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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婚期将近

一品嫡妃,农女驯夫记 别控制 45950 2022-11-03 12:44

  苏木一身长衫坐在主营里,几日的操劳奔波,虽然大获全胜,但他依旧是面色苍白憔悴,他知道自己恐怕挺不了几日了。

  可他还是在等待,等着淮南的降书,据他推算,不出三日淮南必定会将降书送上,他们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在挺下去恐怕西域的士卒在山里就要开始人吃人了。

  闭目养神之际,主营的账帘被掀开,战鹰神色匆忙的拿着一封信和一个木盒进来。

  见到苏木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开口:“主子,西域的豪锐王子差人送来了一个木盒,和一封信。”

  苏木睁开眼睛,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豪锐给他送信?难道变故徒生?

  接过信笺展开,苏木在看到信的内容时眼神陡然凌厉,周身的气焰瞬间降到冰点,压下心头的怒火,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女子所用的荷包。

  这个荷包它在熟悉不过,这是秦苗苗随身佩戴的,她出门时有个习惯,就是一定会带着些银子,所以这个荷包她几乎不离身的。

  不可抑制的怒火在苏木心中熊熊燃起,手里紧紧攥着豪锐送来的荷包,面色阴冷的看着眼前的信笺。

  豪锐信中提到,要苏木即刻退兵十里并且要他自己独自一人带着劫持西域的粮草在原地等候,否则明日送来的就是秦苗苗的尸体。

  苏木平生最恨别人威胁自己,他本无牵无挂,所以最不怕的也是别人的威胁,可是今时不同,他不能让秦苗苗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苦心谋划了这么就,为的就是能和她厮守终生,如今若是失了她,那面前的一切皆是枉然。

  而且他对豪锐也是一些了解的,他绝不如面上那般的平易近人。

  他看似宅心仁厚,实则手段卑劣只怕自己按他所说,他也依旧不会放了秦苗苗。

  压下心头想要将豪锐撕碎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时间不多,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一日的时间转眼即逝,苏木突然让士兵准备出了大批粮草堆放在岭南城内,虽然其他人有不解,可苏木的话在军中无人敢置疑,他们只能听吩咐做事。

  天黑之前,豪锐得到手下回报,说苏木已经将大量的粮草堆放在城内,而且已经下令让大军全部撤离,天亮前岭南城将会变成一座空城。

  听了手下的回报,豪锐眉眼间是难掩的喜悦,对着身旁被绑在树桩上的秦苗苗双手交叉在胸口,深深?了一躬:“你真是一位救世主,有你在,胜过千军万马!”

  秦苗苗被绑在树上动弹不得,眼神怨毒的看着豪锐,她知道豪锐一定是用自己来威胁苏木:“你真是狗逼,打不过就玩阴招,这算什么能耐!有能耐真刀真枪的拼,靠我一个女人来逼对方撤军,你真是不要脸!”秦苗苗气的肝疼,已经顾不得什么文明不文明了。打又打不着,只能骂他几句解解气。

  豪锐一直盯着她,听着秦苗苗骂他,也不生气,眼中略带探究,半晌才悠悠的开口:“虽然有些姿色,不过也不是倾城之姿,苏木身边应该不缺你这样的女人,而且脾气暴躁,言行泼辣,他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为了你命都不要,答应明天独自守在城里。”

  豪锐的话听得秦苗苗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不止要苏木退兵,他还要苏木的命!

  “你要是敢伤他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秦苗苗虽然说的严肃认真,可是现在被绑在树上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果然豪锐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开怀大笑:“小姑娘口气不小,话可别说的这么决,说不定我杀了苏木以后,你好好求求我,我会饶你一命呢。”

  苏木就是她的命,苏木要是死了,她还哪有命在。

  “我不会让你得逞。”自己可以死,但是苏木不能死,他是自己奉为男神一般的人物,就该长长久久得活着,必须长长久久的活着!

  秦苗苗被绑在树上一夜未睡,她想了好多种逃跑的方法,可是后来她悲哀的发现她连绑着自己的绳子都解不开,所以她又开始想自杀的方法,可是依旧做不到。

  就在她满心焦急的时候,豪锐带着人几名手下来了,粗鲁的将她从树上解下来,拖上了一辆马车。

  而出发的不止他这一两马车还有身后浩浩荡荡的西域大军。

  秦苗苗坐在车里,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她在盘算着自己该这么办,她不能让苏木以身涉险来救自己。

  马车的行进速度很快,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岭南城外,而西域的大军也随车而至。

  苏木一身素色衣袍,立于城门前,身后的城门大开,门是堆积如山的粮草。除了粮草他身后却空无一人。

  豪锐先从马车里走出,看着苏木按照自己的说法而做,很是得意,远远的冲着苏木喊话:“武安君言而有信,在下佩服。”

  苏木看向他时眼中尽是嘲讽轻蔑:“人呢?”

