这句话,她直勾勾的看着我,并且非常异常的提防的瞪着我。
我orz。
这个姑娘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katie杨忽然说,“好,男演员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不再更改,咱们先休息几分钟,大家喝点饮料吃点东西,15分钟之后回来,继续开会。今天,我们需要把第一‘女’主角试镜人选确定下来,这样,市场运部‘门’就可以全面开展工了。”
走出会议室,那种白炽的光线骤然褪去,那么一恍惚,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晃了晃脑袋。
落地窗外,整个北京已经华灯初上。
勋世奉见我出来,单手拿着黑莓平板站起来,“散会了?”
我摇头,“中场休息,不知道还要有多久。要不,你先回去?”
“我等你。”
“好。”
我看他面前的咖啡已经冷掉,就从吧台那边找到红茶包,倒了一些热水给他冲了一杯红茶,端过去,“这里只有这样的茶包,你先凑合喝一点。”
“好。”他笑着说。
这里的光线与会议室相比,相对黯一些,刚才开会的人群鱼贯而出,到这里来拿饮料,但是,却没有声音。
周围,比方才在会议室内还要寂静。
此时像极了末日后的庞贝,偶尔有几个幸存者,却失去生命力,心神俱丧的挪动着。
勋世奉的周围迅速形成一个无人区。
此时的他,像极了掉到黄金‘色’葡萄球菌中央的一粒青霉素。
这是一个在苏洛索德伯格峰会这种世界顶级银行家的酒会上都懒得应酬的男人,虽然有着一副温文儒雅,顶级大学出身的学者型气质的外部涂层,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是极其傲慢的人。此时,不要说与et的管理层握手,亲切‘交’谈,让大家有一种宾至如归的企业认同感,勋世奉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说,微笑都欠奉。
他是勃朗峰的雪顶。
虽然,在我看来,有的时候,他这座雪顶倒像是放在一杯热摩卡顶部的‘奶’油堆。
甜腻的,柔滑的,并且还在慢慢融化,……
――口渴,需要喝水,……,呜。
“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勋世奉忽然问我。
我确定一会儿坐他的车子回家,不用自己开车,于是拿过一个‘鸡’尾酒的杯子,自己给自己调了一杯margarita(一种龙舌兰和青柠配的‘鸡’尾酒,杯子边缘凝上细盐),他问我的时候,我正在自己给自己挤酸柠汁液。
我,“第一‘女’主角的演员一直定不下来,没有灵感。”
廖安最后从会议室出来,直冲着我过来,她手中还举着一根士力架,“小艾,你说我是不是胖了?我这几天胃口好的吓人,我是不是胖了?”
我上下仔细看了看她,其实,廖安倒是真的没有胖,她甚至还瘦了一些。
可能在大脑高速旋转的时候,吃太多高热量的食物,也不会让人发胖,就好像漫画《》中的l,不过,我不准备让她知道这一点。
我点头,一脸的怜悯,“没事,旺财姐,我有一张完美堂的vip卡,等咱们的戏拍摄完毕,我带你去减‘肥’,别担心。”
廖安昂头,宽面条泪。
勋世奉有些轻微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
我‘摸’‘摸’鼻子。
“廖小姐。”勋世奉忽然说,“你没有胖,能写出《旧时王谢》这种剧本的人,吃再多反式脂肪的食物也不会变胖。”
这……这是好话吧……是吧……
廖安听了到是不宽面条泪了,就是继续咬着自己手中的士力架,要到了坚果的果仁,还咔吧,咔吧,咔吧咔吧的……
忽然,在吧台对面有一个‘女’声说话,“hellen,前天听你做的presentation,英文很‘棒’,你是美国留学生,哪个学校毕业的?”
“standford.”hellen说。
“那是在西海岸啊!我只去过夏威夷和弗罗里达。”
hellen又说,“阳光一样好,很不错。听说弗罗里达的沼泽和湿地里有鬼兰,那里被鳄鱼盘踞着,旅游者需要把鳄鱼引开才能欣赏到世界上最昂贵的兰‘花’。”
“hellen,你从美国回来之后,还适应国内的环境吗?”
hellen,“气候上不太适应,别的,……,也还好。”
“可是,国内的工环境,是不是比美国显得复杂一些,比如说,一些人事关系,我们这里是熟人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美国那样直接。”
hellen这次没有说话。
她只是又看了过来,我刚调好一小壶margarita,给廖安倒了一小杯,剩下的全部装进我自己的‘鸡’尾酒杯中。
“alice。”hellen这次走过来,直接对我说话,“我这个人说话有些直接。”
我端着手中的酒杯,笑着对她说,“哦。”
原来,……我又遇到一个自己’说话比较直’的人?
hellen又向前走了一步,她手中端着一杯温凉的黑咖啡,“刚才在会议上,我向你提出章亦冬的问题是就事论事。我负责这次《旧时王谢》的市场运营,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
“不会。”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龙舌兰酒冲击着我的舌尖,烈!真烈!
“我很喜欢你演的戏。你那部声名鹊起的电影《海棠与尖刀》演的非常‘棒’!你同乔深堪称是当年最搭配的情侣档。”
我,“谢谢。”
“可是,一位成功的艺术家并不意味着就是一位成功的商业人士。”hellen继续向前,她已经站在我身边社‘交’安全距离的边缘了,再向前一步,就是进入心理学上我的‘私’人领地了,她却停止了步伐,说,“并且,世界上成功的艺术家无法做生意,这是比比皆是的事情。alice,我对事不对人,我非常非常欣赏你在艺术上的成功,可是,这部戏,你选择的章亦冬真的不合适。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
勋世奉面无表情,他站在我的身后,端着红茶的杯子,2秒钟之后,他放在这边的高桌上。
我刚想要开口,他忽然开口,极轻的声音,“你说,你是斯坦福毕业的?”
“是的,我学的是iionalbusiness,全部成绩都是a!”
如果说,基督创|世的时候曾经高喊一声’要有光!’那么,黑暗的世界从此有了光明,此时hellen的眼中就这个故事的现场进行版本!
她的眼睛,哦,不,她的全身似乎都用光芒迸‘射’而出!
其实,她很美!一种‘精’雕细琢的美!
她就站在我面前。
et高层会议室白炽的灯光在她身后,巨大落地窗外的夜灯辉煌的北京城在她身边。
我忽然觉得,她现在头顶缺少一个光圈。
hellen似乎马上就要成为天使!
她的做法似乎同一个众人印象中的美国人一样,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哪怕没有那么明朗的机会,也要抓住,并且时刻表现自己,处处aggressive,好像自己手持长矛,身披铠甲,随时准备攻城陷地!
勋世奉向前跨了一步,正好挡在我同hellen之间,他说,“你学商科的时候,你的教授为你讲述了黄金法则吗?”
“……”
廖安在旁边‘插’|嘴,“goldenrule:thosewhohavethegoldmaketherules.”(黄金法则:拥有黄金的人制造法则。)
勋世奉,“谢谢你,廖小姐。”
然后,他对着hellen说,“我妻子写出5000万的支票,就是不想她说出的话受到没有价值的质疑。如果你尚且不明白这一点,我想,你没有资格为《旧时王谢》做市场运营。”
这氛围,沉默,静寂,等等这些词语都无法形容这个感觉!
这就好像是,劫难之后的庞贝古城被巨‘浪’湮灭于海底,彻底消失在人类的文明中。
……
我没有看到hellen的脸‘色’。
勋世奉在我面前,他的后背一如既往的直,就是直,像尖刀,像利剑。
我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憋着笑。
他的中文,……,似乎越来越好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