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信封里的东西,是一张现金支票,还附有半截纸张,她将纸张打开,上面写着一排字。⑤∞八⑤∞八⑤∞读⑤∞书,.←.o≈
顾言汐的目光在那一排字上缓缓扫过,不自觉的咬住了唇。
裴锦程!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她将纸张紧紧捏在手中,咬着牙似乎要将它捏碎一般。
裴锦程回家的时候,顾言汐坐在沙发上看书,见他回来也没有理他。
裴锦程坐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像个孩子似的靠在她肩头,笑着道:“老婆,我不在的这个下午,有没有想我?”
顾言汐推了他一下,挪了挪身体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像教训孩子似的看着他道:“锦程,你在处理某些事情上,能不能不要那么偏激?”
裴锦程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某些事情?偏激?
这个女人怎么了?他一回来就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难道因为早上看海受了影响?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裴锦程拧了拧眉,笑着道,“虽说孕妇脾气大,但也不能无缘无故的生气是不是?生气对宝宝不好。”
他伸手想去抚一抚她的肚子,但被她避开了,她的手一顿,僵硬在半空中。
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收回了手。
裴锦程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等着她开口,又或者,在压抑心底那一股蠢蠢欲动的火苗。
顾言汐将那张支票拿出来,递给他道:“你想谢谢他,我没有意见,可你用这样办法,会让人觉得很难堪。”
裴锦程接过支票看了看,是他开给秦可的那张支票。
他不是让沈默亲自送过去了吗?怎么会在顾言汐手里?难道那家伙退回来了?
为什么要退回来?嫌少?
就算要退回,直接退给他就好了,为什么退给顾言汐?没安好心?故意为之?
可是,秦可救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他开支票给他作为答谢不是很正常吗?顾言汐气个什么鬼?
“我只是想答谢他,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生气做什么?”裴锦程淡淡问道。
“上一次你当着人家的面说那种话,人家也没有计较什么,你何必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作为答谢?答谢有很多种办法,不是非得用钱。”
“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方式?”
“锦程,你做事情一向稳重周全,但为什么在处理我的事情上,总是用一些尖端的办法?”顾言汐可以理解他的霸道,每个男人都有大男子主义,只是分轻和重而已。
可裴锦程的霸道,已经不是重了,是有些变态了。
他似乎针对她身边的每一个男性朋友。
他误会她和萧子琰的友谊情有可原,毕竟他们两个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朋友,可他怀疑他自己的亲弟弟就有些过分了,现在连救命恩人也牵扯上。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了,强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之前她一直忍着,只是想着他在乎她,才会这样的想要占为己有,可现在,她真的没办法再忍了。
秦可救她,只是出于举手之劳,被裴锦程这样一弄,好似他救她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夸赞和报答。
或许她这样理解不太对,但秦可留给她的纸条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他才会把支票退回来。
“尖端?”裴锦程轻笑一声,他对这个女人的在乎,在它眼里成了尖端,真是可笑,“他救我妻儿,我答谢他理所当然,怎么?他嫌少吗?”
“锦程,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了?”争吵就像无底洞,一旦掉下去,只会永无休止的坠落。裴锦程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很难看,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吗?支票是我开给他的,他若是不要,直接退给我就好了,为什么要退给你?”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僵硬,空气中透着沉沉硝烟,“他是怎么给你的?你去见他了?”
“我没有。”听出他质问的语气,顾言汐声音不禁提高了许多,“你那么固执,他退给你有用吗?你只会加上双倍的金额再给他,锦程,我只是跟你说一说,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是他以为我会这么做,还是你以为?”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了这样的话题和她争吵,裴锦程说着说着就有些上火了,不为别的,就为她三番五次的袒护其他男人,“他救过你的命没错,但你不能因为他救过你就要投怀送抱。”
“裴锦程,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顾言汐气恼的站起身来,“我就是跟你说一说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了,对别人不尊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姓萧的是你朋友,你护着他,我理解!锦怿是你小叔子,你护着他,我也可以理解!但现在你连个外人你都要护着,我难道不应该生气?”裴锦程真的生气了,气得满面通红,额头青筋暴露,“顾言汐,我忍你很久了,我才是你丈夫,你能不能把重心放在我身上?”
顾言汐被最后一句话震惊!
他说,他忍她很久了。
他说,她应该把重心放在他身上。
难道,在他眼里,她从来没有重视过他吗?
这个问题,她要好好深思深思。
这个事情,她要好好反省反省。
是她哪里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他觉得她不在意他!
