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原来是他制作的香囊。
只不过,这么多香囊怎么会在碧桃的手里?
福多多不由想起了余世逸之前的话,说碧桃和叶峰之间有说不清的情愫暧昧在,现在看来,或许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了。抬头望向碧桃激昂的讲着香囊的种种好处,福多多决定等郑老头他们安稳下来之后,再私下找叶峰好好谈谈。
众人拾柴火焰高。
郑老头他们的居所在短短的十日里就初步完成,可以入住进去了,其他小细节只需往后在生活中慢慢的布局。
挑选了个黄道吉日,庄子里的人放了鞭炮,恭喜郑老头他们至此可以安居了。
为了以后他们有生活的依赖,福多多与余世逸商量之后,划分了几块田地给他们,每月就与其他农户那般,交上租子就行,还有他们所在的那座高山也供他们使用,当然不是无偿的。
斗米恩,升米仇。
福多多很明白这句老话,不会白白的给郑老头他们。
郑老头他们目前没有特别大的奢望,能有一处地方安身已算是天恩了,对于租子的问题等,他们也欣然接受,并且每户人家里为余世逸和福多多立了长生牌,日日烧香,愿好人有好报。在入住的当天,还请了福多多过去,看看他们所建造的房子。
福多多以女眷不方便出门的理由给回拒了,只让陈妈妈带了些人过去凑热闹。
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姨奶奶,有些事情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的,更何况她觉得真没有必要去。
郑老头他们遗憾不已,却也表示理解,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各种繁多,还有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里对福多多不仅没有怨怼,更添加了几分的敬重和歉意,在陈妈妈回来的时候,让她带来了在山里打来的不少野味。
看着那些野味,福多多笑了笑,让人把这些给处理了,让庄子里的人全部都尝尝鲜。
此话一经传出去,大家伙儿各个长着脖子,紧紧的盯着厨房,期盼着夜晚快点到临,吃上一口那平时都不怎么看到,更谈不上能够吃上几口的野味。
趁着大家伙的眼睛都瞅着厨房,碧桃也过去帮忙了,她让春福去把叶大夫请来。
春福惊讶,上上下下的瞅了福多多全身好几遍,紧张的问道:“姨奶奶,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福多多摇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他。”说着,抬头看到春福一脸好奇的样子,福多多作势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佯装生气的说道:“时辰不早了,天可会黑的很快,如果你要还是这样磨磨蹭蹭的还不快去的话,等厨房那边野味熟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吃到。”
一听,春福急了。
她可是自从看到那野味之后,一直在苦苦的等着,要是吃不到了,她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等福多多再催促,春福忙转身,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福多多摇头失笑,坐在临床的大炕上细细的想着等会儿该怎么说开场白。
总不能直勾勾的就问,叶大夫,你是不是喜欢碧桃?
这,福多多自问脸皮没有这么厚,再说了万一会错了意,今后自己和碧桃还怎么面对叶大夫?
思来想去,福多多都没有想好合适的开场白。
正苦恼着,春福在野味的鞭笞之下,神速的把叶大夫火急火燎的请过来了。
叶大夫气喘吁吁,等一缓口气就伸手搭在福多多的脉象上,问道:“姨奶奶,您是哪里不适?”抬头仔细的观察着福多多的面色,见她脸蛋红润,眉头微皱,一副苦恼的样子望着自己,又观脉象平和,不强不弱,不像是生病的模样,他不由很是的困惑,想着莫非自己医术不精,没有诊出来?
福多多笑笑,没有说话,而是抽回手,让春福搬来椅子,请叶大夫坐下,又沏了上好的春茶,见他匆匆的呷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茶盅,紧紧的盯着自己,似乎要看出什么来,她只好挥挥手让春福下去,并嘱咐好好的看着门,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她这才慢悠悠的回望叶大夫,笑问道:“叶大夫,您的医术精湛,后又得了李大夫的指点,想必我的这小小的症状,您是一览无遗了。”
刚才她一直在想着怎么跟叶大夫开口,见他一进来就给她搭脉,计上心来决定将计就计,以此慢慢的引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和想知道的话。
反观叶大夫被福多多弄得一头雾水,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
“惭愧惭愧,姨奶奶您的脉象平和,我实在是没看出什么来。”顿了顿,又很是谦虚的问道:“您是哪里不舒服?”
