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宸在储物间找到绳子之后,脚步匆忙地下了楼。
他直奔厨房,本想将凶手五花大绑,可是当他冲进厨房,地上只剩下一地的花瓶碎片,凶手已经不知所踪。
他顿时有些慌乱,跑出厨房,目光环了一眼一楼大厅,竟连四喜都不见了。
看到地板上有血迹,他彻底慌了神,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快速拔出了商立麒的号码。
无奈的是,商立麒一直在通话中。
他不知所措,拔打了好几次商立麒的电话,对方一直在通话中,索性他又给冥司打去电话,嘟声响了几声后,冥司接听了。
“希宸?你打电话有事?”
“四喜不见了……”他将事情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冥司目光一凛,一脚踩住刹车,挂了电话,他不由分说冲下车。
见状,商立麒一脸纳闷,“你干什么去?”
“四喜出事了。”
“什么?”
商立麒大惊失色,不等他再说什么,冥司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估摸着冥司是赶回别墅去了。
此时,他们还没有出市区,尽管他迫切地想要赶到镇上的医院去,可是四喜这边,他又十分不放心。
迟疑了下,他下车,换到驾驶位上,然后掉转方向后按原路返回。
当他赶到别墅的时候,门口已经停着好几辆警车。
将车停好,他飞奔进屋。
希宸正在向两名警察讲述事发当时的状况,而冥司蹲在地上,盯着地板上的一小滩血渍神色凝重。
他走过去,拍了下冥司的肩膀,冥司抬头。
“人不见了,至少可以证明凶手把她带走了,她应该还活着。”
冥司眉头紧锁,起了身,寻着血渍旁滴落的血滴,一直走到玄关。
血迹在玄关奇迹般的消失了。
他大步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四下一望,眼利地发现草坪上沾有血迹,他走上前,伸手触摸了下草叶上的血。
那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发现四喜不见,希宸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
该死的!
他一直担心兰温馨会危害到四喜的安全,却没料到这起案子的凶手居然尾随至此,待他与商立麒离开后攻击了四喜。
想到两名受害者被残忍的虐杀而死,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四喜。
……
一阵‘叮呤咣当’的金属敲击声将四喜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眼是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散发着暗黄色光耀的灯管。
头还隐隐作痛。
她有些吃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捆绑着,她的右手边几米之外,那个刀疤男正坐在地上,埋头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擦试着一把刀。
想起被刀疤男偷袭,自己的头上挨了一锤子,她浑身巨烈一抖。
“醒了?”刀疤男平静地说。
他没抬头,视线依旧盯着手里的刀,他是听到了轻微的动静才确定四喜已经清醒。
她已经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她也差不多该醒了。
“你想干什么?”
“你坏我的事,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没有坏你的事。”
“难道不是你把警方带过去的?”
“不是我!”四喜大声否认。
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可一看到刀疤男手里闪着寒光的那把刀子,她就忍不住胆颤心惊。
快速打量了一眼四周,她惊喜地发现这里像是一处仍在施工中的建筑,到处都是水泥瓦块。
天已经蒙蒙有些亮了,过不了多久,施工工人应该就会赶来。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心想着只要撑到工人出现,她就还有逃脱的机会。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是一处已经停工半年之久的废弃工程,因为施工时发生了重大伤亡事故,老板不想负责任,后又被证实这是豆腐渣工程,所以老板卷款逃了。
这里地处偏僻,极少会有人来这一带。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红房子的?”刀疤男抬起眼皮,目光阴翳。
她咽了咽嗓子,还没有想好说辞,刀疤男又开了口:“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凶手的,我认为,我没有露出马脚。”
“你确实没有露出马脚。”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凶手的?”
“……”
“你怎么找到红房子的?”
“我……”
“你最好老老实实交待,以免受皮肉之苦。”刀疤男说着,慢慢悠悠地起身,跛着一条腿走到她面前。
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了,皮肤黑黝黝的,额头的青筋绷着,一脸的凶神恶煞。
她沉默着,因为她无话可说。
她总不能告诉刀疤男,她是从被他杀害的人的鬼魂那里得到的这些信息,所以才把警方带了过去。
就算她说出来,她相信刀疤男也不会相信。
“不说?”
“你抓我来干什么?”四喜洋装镇定,天知道她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揭发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没理由害我啊!”
“是你在害人!”
“我什么时候害过人?”
“你杀了两个无辜的女孩儿,你还说你没害人?”
“她们该死!”
“……”
四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度怀疑眼前这个刀疤男的神智不清。
他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可是,精神病患者的逻辑是混乱的,他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思考问题。
他能一直尾随她到市区,然后伺机对她下手,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样子。
罢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明知道他是个杀人犯,无论他神智清醒与否,自己落到他手上,处境已是非常危险,她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被终结掉。
冥司和商立麒都赶回小镇了,他们应该不知道她被抓的事儿。
还有希宸……
不晓得希宸是否还安好。
“她们害死了我的女儿,她们都该死。”刀疤男突然恶狠狠地咆哮一声。
她吓得脖子一缩,下意识地想躲,可是手脚都被绳子束缚着,她实在挪动不了分毫。
“我要把她们全部杀了,给我女儿陪葬。”
刀疤男用力挥动手中的刀,微眯的眼眸中流露出残忍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