  豪锐忽略苏木的轻视不屑,将身后的车帘打开,秦苗苗被人推搡着出了马车。

  而苏木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原本随意轻蔑的神情立马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紧张关切,张了张口,想唤她的名字,可还是没有叫出口。

  秦苗苗再见到苏木的那一刻眼泪就溢了出来,多日不见苏木比分别是更加憔悴消瘦。

  豪锐看着他们二人的反映在一旁出言嘲讽:“啧啧,英雄为红颜,武安君今日之举他日必将传为佳话啊!”

  苏木见不得秦苗苗流泪,她一流眼泪,他就会觉得自己罪无可恕,此时他的体内血气上涌,心绪烦乱:“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可以放人了!”

  豪锐笑得得意,满脸的阴险狡诈:“武安君还需做一件事,只要你做完,我立马放人!”

  对着身后的人摆摆手,示意可以将秦苗苗松绑,好似真的会随时放秦苗苗离开一样。

  堵在嘴里的布被拿开,秦苗苗终于可以开口:“你走!你快走!我不需要你来救我!”秦苗苗喊得竭斯底里,声音嘶哑。

  苏木好似没有听到秦苗苗的话一般,转眼看着豪锐,此时他五脏俱焚,似要将他焚烧殆尽,他知道自己是毒发了,恐怕挺不了多久就会被豪锐发现,所以必须快点救出苗苗:“快说!究竟怎样你才肯放了她?”

  “听说武安君的随身佩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当年你提着这把剑杀了我上千的西域子民,今日我想见识一下这剑是不是真的如此锋利,能不能穿透它主人武安君的胸膛。”

  豪锐的话再明白不过,他是要让苏木自杀在他面前。

  苏木眼波微动,长臂一挥将剑拔出,目光反复在秦苗苗的脸上盘旋,带着无尽的留恋,似要把秦苗苗看进眼里,永不摘除。

  秦苗苗看到苏木拔剑的那一刻,她真的怕了,周身发冷,四肢发抖,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木手里的剑,摇头呼喊:“苏木,你不能听他的,这样你也就不回我!他根本就没想放了我,你走,快走,我死了,你替我报仇,但是我不要你为我死!”

  苏木薄削的唇紧抿在一起,他也是再赌,赌豪锐会不会放了秦苗苗,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就救回秦苗苗的希望他都要试一试!

  苏木对着秦苗苗粲然一笑,随后将手里的剑握紧:“希望二王子不要言而无信!”

  秦苗苗觉得自己此时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看着眼前的情景,目眦欲裂,她死可以,但是她不能让苏木死,不能!秦苗苗原本呆呆的站着,突然回身一口要在那人的耳朵上,这招她用过不止一次,那人受不住疼,松开了她的胳膊。

  秦苗苗的动作从没有如此敏捷过,趁着那人捂耳朵的时候,伸手抽出他腰间的佩剑,转身毫不犹豫,直直的朝扑来的豪锐刺去。

  因为离的极近,豪锐情急之下以为秦苗苗是要逃跑,没有料到秦苗苗会夺剑来刺自己,所以毫无防备。

  这一剑秦苗苗用尽了十成力气,剑身没入豪锐的腰腹。

  豪锐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苗苗,他从没想过秦苗苗柔柔弱弱敢提剑伤人。

  豪锐怔忡,秦苗苗可没有,她此时心里前所未有的冷静,因为她知道今日自己不能活着回到苏木的身边了。

  握着剑的手没有松开,手腕用力顺着时针在豪锐的腰腹转了一圈,她今日活不成,豪锐也别想命大躲过这一劫,他也必须死!

  秦苗苗做完这个动作,她的腹部也已经有一把长剑穿身而过,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见到秦苗苗拼死反抗,苏木立马提剑飞身而来,可还他终究是慢了几步,当他将秦苗苗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已经被刺成一个血人,嘴角不断的有鲜血溢出,已经无法开口言语。

  埋伏在城内的士兵看到苏木这边已经动了手,纷纷从粮草后面涌出。

  苏木抱着浑身是血秦苗苗回到城门前,沉声下令:“杀,一个都不留!统统围杀!”

