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呆站许久,希宸先打破了沉默。
“我倒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之前说过的话。”
“什么话?”
“过两天就是周末,之后是十一假期,我缺个佣人。”希宸下巴微仰,语气冷冷淡淡。
他记得商立麒承诺沁雪,近期会带沁雪去巴厘岛度蜜月,两人结婚的时候,商立麒为了躲着沁雪去了美国,这次的蜜月算是补过,所以,他认为,他们一定会去。
他们在的时候就足够怠慢他了,不在的时候,他更加没人照顾。
他是需要希琪的,而且他要求不高,只要希琪能准备出一日三餐就行,报酬他自然不会亏待她。
然而,听了他的话,希琪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她记起自己的确答应过会去照顾希宸,可希宸与苗苗的关系又让她十分在意。
她有些犹豫起来。
“怎么,想出尔反尔?”
“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
“可是,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你什么条件?”
“我不要薪水,我要你。”
“”
希宸傻眼,本以为这丫头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没想到她动真格的了。
“你自己考虑,反正我没什么损失。”希琪脸颊泛起红晕,见希宸傻傻地看着自己,她尴尬地埋下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单元楼,喃喃地说:“我先上楼了,你自己慢慢考虑好了。”
说完,她转身跑进单元楼,头也不回,留下希宸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单元口。
希宸用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
伸手挠挠头,他快步走出小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他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到客厅放着一个行李箱,不见商立麒和沁雪,阎王在行李箱旁嗅来嗅去,见他回来,阎王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向他,围着他兴奋地转了好几圈。
他俯身摸了摸阎王的头,纳闷地盯着那个行李箱,听到二楼有动静,他换上拖鞋不假思索地奔上楼。
主卧室里,商立麒与沁雪正在收拾行李,两人有说有笑。
“马上就是十一了,一票难求,还好我先下手订了票。”
“你就是不订票,我们照样可以去,有我呢,你怕什么。”沁雪小声嘀咕。
商立麒哈哈一笑,说道:“我认为,我们还是像正常人一样去度蜜月比较好。”
“既然票都订好了,只能这样了。”
希宸站在门外,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像正常人一样去度蜜月?莫非他们还能像非正常人一样出去度蜜月?
度蜜月?
他们这么快就要去?
不是十一期间才会去么,怎么都不提前通知他一声就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他面色一沉,大力敲了敲门。
门虚掩着,听到商立麒道了声请进,他一把将门推开大步走进去。
沁雪坐在床边正在叠一件白色的衬衣,冲他笑笑,她很客气地打招呼,“你回来啦!晚饭在厨房,我事先给你准备好了。”
“你们现在就要去度蜜月?”希宸直奔主题。
商立麒哭笑不得,连忙向他解释道:“一票难求,恰好订到了今天晚上十点的票,所以我们打算今晚出发。”
“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这不想着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么。”
“你们未免有点太雷厉风行了。”他无奈极了。
他们简直说风就是雨,说去度蜜月,立刻就动身,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留给他。
“我欠沁雪一个蜜月,所以我必须带她去,这事儿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可你们不是过几天才动身么。”
“我才解释过,一票难求。”
“”
他无言以对了。
这么大一幢别墅,他们一离开,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尤其是一想到之前发生过的那起灵异事件,他就不禁头皮一麻。
他一直觉得这房子太大了,感觉空荡荡的,他无法想象诺大的别墅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场景。
万一他又遇到灵异事件怎么办?
之前的事儿商立麒没有详细地向他解释,可他知道有脏东西闯了进来。
原本他是不信鬼神的,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存在,他心里就开始没底了。
他会想到让希琪过来照顾他的生活,其一是他希望吃到正常的三餐,其二就是希望有个人能陪他。
可眼下,希琪提出的条件让他一时很难接受。
莫非,他真要独自一人
“你们去多久?”
“少则一周,多则半月。”商立麒说。
话音刚落下,沁雪接茬儿,“也可能是一个月。”
“你们”
他语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了。
商立麒见他脸色不甚好,从兜里摸出钱包大方地抽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一脸抱歉地说:“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必要时候可以去四喜家蹭饭。”
“我才不去。”
“那你就请个专职的保姆,卡你随便刷,总之别亏待自己,我们不会离开太久的。”
对商立麒来说,希宸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这么多年,希宸的性格一直很独立,好像并不需要他似的,他总是独来独往。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又忙着收拾行李去了。
希宸凝着眉,垂眸看了眼手里的银行卡,三两步走到商立麒面前,正经八百地说:“给我几道护身的符。”
闻言,商立麒和沁雪都傻了眼。
“愣着干什么,给我几道防身的符。”
“你”
他们哪里会知道希宸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留下几道镇鬼符给他并不是一件坏事,万一他们不在的时候,别墅里又混进来什么脏东西呢?
但希宸如此敏感,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行,护身的符我一会儿拿给你。”
“多给几张。”
“没问题。”
希宸张了张嘴,本想让商立麒帮他准备一些黑狗血之类的东西,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发现自己最近神经有点过敏,总感觉这别墅里到处都凉飕飕的,好像有很多不干不净的东西围绕着他。
原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似乎自打沁雪嫁进来,那股阴寒之气就没有退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