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后的声音不像是兰温馨的。
她记得兰温馨的声音,而且兰温馨若出现,阴气一定现在要重得多。
她虽感觉到了阴风,但阴气并不重。
“姐姐,为什么我死的这么惨!”
声音又响了起来,是个女人,亦或者说,听起来更像是个女孩儿的声音。
她定了定神,排除了身后的鬼是兰温馨的可能,并一把将衣架的外套拿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手摸索外套兜的时候,她假装没有听到任何异响,故作冷静地朝门口走去。
“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声音追着她。
她急得额头渗出细汗。
好不容易摸对了兜,找到了她事先准备好的符时,她不管不顾地摸出一张符,迅速转过身去,刚要将手里的符抛出,却见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年纪约摸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女孩的眼眶凝着晶莹的泪,小嘴撇着,委屈的样子惹人怜爱。
她不禁怔了怔。
意识到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女孩喜出望外。
“姐姐,你真的可以看到我?”
“你是谁?”
“我听说你可以和鬼魂沟涌,所以我特意来找你……”
女孩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四喜才弄明白,女孩是来向她寻求帮助的。
女孩的名字叫谭唯,是被人虐待致死,她的尸体现今还在刑警大队的停尸间里,由于面部被毁,身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她的尸体无人认领,连警方都对此感到头疼不已。
女孩的身有阴气,这一点她可以确定,但女孩那双噙着泪的大眼睛,又着实清澈。
她感觉女孩还没有变身厉鬼,不过,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如果继续放任女孩在阳间这么游荡下去的话,她极有可能变得凶残至极。
好好的姑娘,被人虐待致死,谁这么丧心病狂?
“凶手已经犯下两起案件,另外一具尸体因为家人报了失踪,所以很快确认了身份,我没有家人,所以……”女孩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四喜心头微沉,暗暗有些心疼这女孩。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女孩点头,“我知道,我记得清清楚楚。”
“告诉我,凶手是谁。”
女孩张了张嘴,刚要继续说下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应该是冥司楼来了。
四喜没在意,目光依旧盯着女孩,女孩却非常在意那脚步声,神情也透出了一丝怯意。
“不用怕,是我……”
她本想解释来人是她的男朋友,可女孩等不及听完她的话,仓惶地逃了。
女孩的身影前脚消失,冥司后脚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
似乎是觉察到了室内有些阴气,冥司狐疑地扫视整个卧室。
他一边走到四喜面前,将手里的水杯递去,一边打量四喜周边,喃喃地问:“谁来过?”
四喜将杯子接过,“一个小女孩。”说完,她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水。
冥司眉头挑了下,见她手里拿着一道符,问:“解决了?”
她微愣,“解决什么?”
“那个女孩。”
“没有,她被你吓跑了。”
“我?”冥司吃惊。
四喜笑笑,“没错,她被你的脚步声吓跑了。”
这一世,冥司已不是冥王了,怎么还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未见他的人,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而且还溜得那么匆忙。
看样子,只要有冥司在,一般的阿飘还真不敢轻易靠近她,这倒是让她免除了被鬼魅纠缠的麻烦,算是件好事。
将杯子放在床头柜,她麻利地爬床,刚刚躺下,冥司欺身压下来。
在他唇吻了吻,他眉眼带笑,俯身在她耳边嘀喃:“先不管什么女孩了,时间不早,我们还是不要浪费这良宵了。”
他的话说得一本正经,惹得四喜发笑。
“很好笑?”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她重重点头。
他扬起唇角,温热的手掌轻柔抚她的脸颊,刚要去吻她的唇,她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先吻住了他。
没料到她会这么猴急,他稍稍愣了下。
回过神,他开始迎合她,同时大手去撕扯着她身的睡衣,彻底化被动为主动。
……
“等一下,用套。”
“没有。”
“没有去买,安全第一。”
“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万一我怀孕怎么办?”
“那生。”
……
卧室里,两人的低语兰温馨听得一清二楚。
她隐藏了身的煞气,如同隐形的空气一般杵在黑暗的角落里,恶狠狠地瞪着床翻云覆雨的两个人。
他们越是快活,她越是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冥司那么狠决,楚淮还是有可能投胎转世的。
是冥司彻底拆散了她与楚淮,让她失去了爱人,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黑白无常、陆汐和柳若依都在追捕她,她一直在逃。
如今,她的目的已经传到陆汐和柳若依的耳朵里,很快,冥司的身边会有许多冥界的阴兵,她觉得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远了。
吉四喜不落单,她没有机会下手。
她是不甘被抓住的。
不报楚淮的仇,她死都不能瞑目。
……
一夜巫山。
翌日醒来,四喜只觉腰酸背痛。
在床呆呆地坐了几分钟,她才扶着腰慢慢吞吞地下了床。
冥司不在卧室,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厨房准备早餐。
进卫浴间洗漱后,她换一身休闲装。
终于捱到了周六这天,她打算拉冥司去逛街。
自己是时候添置一些新衣了。
屁颠屁颠地出了卧室,她朝楼梯方向走去。
隐约感觉身后有人,她回头望了眼,走廊空空荡荡的,光线有些昏暗,但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她感觉自己过于敏感了,青天白日的,无论是兰温馨还是其他鬼魅应该不会随意现身,而且,有冥司在,谁会这么不识好歹跑来这里自找没趣?
松了口气,她跑下楼。
厨房里传出‘叮’的一声响,好像是微波炉发出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一边靠近厨房,她一边问。
但没有得到回应。
“冥司?”她又喊了一声,依旧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