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继续道:“不过他也说了——这些图纸,我们可以拿回去随便复制,反正这场战事已经结束,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但我们发现的这些图纸,他要拿回去,并且他要我们把他送回庆国。”
拉雅公主知道这个庆贼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他要他们放他回庆境,作为交换,他会将庆国军师的人头呈给他们。
“说真的,这庆贼的脑子灵光得很,如此一来,我们双方都能提供给彼此想要的东西。那么,合作愉快。”
见此法得了拉雅公主的认可,海棠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毕竟,这场战事最终也是那军师挑起来的。
海棠一直在想,她要池映寒的头颅做什么?连半分的气都解不了,她更想要的是那个从中作梗还想踩着他父亲的尸首加官进爵的安瑾瑜的头颅!
她要拿他的头颅去祭拜她父亲的亡魂!
想到这里,海棠便将这些图纸都收了起来。
这时,拉雅公主又想起一个问题。
“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拉雅公主想知道的是——倘若他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他也没法回庆境啊!
海棠回道:“殿下您放心,他现在好转很多了,只要他老实躺在床上休养,不要无端消耗体力,实际上他恢复的还是挺快的。”
“那就好。”拉雅公主说着,便直视着眼前的前方大片的西洋炮台。
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如同龟壳一样,让庆军躲在里面,而他们却无从下手。
“想要炸毁这些炮台,需要很多洋雷,本公主没兴趣将本就稀有的洋雷搭在这上面。这炮台,我们是要毁的,不过行动起来,还要按照那庆贼的计划走。”
拉雅公主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那庆贼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也难怪他能设计出这样的刺杀,虽说这场刺杀让他们失去了太子,但借机扳倒了阿里木国公府这个心头大患并拿回了改良雷的配方,北魏朝廷也算是捞到些好处。
倘若这个庆贼能够辅佐他们,势必会给他们带来许多好处。
可惜这并不现实,他过于执拗了,想要策反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能够如此愉快的合作一次,各取所需,拉雅公主也很满意了。
魏军在搜寻完毕后,便带兵离开了。
在暗处的刺客看来——他们大抵是过来搜查的,但除了一些图纸,并没有搜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至于王文去了哪里,刺客也不知道。
刺客遂留在此地,等魏军离开后,他们便立刻出动,开始轰炸了几个炮台。
殊不知,就在他们轰炸炮台的时候,暗处的魏军将士立刻冲了过来,将这些刺客全部擒获。
为了防止这些刺客自尽,魏军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掰开他们的嘴巴,检查上牙膛是否有毒药,检查出毒药后,立刻将其取出,并用布条勒住他们的罪,防止咬舌自尽。
魏军此次的行动十分成功,不费吹灰之力便炸毁了庆国的主要炮台。
……
待海棠回到营地,想要把这个消息带给池映寒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还在睡着。
她赶忙去问军医道:“他一直都没醒过来吗?”
军医笑道:“白日里精神头儿好许多了,他这会儿是刚吃完药,便安置了。”
海棠听罢,方才松了口气。
军医问道:“查娜姑娘,您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没有没有,既然刚吃完药,那肯定是得好生休养的,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很欣慰。他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
与此同时,身在京城的安瑾瑜也收到了边境传来的消息。
边境营地的几处炮台深夜被炸,恐是魏军所为。
安瑾瑜在看过这封信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李元风意外身死又如何?丝毫妨碍不到他加官进爵的路!
他现在已经在等待李元淳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刻了,他现在就可以去准备证据,证明自己实际上是支持李元淳的,将李元风坑死的动机就是他想扶持李元淳登基!
李元淳重视科考,器重文人,他们本就是有共同语言的。
再者,以安瑾瑜的本事,让李元淳接纳他并不是件难事。
……
次日清晨,王府便接到了王文匆忙赶回京城的消息。
顾相宜听闻这消息后,心头一惊。
王文能活着回来,定是池映寒帮她去处理这档子事儿了。
然,还不等她感慨,王夫人便已备好了马车,同顾相宜道:“闺女,娘出去一趟,去迎你父亲回来!”
顾相宜听罢,赶忙起身道:“娘,我也跟你一起去!”
王夫人笑道:“好孩子,你的心意,娘心领了!你就在家里好生待着,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跑,更是不要掺和这些事儿!”
毕竟,王文和王夫人是跑不了了,但顾相宜若是也跟着掺和,很容易影响到她未来的顺利脱身。
王夫人遂独自去迎王文了。
而王文这次纯是临时接到密信,赶忙逃回来的。
李元风战败身死一事,竟还有许多将士毫不知情,倘若他们没有及时撤离,那魏军打过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王文便回到了王府。
顾相宜和兰氏见他回来,连忙出门迎接,连王贤和小允安也迈开小腿朝着王文跑去,边跑边激动的喊着王文。
“祖父!”
“外祖父!”
王文见了两个小娃娃后,欣喜的道:“诶!贤哥儿!安姐儿!”
他已经许久没见到这两个心头肉了,想不到两个孩子不知不觉都长这么高了。
兰氏见王文匆匆返回京城,也知道外面出事了,她赶忙问道:“公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着急就回来了?”
虽说李元风身死,可只要朝廷没宣布停战,王文就不该回来的啊!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说起这事,王文重重叹了口气,无力的瘫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无奈的道:“真是一言难尽,李元风战败身死的事,我们这边竟是全然不知!更不知道安瑾瑜早就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