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走到炕前,仔细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又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到客厅?22??自己带来的大包拿起来,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说:“我给你拿了些小米,还给孩子做了几件衣裳,我又找了些旧布,给孩子做尿布。”
顾小北看着王婶手里拿的一摞布,黑黄色,隐约能看出原来是白色的布,心里想这也太旧了吧,又不太好直说,僵笑了下,没有吱声。
王婶抖了抖手上的旧布,还呼啦啦的掉灰尘,嘴上说着:“这布啊,就要旧的好,软和。”
顾小北怕伤了王婶的自尊心,迟疑了下说:“孩子的尿布,我准备了好多呢,这些留着冬天再用吧。”
王婶一摆手说:“我刚可是看见你炕头码着的尿布了,都是挺新的棉布,真浪费啊,回头就先用这个,那些就放起来,以后用。”
顾小北原本就是担心这个,见王婶一来,果然也带着老观念过来了,虽说出发点是好心,可是顾小北却不太愿意接受,笑了笑没有吱声。
王婶把尿布收好,才坐下对顾小北说:“两个孩子,这奶水够不够吃啊?”
“现在孩子小,饭量也小,还是够吃的。”顾小北一谈起两个孩子,脸上不自觉的,笑容深了几分。
王婶点头:“嗯,你要多吃,往后啊,这孩子越来越大,吃的也多。”
说着话,屋里的孩子哇哇哭起来,王婶笑着说:“听着嗓门,准时小子在哭。”
顾小北笑着说:“那你可猜错了,这是丫头在哭,小子醒了,从来不哭的。”说着起身进屋看孩子。
只见炕上的两个孩子都醒了,小胖边哭,边欢实的蹬着两个白嫩的小腿,莫忘倒是在一边乖巧的睁着眼睛,听着妹妹哭。
顾小北无奈,俯身先抱起小胖,侧坐在炕边,撩起衣服喂奶。王婶也跟了进来,看着两个孩子光着小腿,就盖层小单子,忍不住说:“这小孩子,你要给他们把腿绑上,这样长大不容易成罗圈腿。”
顾小北有些不解:“怎么绑啊?”
王婶伸手把小莫忘的腿捋直,把小单子裹紧,在膝盖和小腿的地方比划了一下说:“在这里和这里用布带子绑上。”
顾小北有些心疼:“这样孩子睡觉多难受啊,腿都不能打弯。”
王婶看莫忘吭哧吭哧不愿意,才把小单子打开,说道:“这样以后腿才会长得直溜,要不孩子骨头软,老蜷着,容易成罗圈腿。”
顾小北不信这个,笑了笑没吱声,她是不会那样去做的,王婶见顾小北不信,倒也没有再说,抱起莫忘,搂着说:“这孩子长得真招人稀罕。”
等小胖自己吃的满足的松了口,这才换莫忘吃,王婶又抱起小胖一阵稀罕,然后才问:“你给老陆家立这么大的功劳,你婆婆还不来啊。”
顾小北想想当初婆婆说的话,而且陆战国打了电话,婆婆也没有要来的意思,估计是不会来的:“我婆婆还要在家伺候我公公呢。”
王婶撇嘴:“这要是搁我,这么大的好事,就是万贯家财我都可以不要了,也要来看我的乖孙。”
顾小北笑笑,关于婆婆的态度,她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在文秀清身上,有着一种矛盾,是一种既爱又畏惧的感觉。
晚上陆战国回来,吃了晚饭,顾小北安排王婶在他们以前的卧室休息。
回屋关了门,顾小北才问陆战国:“孩子的大名,爸给起好了吗?”
陆战国正轻握着闺女的小手,逗弄着,听了顾小北的问话,才坐起身,有些无奈的回答:“起好了,爸说儿子叫陆海军,女儿叫陆婷婷。”
“噗-”顾小北直接笑喷了,女儿这个名字还算正常,儿子这个名字,她觉得比她起的莫忘这个小名,还差。
陆战国看着笑的躺在床上打滚的顾小北,说道:“我觉得陆海军这个名字还行吧。”
顾小北白了他一眼:“就不能离开军,兵这些字啊。”
“那你说叫什么?”陆战国见闺女的小脚丫像蹬自行车一样,来回踢腾,稀罕的不得了,又俯身逗闺女去了。
“有了小情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了。”顾小北在一边酸丢丢的说,这个陆战国最近回家,总是先抱女儿,以前可是先注意她的。
陆战国默了,顾小北这个歪理,让他无从反驳,只能蹭到顾小北跟前,摸摸她的小脸,轻笑:“怎么连闺女的醋也吃。”
顾小北哼了一声:“谁让你不好好和我讨论孩子的名字呢。”
“我想了两个,我怕你又不同意。”陆战国迟疑的说,之前他可是提了好多,什么陆新建,陆强军,都被顾小北一口否决,顾小北虽然是个起名废,可是欣赏能力不废。
“你说说,只要你脱离建,强,军,华什么的,我都能接受。”顾小北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说。
“儿子就叫陆北航,女儿叫陆欣妍。”陆战国这可是翻了好久的字典,组合了无数个名字,才选出了这两个符合顾小北规定的名字。
顾小北听了,觉得还能接受,忍不住问:“那爸忙活半天,咱们不用,会不会生气?”
“不会,因为爸自己也说他目前还不满意,他起的这两个名字,准备再想想。”陆战国第一次发现严肃了一辈子的父亲,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于是,莫忘和小胖的大名,在他们快两个月的一天晚上,被这么轻易的决定了,等上幼儿园时,小胖坚持要改名字,别人的名字好写,她的要写半天,所以她要叫陆一一。
王婶住了两天,忍不住提醒好几次,让给孩子绑腿,顾小北只是笑笑,却没有照着做,王婶也有顾虑,毕竟不是自家亲的,说多了怕招人烦,也不再说这事儿。
顾小北见王婶脸上闪过的落寞,笑着解释说:“王婶,你那法子是挺好,可是我受不了孩子遭罪。狠不下心。”
王婶这才心里舒坦了,笑着说:“可不是嘛,这孩子就是娘的心头肉,哪舍得哭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