顾言汐缓缓坐下身,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就那样坐在那里,傻傻的。
裴锦程双手叉腰站在茶几旁边,气过之后逐渐冷静下来,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重了些,咬了咬唇,吁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顾言汐,心里头烦躁不已,明明知道她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宜受气,他还和她争论个什么鬼?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怎么说吵就吵了?
裴锦程抬手扶额,好好的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放不下面子去给她道歉,毕竟这件事,她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他讨厌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性,尤其是她护着的。
裴锦程咬着唇,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坐到顾言汐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
顾言汐回头望了他一眼,眸中含着泪光,她……真的没有太重视他吗?
可她没有啊,她一直以他为中心。
可为什么在他眼里,她并没有重视他呢?
难道只是她自己以为很重视他,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做到一个做妻子的义务和责任?
裴锦程轻轻抚了抚她的眼角,低声道:“不要哭,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顾言汐咬住唇,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对他的照顾不周而自责,她不知道。
她希望以后,她可以尽她所能的去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尽管两个人最后都冷静下来,发觉了自己的不是,可争吵过就是争吵过,有些话说出了口,再也无法收回。
裴锦程气急败坏之下说的那些话,深深的印在了顾言汐心里。
她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自己要对他好,要重视他,在乎他,关心他。
可往往,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伤过之后的感情,就像那被打碎的玻璃杯,即便是黏好了,也没有办法再恢复到以前的完美无瑕。
宋守成因艳照被双规,丁立文以匿名的方式向有关部门提供了宋守成贿赂的证据,最后彻查证实,宋守成被判刑。
宋文悠得到消息后,一个人在阴冷的天气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裴锦程,他好狠的心!尽管她低声下气的求他,给他下跪,却换不来他的一点点怜惜,他对她,永远都是如此的狠。
那么她,就算是死,也会找一个人与她黄泉相伴。
天色逐渐暗下来,灰色的天空乌云密闭,像是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
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飘着星星点点的小雨,咖啡厅里的人不停的变换着,唯有最角落的那个女人,已经呆木若鸡的坐了两个多小时。
当另一个女人冒着小雨走进咖啡厅时,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被人点了穴。
“不好意思,久等了。”杜月姗似笑非笑。
“没关系,请坐。”宋文悠淡淡一句。
“不用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杜月姗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曾经她找她帮忙时,她拒绝的断然决绝。如今她家中落魄,她再找她,她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我要你帮我。”
“我凭什么帮你?”杜月姗冷笑一声。
“顾言汐。”
杜月姗微微一愣,迟疑了片刻坐下身:“说说看!”
宋文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急不躁道:“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池家,第二,杨家。”
杜月姗胳膊肘抵在咖啡桌上,手掌拖着下巴,想了想道:“好,没问题,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表哥。”
“好。”
“ok,希望你言而有信。”杜月姗站起来,冷冷说道,“宋小姐,我不防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耍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如今我都这个样子了,有必要耍你吗?不过是各求所需。”
“但愿如你所说。”杜月姗勾了勾唇,转身走了出去。
宋文悠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咖啡杯。
目光凶狠泼辣,如虎如狼,完全不是她这个柔弱的身子所应有的。
早上一大早,顾言汐梳洗好准备出门。自从那次争吵后,她和裴锦程的关系一直带着危险的气息,即便是两人都已经深深反省了,但依旧处在冷战状态。
也许,只是他们谁都不愿低头罢了。
“要出去吗?”裴锦程问。
“嗯,倾玥叫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倾玥找我,可能有事情吧!”
“你一个人出去我不太放心。”裴锦程走到她旁边,拿过她肩上的包包,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我送你过去,然后让人跟着你。”
顾言汐没有理由再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裴锦程拉开车子后座门,顾言汐准备进去,他拉住她的胳膊,看着她问道:“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
“没有了。”顾言汐淡淡笑了笑,“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
“那你亲我一下。”
顾言汐一怔,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别闹了。”》≠》≠,
裴锦程却不依不饶:“快点嘛,你说不生气了,总归要证明一下才行啊,快点。”
顾言汐犟不过他,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裴锦程礼尚往来,也吻了一下她:“老婆,我也不生气了。”
顾言汐坐上车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裴锦程开车将顾言汐送去了约定的地点,又叫人来保护顾言汐的安全,彻底安排好了才放心离开。
顾言汐和江倾玥碰了面,见她一脸疲惫,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即便是化了淡妆也掩盖不住那两个说不清楚是黑还是红的眼圈,仿佛几天几晚没有休息了一般。
她心里一紧,伸手握住她的手,心疼的问:“倾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