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半天,她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急了。
“四眼老师他怎么了?”
“他……他很……色。”沫雅说完,整张脸几乎红透了。
我大惊失色,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闪现四眼老师打量我时那猥琐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冷颤。
幸好我当时溜得快,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沫雅深吸了一口气,喃喃地说:“我也是听表姐说的,她说四眼老师经常以各种理由找女生的麻烦,还有过晚自习下课后单独把女生叫进办公室的行为,而且……”说到这里,她又停了下来。
我追问:“而且什么?”
“我表姐说,有个经常被四眼老师留下的女生自杀了,就在寝室里割的腕,因为当时都熄灯了,没有人发现,第二天才发现那个女生已经死了,血流了满床铺都是。”
我心里蹦嘎一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看到你被四眼老师带走后慌慌张张地跑回教室,心里有点不安,我就是想提醒你要小心一点……”
沫雅神情紧张,我知道她是好意,点了点头,对她说:“谢谢你,我会小心的,不过这事是真的吗?”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今天的数学课上,四眼老师站在走廊上的窗户前死死地瞪着我,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现在想起来我仍还心有余悸。
这一次,恐怕是真的遇上色~鬼了,还是个专挑女学生下手的老东西。
沫雅重重地点头:“绝对是真的,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所以,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小心是一定的,可四眼老师这么混蛋,总得把他的恶行公诸于众,作为一名教师,他品行如此,大家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还怎么学习?”
关于四眼老师的事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我估摸着自己以后再上四眼老师的课一定没法集中注意力,也保不准四眼老师会再找我的茬儿,以各种理由单独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
听了我的话,沫雅的眼中闪过一丝胆怯,她两手不安地搓着,低喃道:“他是老师,我们斗不过他的。”
“你就不怕他哪天盯上你?”我故意吓唬沫雅,谁知她耷拉下脑袋,喃喃地说:“实在不行,我可以转校。”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她垂着眸子不说话了。
沫雅跟我不一样,她腼腆,而且胆子小,尽管接触不多,但她今天能跟我说出这番话,我对她已经非常感激了。
我俩一起去食堂吃了点饭,同行回到寝室。
其他人刚安顿躺下,不过大家都没睡着,玩手机的,看电影的,百~万\小!说的,总之没一个老实闭眼午睡的。
我躺回床上,也摸出手机,忽然闻听上铺的程冯冯‘哎哟’一声,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疼。
我翻身下床,踮着脚尖往上铺巴望。
她侧身睡着,正好面向我。
“你哪疼?”
“手腕疼,这个玉镯越来越紧了,勒得我很难受。”她带着哭腔,脸色煞白。
我再看她手腕上的玉镯,似乎又变小了,她的手腕被勒得肿胀发青。
“是不是一定得砸了这只镯子才行?”她问我。
胡珊、刘盈盈她们都探着脑袋盯着程冯冯手上的玉镯看。
“你那玉镯怎么一天比一天小啊?”安静狐疑地问,紧接着胡珊也附和一声:“是啊,看着比前几天小了点,我只听说过衣服缩水的,还没见过玉镯子缩水。”
话音落了,她呵呵直笑,逗得刘盈盈也跟着笑起来。
我白了两人一眼,让程冯冯起床。
她这玉镯子今天必须砸了,不然得要了她的命。
她有气无力地坐起来,顺着小梯子慢慢吞吞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沫雅和安静跟着下了床,一脸紧张地凑上来问:“要不要帮忙?”
我想了想,说:“我们得把程冯冯手上的玉镯子砸了,谁有家伙?”
“……”
“找砖头行不?”胡珊问。
“行。”
同宿舍我们六个人,贼眉鼠眼地溜出寝室,避开宿管阿姨,直奔着女生宿舍楼后面跑去。
胡珊找了块砖头过来,把砖头递给我说:“喏,你说要砸,你自己动手。”
我接过砖头,四下望了望,提议到教学楼后面的林荫小道去,那里有长椅可以坐,因为我发现程冯冯的脸色越来越差,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似的。
沫雅和安静一左一右扶着她,我们刚走了几步,刘盈盈就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一脸事不关已高高挂已,态度漠然道:“困了,我回寝室睡觉,你们忙。”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胡珊冲我们尴尬一笑,挥了下手,留下一句‘抱歉’,也一溜烟地跟着走了。
我看向安静和沫雅,问她们要不要回去,她俩对视一眼,沫雅说:“要不我们回寝室砸镯子吧?在外面万一被值勤的老师抓到,会记过的。”
安静也附和道:“是啊,逮着我们,我们几个全完蛋。”
我垂眸思慎,觉得在寝室里用砖头砸玉镯,动静一定大,就算没惊动宿管阿姨,对面寝室和隔壁寝室的人一定能听到噪音,那些个女生整天不是聊八卦就是等着看你出洋相,有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恨不得立马把你举报了,唯恐天下不乱。
“四喜,我快受不了了。”程冯冯无力地看着我,她的整只手都乌青了,肿胀的厉害,再继续下去,玉镯恐怕会彻底阻断血管的流通,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算了,我们就地解决吧。”我说。
安静和沫雅用力点了下头,我们就地蹲下,安静和沫雅用力抓着程冯冯的手臂将她的手撑在地上。
我抡起砖头,对准程冯冯手腕上的玉镯就要拍下,可就在砖头距离玉镯仅有几厘米距离时,我停了下来。
我……下不了手。
那玉镯看着像是嵌进了程冯冯的肉里,这一砖下去程冯冯的手腕也无法幸免。一方面我怕弄疼她,另一方面,我更怕自己手上没轻没重,再把她砸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