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基本上已经达到一个疾速的颠狂状态,简直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能感觉到脚步声又响起了,而且是朝我这边缓缓靠近。
‘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偷偷探头瞄了眼,却发现徐医生手拿一根铁棍不急不徐地走向接待台这里。
有那么一瞬,与他的视线对上,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我吓得缩回头。
徐医生与我差不多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急,好像料定了今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样,眼底满满都是运筹帷握之色。
我将缩成一疙瘩的球球放在地上,眼睛快速扫了一下周围,有个扫把,有把椅子。
眼下,好像除了硬拼没有别的办法,要撑到警察到才行。
躲已经没地方躲,所有的灯都亮着,整个医院能够藏身的地方并不多。
徐医生再凶狠,他终究是个人,我连鬼都不怕,岂能惧他区区一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顺手将手机塞进兜里,伸手抓住椅子腿,偷瞄到徐医生距离我越来越近,我用力吞了一口口水。
‘当!’
他将手中的铁棍子杵在地上,边慢慢吞吞地走,边拖着铁棍,铁棍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异常刺耳,听得我心里越来越毛燥。
这家伙,简直擅长恐惧气氛,搞得我整个头皮都麻了,这么一会,我已经惊出一身的汗。
“小美女,我知道你在这里,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感兴趣,这么晚了居然还来窥探我的。”徐医生幽幽地说话了,声音很冷,透着丝不羁的玩味儿。
“可是怎么办,知道我的人,通通都得死。”
听到这话,我的内心更加慌乱。
他走得很慢,慢慢吞吞的,半天没有走过来。
我紧紧抓住椅子腿,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然而,他却又冷声冷气地说:“不过就算你不找我的麻烦,你也是我的下一个目标,你要知道,这是你的荣幸,哈哈哈哈……”
他阴恻恻地笑起来,那笑声简直能让人崩溃。
这哪里还是青天白日里那个受人爱戴的温柔医生?凛然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我咬了咬牙,看到他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已经抡起了手中的铁棍,我抓起椅子冲出接待台,对准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而他抡起的铁棍也狠狠地向我打了下来。
最终,我力气还是不及一个成年男人,手中的椅子与铁棍撞击在一起,双手被震得又麻又疼。
我忙不跌地往后退了两步,疯了似的将手中的椅子摔向他,他抡起棍子挡之,我迅猛又抓起扫把趁机向他打下去。
他没能快速地反应过来,我拼了命地一下一下用扫把往他的要害部位打,几乎十次有五次打中他的头部。
他连声痛呼,手中的铁棍也扔在地上,抱着脑袋蜷缩在地。
扫把上的棍子是不锈钢的,打到身上疼,打到脑袋上更疼。
他倒在地上后,我几乎没再对准他的脑袋打,而是在他的身上用力来了几棍子。
我怕闹出人命,就算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可我已经报了警,陈洛洋用不了多久就会带警方赶来。
我只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即可,明天或者后天,我就可以见到冥司。
我没痛下死手,但我跟商立麒学过格斗术,作为一个女人,力气算不小的。
被我打得忍受不了,徐医生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女人,我要杀了你。”
他歇斯底里地吼,越骂得狠,我越打得狠。
直到他骂声止了,我才停下来,大喘着粗气扔掉手中的扫把,抡起那把被他打落在一旁的椅子朝他身上猛砸下去。
椅子重重地摔在他的右肩上,砸得稀巴烂,他痛得呲牙裂嘴,身体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不确定他是否真的陷入昏迷,我拿脚踹了他两下,他依旧死死地闭着眼睛。
我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接待台后面抱起球球,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
我惊喜不已,刚往门口奔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都来不及回头确认是不是徐医生醒了,头部实实地挨了一闷棍。
一股巨痛传来,眼前顿时一阵黑一阵白,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下来。
胳膊被人狠拽了一下,接着一巴掌狠狠地甩到我脸上,我狼狈地摔倒在地,球球一下子从我手中脱落,摔出去很远。
我的手抓到了之前用过的扫把,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徐医生却咬着牙狠踢我的肚子……
我蜷缩在地上,痛得连叫一声都很吃力,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了物医院门口,我拼尽全力想要呼救,却又挨了徐医生重重一脚,意识终于还是完全丧失了。
——
我以为我会获救,毕竟警察及时赶到了。
可当我醒来被一道刺目的光灼痛眼睛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全身赤、裸被铁链子束缚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的。
我彻底慌了。
迅速左右张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储物间内,周边全是杂物,而且覆着厚厚的灰尘,只有手术台和旁边冰冷的器具是锃光瓦亮的。
储物间里没有别人,我拼了命地想要挣脱枷锁,可手脚上绑着的都是铁链子,只要稍稍力气用得大,勒得骨肉生疼。
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位置,总之,我可能要被徐医生那个解剖了。
一想到梦境中的血腥场面,整颗心都跟着冷了。
冥司在冥界,他最早明天才能来看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这种事。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次可能真的活到头了,谁都不知道我被凶手给绑了,被解剖还不够,到最后连脸都得被他毁了,这是何等的残忍……
我在心里呼唤了冥司千遍万遍,眼下,我只能对他抱以期望,曾经他总是在紧要关头出现,这一次千万不要例外啊!
如果他能感应到我最好,可是如果远在冥界的他感应不到的话,我可能真的要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