福多多喝了一口茶,问道:“你真得什么都没看出来?最近我胸闷,心烦,还有点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见叶大夫嘴角微微抽动,似乎要说话的样子,福多多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的身边现在有三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她们各个伶俐乖巧,年龄也快到放出去的时候了。红梅心思细腻,还会点笔墨,人也长得很水灵,她的大事我一点都不担心,春福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终归大事上不会出差错,人也比她们俩个活泼,性子也算好,很讨人喜欢,就是碧桃我比较担忧,也是让我最为心疼的。”
说到这里,福多多微微的停顿了下,仔细的观察了下叶大夫的神色。
看他在自己讲红梅和春福的时候波澜不惊,不见任何的异状,却在说到碧桃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的蹙起,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些许的怜惜,福多多的心猛地一跳,觉得有戏。
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福多多面带笑容的继续说道:“她之前为了我经历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吃了不少的苦头,导致她年纪小小的,却看起来很是的沧桑,面貌也不似以往的清秀。对她,我一直很愧疚,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好男人,一辈子好好的怜惜她,爱护她,只是这天下的男人虽多,可是这样的男人却……”苦笑一声,又接着说道:“我曾经问过她的意思,要不要开始新的生活,她的回答却是想绞去了头发,宁愿到庵堂里做尼姑去。”
“尼姑?”叶大夫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对面的人是姨奶奶,他早就“蹭”的一声站立起来。
福多多点点头,十分负责任的说道:“是的,她有这个想法,所以为了她的事情,这几日我是越想越心惊,心情也特别的浮躁,想劝说她,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说。您是大夫,请问您有法子吗?让她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女人终归要有一个依靠,不管以往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更何况又并非本人的意愿,只是世事无常,天意弄人而已。碧桃她,真的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说完之后,福多多想起了碧桃的遭罪,眼眶有些红红的。
叶大夫也好不了哪里去。
对于碧桃的事情,他是多多少少知道的,只是没有很是的详尽。
但是,不管怎么样,对于碧桃,他的心有微微触动,尤其听闻福多多的话之后,很想把碧桃揽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的给她一个安全的场所,让她平稳的渡过余生。
福多多心头虽然很是的难过,却一直不忘记观察着叶大夫的分分毫毫。
看他不住的流露出怜惜的神态,福多多知道该下一剂猛药了,于是期期艾艾的说道:“有件事情,碧桃还不知道。余府家大业大,规矩繁多,有不少的条条框框,其中就有一条是主子身边伺候的人不得是不详之人,尤其是经过大难的,少爷从小体弱,那些规矩就更不用说了。所以,碧桃的事情,有些棘手,况且府里又有消息传出来,大老爷最近病得不轻,要清除些人了,免得冲撞了大老爷和少爷,我虽然只是个姨奶奶,又远在庄子上,可有些时候,他们宁可相其有,也不会错放了一个,碧桃她……”长叹了一口气,未完的话更令人遐思。
叶大夫沉默了下来,好久之后,他站起来,郑重其事的对福多多说道:“姨奶奶,不瞒您说,其实我对碧桃……对她早已有了情愫,只是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些不确定,所以迟迟没有表露出来。今天,我想跟您说一句,不管碧桃她心里有没有我,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的照顾她,让她有个依靠。”说完,向福多多行了个礼,急匆匆的离开了。
福多多低低的笑起来,把春福唤进来,吩咐道:“你去看看叶大夫,去的是什么方向,是回去了,还是往厨房走。”
春福一阵奇怪。
刚才叶大夫风一般的走了,神色还有点种视死如归的样子。
现在,姨奶奶又如此的吩咐,她就更觉得怪异了。
满腹困惑的离开,春福询问了他人叶大夫的去向,得知是往厨房走的,这心头上的雾水就更为的浓厚了。
这姨奶奶和叶大夫之间打了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