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担忧
国公府的人会如此担忧苏祁白自是有原因在里面。而这原因,那也不是其他什么,而是国公府的姨娘实在是太多,要只是单纯的这样也就罢,可最关键的是那些个姨娘所出的姑娘少年们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且苏祁白虽是嫡出,但却是丞相府众多子嗣中年纪最小的,这若是宋宁还在,那他年纪虽是相府最小,却也不会被人欺负。
只是,这突然没了生母,要是被一些心怀叵测的姨娘和庶子欺负,那不就连一个给他撑腰的都没有吗?
宋琛两个年纪还小,国公夫人暂时也没有为他们娶妻的打算。
这苏祁白要是来了他们国公府,那绝对是国公府最受宠的表少爷,下人尊敬着,舅舅宠着,他们这做外祖的宠着,教导着,怎么说也比在丞相府受气强啊!
只可惜苏老夫人不乐意,不仅仅是她,还有苏淮,他也不乐意苏祁白离开他们相府。
而这自然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苏祁白。
他会这么做,那只是单纯的觉得苏祁白再怎么说那也是是相府嫡子,是他苏淮的继承人,是这丞相府的继承人,丞相府后面也还要他来继承。
既是继承人,那怎么可以让他去别人的府里生活?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欺负了自家嫡子,惹得他们相府平白无故遭别人的笑话么?
“不成。”
苏淮想到此,重重的摇了摇头,“祁哥儿是我相府嫡长子,也是未来继承相府的人,怎么可以去别人家生活?这要是传出去,朝廷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的那些个姨娘,子嗣,又会怎么看我?”
“祁哥儿根本没有办法在你这生活!他在你们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都学不到!”国公夫人训斥完,又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拭着脸上的眼泪,“我家国公失去宁儿,已经很伤心了,祁哥儿是宁儿所出,我们要他去国公府陪伴一下国公,那也是理所应当。苏丞相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不妨去皇宫里请示一下陛下,看看陛下愿不愿意把祁哥儿送到我们国公府暂住一段时间。”
苏淮平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朝自己施压。
从前娶宋宁为妻的时候如此,如今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是如此。
只是他不喜欢什么偏偏来什么。
这来就来吧,关键是现在还是和从前一样,都是同一个人朝着自己施压。
苏淮怎么能服气,苏老夫人,又怎么能够服气。
这不,在苏祁白来之前他们这两个苏家的就和他们国公府的吵起来。
而这,就是为什么苏祁白他们几个人过来的时候听到全部人都再说他学业的事情的缘故了。
“阿祁,你愿意不愿意跟外祖母走。”国公夫人没有了之前的仗势欺人,没有之前的暴躁脾气,而是尽可能的压住自己的声音,温柔的看着苏祁白,“你在丞相府待了六年,你外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什么样都没有见过吧?跟外祖母走,祖母带你去见外祖父好不好?”
外祖父...
和国公夫人所想的一般,苏祁白确实没有见过国公。同样的,他也没有听自己母亲提过国公府的家人,也没有和他说过国公府的情况。
苏祁白对外祖父的唯一印象,就是阿秀曾经和他说过的的脾气暴躁,不好相处,但对待宋宁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只可惜宋宁当初一意孤行要嫁苏淮为妻的事情伤透了他的心。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举家前往幽州,在幽州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了七年。
直到宋宁出事,丞相府的人送信,他们才匆忙赶回。
只是国公因为受到了宋宁突然离去的打击,导致于郁郁寡欢,甚至于哭着哭着,出现了暂时失明的情况。
幽州的大夫说这是心结所导致的,建议他们让国公好好休息,不要让他去容易引发心结的地方,否则这一次是暂时失明,那下一次是什么,可就很难说了。
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于国公夫人他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国公的那个“想来丞相府最后一次看看宁儿”的要求,执意让丫鬟婆子把国公送到国公府休息。
“外祖父他...是不是因为思念母亲生病了。”
苏祁白是平宁郡主所出,平宁郡主,又出生于国公府,故虽然平宁郡主因为苏淮在苏祁白诞生之后就没有再来她的院子里看她,导致于郁郁寡欢情绪,自己的身子骨产生了一点毛病,甚至于不久就离开,但她虽然离开了,阿秀却是还在的。
阿秀是家奴,他的母亲是国公夫人屋子外的一个二等丫鬟,父亲则是宋琛府里的一个小厮。
而她因为聪明伶俐性格温婉,再加之父亲母亲得主子宠,仅仅六岁就被调到宋宁屋子,成为宋宁的贴身丫鬟。
宋宁是国公府唯一的一个嫡女,国公夫人和国公以及国公府的二位少爷自打她出现都给了她无限的宠爱,对她也几乎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
无论是学业也好,京城里流行的玩具也罢,只要宋宁开了口,他们这些人就是摘星星月亮,也会把它弄到手。
而这样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娇生惯养,泡在蜜罐里的人,居然没有半点的脾气,甚至于在看到她被管家领到自己屋子时还兴冲冲的。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可最关键的是,她还在管家离开之后拉着她的手给阿秀的手给她选择衣服首饰,说自此以后她们就是姐妹了。
而后来宋宁也确实做到了她讲的那般真正的把阿秀当成自己的姐妹来看待,好吃好喝的都给她一份不说,还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听学。
知遇之恩,阿秀感激在心,宋宁嫁入相府,她也如国公府时一般对待,后来苏祁白出现,她更是把人当成自己所出。甚至于在宋宁郁郁寡欢闭门不出时,也把苏祁白带到自己身边,还把自己当初听学时所学的全部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