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陷害
四海书院。
顾瑾正在房间里读书,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顾大才子,夫子说了,今天要去将藏书阁的书整理分类,书太多了,我们一起。”
顾瑾阖上书,将笔放下,应了一声,跟着他往藏书阁走。
这个书院其实不算特别大,藏书阁里的书,加起来也不过四百本而已。
应江此时正带着甲班的学生在整理,还有别的班的学生,每个班都分配了不一样的活。
他扔给了顾瑾一个抹布,说:“你去把最上面的书取下来,把上面擦干净了,来的这么晚,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被人簇拥的天才吗?”
“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能耐。”
应江是一直看不惯顾瑾的。
每天摆着一副所有人都欠他银子的表情。
抹布直接扔在了顾瑾的胸口,他没有接,落在了脚底。
他冷笑一声。
顾瑾站在那,半晌没动。
“你怎么还不赶紧收拾,要是天黑前收拾不完,小心夫子惩罚!”
架子很高,顾瑾要踩着梯子才可以上去。
他重新取了个抹布,搬来了梯子。
上面放着的书,都是一些前朝的文集,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顾瑾一个人收拾了很久。
掀开一页,他捏着纸张,微微拧眉。
这纸,和他家里的那些书,是一样的材质。
现在昭国的书,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材质,保存不了多久,隔几年,那些纸就会泛黄,上面的字也都会看不清楚。
可这纸便不一样了,材质顶级,过了这么几百年,上面的字,还是清清楚楚的。
昭国建国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百年的时间。
这些书记载的,都是一些城区的异闻杂事,顾瑾正看得认真,梯子忽然被人踹了一脚:“喂,让你在上面收拾,可没让你在上面看书!速度快点!”
顾瑾身子都跟着晃了一下,他急忙抓住了书架,也是幸好,下面有人帮他扶住了梯子。
“你一口一个喂,夫子教你的那些君子之礼,是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给顾瑾出头?!”
少年踹了他一脚:“滚远点,你碍着我扫地了!”
那人还想在怼少年,却已经被身侧的人拉住了:“你别和他斗,他家里有钱,我记得咱们书院的地契都是他家的。”
是了,书院这块地方,是租下来的。
顾瑾低头,只能看到少年毛绒绒的脑袋,他扫地的动作都格外的不羁。
他想起来了,这位少年,是甲班的倒数第一,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有钱,所以才能一直待在学院里的。
他平时上课睡觉,迟到早退,夫子也都不会管他。
顾瑾整理了很多书,几乎整个藏书阁的顶层都是他一个人在收拾了。
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收拾完离开了,他才不过是勉强将书都搬了下来。
看着那么高的书架,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上去了,索性就席地而坐,翻看那些书。
到了晚上,就在藏书阁里点了灯。
将近凌晨的时候,他才苏醒。
外面传来了一些大家起床发出的杂声。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藏书阁里睡了一夜,腰酸背痛,他看了眼周围的书,有些头疼。
还没整理好。
还不等他打开藏书阁的门,就有人从外面推开了门,看到地上的书乱七八糟,又都还是最上面的书,目光一下子就瞪圆了。
“你,你,这些书,都是你拿下来的?”
很惊讶的样子。
顾瑾点头。
男人抱着头,简直要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些书,都是些前朝书籍!不让人看!你没看到上面都贴着封条吗?”
前朝的书,一直以来,都是禁止品阅的!
顾瑾摇头:“没看到封条。”
男人转眼一想:“算了,反正那上面的字,没人能看的明白,你看了也就看了吧。”
顾瑾:“我能看明白。”
男人:“!!!”
“你说什么?!”
前朝的字和昭国的字是不一样的。
简单来说,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文化。
而顾瑾现在竟然告诉他,他能看懂?
闹呢吧。
男人直接扣住了顾瑾的手,把他拉到了院长的房子里。
“院长,他去看了藏书阁里最上面前朝书籍!”其实前朝书籍,不过就是因为当年的前朝太过繁华,文化昌盛,盛极必衰,才被昭国的开国皇帝钻了空子。
昭国,一直很忌惮前朝,只是过去了三百多年,能记住前朝的又能有多少?
所以那些书渐渐的就被遗忘了。
于院长一点都不惊讶:“哦。”
“院长,那些是前朝书籍,他随便动了不说,他还能看懂!”男人很激动。
能看懂,就很离谱!
于院长双手交叉撑着下颚,对男人说:“知道他是谁吗?”
“不就是一个学生。”
于院长一副你怎么一点世面都没见过的眼神:“他是顾钦原,顾钦原知道是谁吧?”
“知道啊,你说他是顾钦原?就是那个顾钦原?”
“他能看懂那些书,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说真的,前朝的书,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完全读懂了。
普天之下,也就一个顾瑾了!
再者,这些书,别人动了,也许是死罪,但是顾瑾的话,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他是在皇宫里都能大着胆子去看前朝书籍的人,皇帝都没说啥。
“你想要那些书吗?”
于院长直接看向了顾瑾,大方的问。
顾瑾点头。
那里面的内容,还挺有意思的。
“你去将那些书打包,送到顾瑾家里去。”
男人:“!!!”
“院长,你是认真的吗?”
于院长指尖扣了下桌面:“你看我像是在对你开玩笑吗?”
“是,是,我知道了。”
顾瑾留了几本书在书院,其余的书,都被打包送去了顾府。
整整两辆马车的书,搬进了顾府,苏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院子的书。
“这些是……”
“你相公的书,学院的人送来的。”
苏拾翻了几页,说:“这跟阿瑾这几日在家看的书,差不多。”
她不认识这个朝代的字,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