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写作业吧!”我快速转移了话题。
林梦婕眼中闪过一抹诧色,但也没再追问什么里把作业拿了出来。
正写着,余光瞥见林梦婕时不时地偷瞄我一眼。
这感觉有点怪,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忽然,她伸手拽了下我的衣角,“四喜,你把外套脱下来。”
她的话惊得我一愣。
“为什么?”
“以后不要穿红色的衣服,太危险了。”说着,她起了身,“我去拿件我的外套给你,把你的脱下来。”
“可这是在室内……”
在她家里,莫非还有危险?
我叫她一声,她没有停下,径直进了一道门,很快她就拿着一件牛仔外套走了出来。
把外套递给我,她说:“快把你的换下来。”
“不用这样吧!”
我觉得她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我就不信红衣杀手还能跑到她家里来行凶。
“快换上,听我的。”
她的语气不容商量。
见我坐着没动,她竟在我身旁坐下,伸手想要帮我脱下外套,我连忙制止她道:“真的不用了。”
因为昨天在冥司家中借宿,我穿的还是那套衣服,我是打算写完作业回家的时候,在老城区一带溜达一圈。
不过,放学到现在,天虽阴得很沉,却没有下雨。
据说,红衣杀手只在雨夜行凶,今晚的计划可能又无法顺利继续下去。
该死的,怎么想当个诱饵都这么难!
“四喜,你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林梦婕坚持,她没再强行动手脱我的外套,而是再度将牛仔衣递到我面前。
“换上,我不会害你。”
说这话时,她神情严肃,完全不像在闹着玩。
尽管不太确定她为什么这样,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按照她说的,将红色外衣脱下,换上了她的牛仔外套。
她的衣服,带着一股淡淡的金纺味道,很香。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写作业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我的外套整齐的叠起来,然后顺手里。
把包的拉链拉上,她收回视线,拿起笔来,垂眸认真审视着本子上的题目。
我定了好一会儿神,思绪才平静下来。
写作业一直到晚上七点多,兜里的手机‘翁翁’一阵响。
我赶紧把手机摸出来,来电显示是老爸。
我按下接听键,听筒中传出他急切的声音:“四喜,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在同学家写作业。”
我苦着脸,唯恐被父亲训斥。
怪我,这事我都忘记跟他们说一声了,尤其是昨天晚上我就没有回家,今天到这么晚,还没回去,他们一定担心死了。
“你在冥同学家?”
“呃……那个,是,写完作业还要补课。”
“晚饭呢?”
“在冥司家里吃就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开车去接你。”
“大概……可能会有点晚。”
“没关系,爸爸去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住在男生家里,影响不好。”
“我知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好!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最近不太平,治安不好,不要一个人走夜路,知道吗?”爸爸千叮万嘱。
我连连应声:“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
将手机收起来,一抬头,就见林梦婕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来。
她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撒谎,好像指的是我在电话中称自己在冥司家中写作业。
“我……因为我爸妈见过他,他最近在帮我补课。”我解释道。
“怕父亲担心吗?”
我无奈地点了下头。
林梦婕面色微沉,“其实你不必撒谎。”
“抱歉……”
我只是迫不得已,老城区距离我所住的地方太远了,开车差不多都要半个多小时。
如果父亲知道我在这么远的地方,肯定二话不说就会立刻赶来接我。
那样一来,我的计划就没办法再进行了,天知道楼谦玉有多阴险,保不准她一气之下,会对我身边的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林梦婕看着我,半晌,她叹息一声,淡淡地说:“我写完了,你呢?”
“我还有一点点。”
“那你继续,我去厨房准备点吃的,你一定饿了。”
“不必这么麻烦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觉得有些饿了。”她笑了笑,把书本收拾起来,然后奔着厨房去了。
我赶紧把剩下的作业写完,刚将里,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一次,打来电话的,竟是冥司。
我吃了一惊,他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莫名有点小兴奋,我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不等我开口,对方先说:“还活着?”
直接来了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顿时让我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得很。”
“如果作业写完了,我让王叔开车去接你。”
“……”
怎么又一个要来接我的。
“不用,我自己打车。”
“你确定?”
“确定。”
“我必须提醒你,林梦婕的家对你来说不是一般的危险。”
“为什么?”
“红衣杀手!”
“啊?”
我被冥司的话吓了一跳,“什么意思啊?红衣杀手和林梦婕有什么关系?”
“她是红衣杀手……”
通话到这里,突然断了线。
我赶紧回拔冥司的号码,不幸的是,听筒中一直提示对方用户已关机。
想起冥司最后说的那句话,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说,林梦婕是红衣杀手?
这话,可信么?
尽管有些不确定,但是我相信冥司不会随随便便这么吓唬我。
他只要开口,就证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四喜!”
这时,林梦婕的声音倏地从身后响起,我心头一慌,全身的寒毛都一根根地立了起来。
起了身,我回头,林梦婕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她的腰上围着围裙,眉眼间噙着温和的浅笑,问道:“鸡蛋面可以吗?”
“啊?”
“我是说,我准备下面,鸡蛋面可不可以?合不合你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