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丢失
这些下人们也还算是聪明,没有态度特别差,但是也让人无法护士他们所说的话。
苏承肆冷哼一声,是个混不吝的样子,就是不让开:“丢了什么人啊?这么大张旗鼓,你们这府中,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下人们之中,已然走出来了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十分严厉的嬷嬷。
她从人群之中走出,便径直走向了苏承肆,规规矩矩地给苏承肆行了宫中奴婢之礼:“奴婢见过四殿下,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人让苏承肆觉得蛮熟,也是微微皱了眉:“你是——”
那嬷嬷不卑不亢,行为举止都十分有礼:“老奴慧嬷嬷,四殿下可还记得老奴?殿下小时候,还是老奴喂养长大的。”
苏承肆的乳母?
苏拾有些惊讶,宫中的嬷嬷若是到了慧嬷嬷这个年岁,又曾为杨过皇子,应当是留在宫里头,怎会出宫?
果然,慧嬷嬷自报家门,苏承肆便一下子想了起来:“你是……慧嬷嬷?”
然而他忙解释:“虽说你喂养了本王几日,但也就几日罢了。你不是该当在宫中颐养天年吗?怎地来到了西京司马府?”
慧嬷嬷轻笑:“老奴本就是司马家的人。前些年在宫中生了疟疾,怕染了病气给主子们,这才自请出宫。好在皇恩浩荡,准予老奴回到家乡,老奴自然要回司马府才是。”
慧嬷嬷居然是司马府的人?
别说苏拾了,苏承肆也是没想到的。
慧嬷嬷既然站出来了,自然是要做事。
她淡然的眸色,始终盯着苏承肆:“不瞒殿下,想来殿下也该听说了。咱们这府中是有一位原配夫人的,她多年前得了疯病,一直被关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竟是跑出了院子。”
她探出头,往苏承肆身后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老奴想着,如今既是四皇子带着诸位贵客在府中,自然不好叫那疯魔之人叨扰了诸位的休息。所以这才大动干戈出来寻人,还望殿下原谅。”
“唔——”
虽说是苏承肆的乳母,但苏承肆对这位慧嬷嬷也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
他点了点头,干脆用双手拄在一旁的门框之上,反正就是不让开:“丢了人,自然是要好好找。不过司马府虽大,后园之中也就这么些地方。你们好生找一找,那总是能找到人的!”
他打了个呵欠:“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没有任何用处。都退下吧,本王还想和妹子好生说上几句话,你们在这里,也实在是太让人厌烦了!”
苏承肆果然是四皇子,便是面对这样的慧嬷嬷,也没有半点儿把柄能让慧嬷嬷抓到。
却在此刻,慧嬷嬷突然低了头,看向了苏承肆的脚下:“老奴听闻,大夫人是瞧见了一只小野兔,这才一路追着从院子里出来的。不知……这兔子如何在此处?大夫人却不在?”
顺着慧嬷嬷的目光,苏拾果然就在苏承肆的脚底看到了那只早就被遗忘了的兔子!
苏拾皱了皱眉,觉得这慧嬷嬷只怕很是不好对付。
苏承肆却是不以为然地从地上直接将那兔子给提溜了起来,而后往苏拾的跟前儿凑了凑:“呦呵,阿拾,这小兔子在这啊!今儿杀了给你做兔子肉怎么样?不知道西京的野兔,和咱们京中的野兔,味道一不一样呢?”
他冷了眸子,才看向慧嬷嬷:“行了,我也算是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就是想说,我窝藏了那个什么大夫人吗?”
“老奴不敢!”
慧嬷嬷忙道歉。
苏承肆却摆了摆手,一副并不想听慧嬷嬷说话的样子:“我且问你一句,你们那大夫人,模样可好看?”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慧嬷嬷有些拿不准,又不敢不回话:“大夫人今年已经三十有五,年轻的时候模样自然好看。”
“哦……老女人啊?”
苏承肆撇了撇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那本王是没什么兴趣。本王就喜欢年轻貌美的,最好还能懂点儿医术,又温柔体贴的女子!”
这话……显然是说给同样在屏风之后的姚医女听的。
姚医女脸颊微红,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在心里嗔怪苏承肆。
苏承肆瞧着时机差不多了,干脆让出了一条路来给慧嬷嬷,做出大方的模样:“你不就是想进去搜查吗?行,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进去吧,但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本王现在心情还不错,不想和你们计较这么多。”
“可如果——”
他顿了顿,语气也冰冷了下来:“你们在本王妹子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查到,本王的心情可能就会不那么好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和司马弘交代,你自个儿想好了,就可以让人进去了。”
看到苏承肆如此,连苏拾都不得不承认,他这四皇子这么多年,果然不是白当的!
这气势卓然,果真是叫人心里都有些害怕。
方才慧嬷嬷想进去,可此刻苏承肆给她让出了路来,她倒是不敢进去了。
她盯着那房间半晌,而后后退一步,再给苏承肆行礼:“老奴不敢。劳烦四皇子殿下和诸位贵客,若是将这了咱们府中的大夫人,就着人来通报老奴一声。大夫人心智不全,若是有什么冲撞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她不敢进门,苏承肆才冷笑着又靠在了门框上:“行,本王知道了。若是没什么事,你们就快些退下吧!”
慧嬷嬷也知道苏承肆的性子,不敢耽误,叫所有人都退下,这院子里才安静了下来。
苏拾松了一口气,上前对苏承肆挑眉笑道:“四哥,我今儿总算是知道‘狐假虎威’是什么意思了!”
苏唱歌呢是以为是在夸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怎么样,如今才知道,你四哥是老虎吧?”
苏拾“扑哧”一笑,没有多说,就进了门。
顾瑾也轻声笑了笑,好似在看笑话。
苏承肆挠了挠头:“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