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池二,你别用那些恶作剧招惹我了。不抵事的。你就算扔个毛毛虫进来,我也是这般反应,你能辨得清我是哪种紧张?”
池映寒却是不甘罢手,道:“问题是我没给你扔毛毛虫啊!我就是告诉你一下今晚行房,你就吓成这样,那我天天都来跟你说‘今晚要行房’,我看你哪天晚上能做好准备。”
池映寒虽这么说着,但这法子在顾相宜看来实为幼稚——头两次能唬到她就算了,现在她知道池映寒要唬她,心里有了准备,第三次定然不可能再唬到她了。
果然,到了第七日,顾相宜对池映寒今晚或将恶作剧有了准备,待她歇息后,池映寒再度钻进毯子里,同前两天一样道:“今日呢?准备好行房了吗?”
但这一次,顾相宜就没前两天那般惊骇了,全然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
池映寒见顾相宜反应同前两日不同,再探她心跳的时候,居然平静得厉害。
池映寒不由得有些惊骇:“你今儿怎么不紧张了?”
顾相宜着实拿他无语:“因为你那办法根本不好使!”
“不好使?我不信!”池映寒觉得他的办法不错啊,怎么才第三日,顾相宜便脸不红心不跳的了?
池映寒想着,全然不等顾相宜再说什么,手掌忽然朝着心口右侧挪了个位置,整个手掌将其覆盖并包住,道:“那这样呢?!”
殊不知,他这操作简直猝不及防,惹得顾相宜当即瞠大了双眸,小脸蹿红,甚至耳根子都在发烫。
下一刻,突然——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下去,加上用力一踹,池映寒整个人被从毯子里丢了出来。
被丢出来的瞬间,池映寒是彻底怀疑人生了。
此刻他耳边回荡的不是别的,而是沈潋毫不遮掩的嘲笑声。
而毯子里的顾相宜在误打了他之后,下一秒立刻缓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干什么,立刻从毯子里爬出来,道:“池二,你没事吧?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第一反应就打过去了……对不起啊,不过你下次倒是先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啊!……池二?池二?!”
池映寒当然知道,顾相宜不是故意要打他的。
她是思想上尽力想答应他,但身体却又死活不答应。
池映寒想起酒席上,沈潋同他说的那三点,他根本一样也做不到。
那时他就对沈潋说:“其实有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媳妇除了不肯行房之外,其他都挺好的,我也真不想强迫她。要不……再等等,再等个几年,兴许咱们日子过好了,我能给她幸福了,她自己也就愿意了呢?”
沈潋听完这话,庆幸自己亏得没在此刻喝酒,否则还不得被呛着。
“再等等?那你等下辈子吧!”
池映寒困惑:“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你不主动上人家,你等着人家哪天想好了主动上你?噢,这样的姑娘倒也有,你们这里有个醉红楼,那里的姑娘伺候得是真好,你只管在床上一躺,她们自己就会上来。问题是——你媳妇是不是这种人,你心里没谱?你没这方面的想法,她就比你还没想法,你若是被动,她就忘了你们之间还得有这方面的事儿!你尽管等她,这辈子能等到她主动来上你,算我输!”
“可是我瞧着她不愿意啊,她不愿意,那就由着她罢……”
这话沈潋当真听不下去了:“打住!我需要纠正你这个非常错误的想法——别把自己的窝囊当宠妻,这事儿若能由着,那人类就灭亡了!你可清醒点吧池二,我都看不下去了,她不愿意就罢了,你一个男人怎么给自己找各种心安理得的缘由纵自己退缩?我实话跟你讲,这但凡是个牲畜,我都能亲自上阵帮你驯好了送回来,但这偏是你媳妇,我又不能亲自替你。但你那媳妇,我是亲眼瞧着你自己把这关系越搞越砸,最后说她不愿让你碰,要由着关系就这般下去。天底下你这样的男人,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池映寒驳道:“什么叫我把事情越搞越砸了?她……她原就是那样的呀!”
“你打住!天底下哪个女人原就那样的?我就这么告诉你,那些成亲入洞房的新人,有几个是婚前就好上的?甭说没感情,有些甚至彼此都不曾相见过!该行房的是不是也都行了?那些女人是不是都得按着规矩在床上躺好了?主导权是不是皆在男人手里?你不行事就说你不行事,自己没处理好这关系还说你媳妇原就这样。池二,这真说不过去啊。”
沈潋这深度说教,愣是给池映寒搞得当场吃不下饭了。
“那你说,我是怎么把关系搞砸的?”
“很简单啊!你回忆一下,你是不是操作不当?这驯服女人也是一门学问,怎么碰女人能让她接受而不是反感,先碰哪个位置再碰哪个位置,都是有讲究的!我就不信你没有操作失误,搞得人家越来越不愿让你碰。毕竟生来就会因为被夫君碰了而还手打人的,我没见过,肯定你把她惹了,而且还不止一两次,最后生生惹成这样的。”
池映寒心道:他压根不知道碰个女人,还能有说道……
“那我可能已经废了……我这还有补救措施吗……”
“有啊。就你媳妇那么一小只,按倒了其实会很乖的,她还不像那些壮的能扑腾,就算想反抗都没力气,很好控制,也很好驯。偏偏这么个美人儿到你手里竟被搞成这样,简直白瞎了!让我想不骂你都难!真替你愁!”
“不是,我问你补救措施呢!”
“我之前说的那三条,给我记住了。你要记着你们之间不存在感情不合的问题,只要你真能跨过第一次这个坎儿,以后像个爷们样儿,你媳妇好驯着呢。”
思绪回转,池映寒心道:那他就信沈潋一次!沈潋说她是个好驯的,他就不信他搞不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