  岭南城外喊杀声震天,殷红的鲜血很快将大地染红,一具具倒下尸体慢慢铺满地面。

  苏木抱着秦苗苗站在城门前,耳边是回荡着秦苗苗刚才说的那句话“我死了,你替我报仇!”

  好!苗苗,我替你报仇。

  苏木的临走前下令:“西域叛军,贼心不死,几次叛变,当全部诛杀,永诀后患!”

  抱着秦苗苗的苏木走出几步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倒下前不忘嘱咐战鹰:“快!将夫人交给柳凡,并且即刻出城,不可在城内逗留。”

  苏木是信任柳凡的,他医术通天,一定会救活苗苗的。

  交代完战鹰苏木拿出腰间的药瓶,服下解药:“苗苗等我醒来我便立刻就去找你。”

  苏木被守卫抬回了岭南城暂且修养,而他的侍卫战鹰在消失了五天后回到了府内,吟雨一直按照苏木之前交给她的药方熬药,每日喂苏木服下,可是多日过去了,苏木却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

  大军正装集结完毕,昏迷了半月的苏木还是没有苏醒,但是要回京复命,所以四皇子和六皇子便将昏迷的苏木也带回了京城。

  秦苗苗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被药部缠成了一个米其林轮胎人,看着眼前的纱帐,觉得有些眼熟,这是柳凡在山上的宅子!

  环顾了一圈,更加确定了自己想法,自己没死!还在阳间,没有下地府。

  真好啊,自己被刺了那么多刀还能活着,牛逼啊!

  想咧嘴笑一笑,可是又龇牙咧嘴的憋了回去,一抽气身上的伤口就疼。

  可是看了半天,她却没有见到苏木,只有自己一人躺在床上,她记得苏木没有受伤,好像他还抱着自己了!可是现在他去哪了?服了解药还在昏迷?

  就在秦苗苗胡思乱想瞎猜的时候,柳凡端着一碗汤药进门而来,见到秦苗苗醒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将汤药放在一边,开始查看她的伤势。

  秦苗苗满肚子的话,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苏木呢?他的毒解了吗?醒了吗?有没有受伤?西域的人退兵了吗?”

  柳凡检查完她身上的伤,坐在她床边一边吹药一边开口:“你怎么不问你自己,还活不活的成,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今后是不是残废。”

  秦苗苗无趣的扁扁嘴,她不是醒了嘛,有他这个神医在,应该不会缺胳膊少腿落下残疾的,所以自己再问不是多此一举嘛。

  柳凡一口跟着一口的把药喂到秦苗苗的嘴里,最后秦苗苗实在跟不上他的频率。

  最后一口药没有咽下,呛得秦苗苗满脸通红,她本来是要咳嗽的,但是牵动身上的伤口实在太疼了,她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你干嘛?”好半天秦苗苗在将气儿喘匀,有些气恼的看自己柳凡,她觉得柳凡应该是在哪里受了气,来这里拿自己撒气的。

  柳凡一边给秦苗苗擦嘴角呛出来的药汁,一边埋怨到:“一个不省心,两个都不省心,男的不省心,女的也不省心。”

  秦苗苗一时哑然,他生气时因为自己受伤,可还她又觉得有些委屈,受伤又不是自己愿意的。那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牺牲自己,来换苏木无恙。

  将药喝完,柳凡广袖一甩,出门而去,屋子里又空荡荡的只剩下她自己,仰面朝上,看着头顶的纱帐,脑袋里猜想着苏木的情况。

  他应该不在这山庄,如果他在一定会守在自己身边的,突然秦苗苗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苏木不在自己身边!那自己浑身的商是谁替自己包扎的伤口?

  不过秦苗苗的疑虑很快被解除。

  一个姑娘推门进来,看年纪应该和秦苗苗差不多,只是比她还要清瘦矮小一些。

  看到秦苗苗醒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姑娘你终于醒了,可把人给急死了。”

  秦苗苗费力的转过头,好奇的打量着进门的姑娘,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可是自己就是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她或是为何自己会眼熟。

  “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秦在这宅子住了这么久,自己可从没见这个姑娘,看来是自己受伤以后柳凡怕照顾自己不方便特意找来照顾自己的。

  姑娘十分乖巧的走到秦苗苗床边,将手里的茶盘放到一旁,笑着回答秦苗苗的话:“嗯,是柳大哥让我来帮忙照顾你的,我叫赵芸儿,姑娘你唤我芸儿就好,我家就住在山下。”

  秦苗苗费劲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后就没在说话,不是她高冷,而是她身上色伤口实在是太疼了,浑身都火烧火燎的疼。

  秦苗苗再床上躺了将近大半月的时间在勉强可以从床上下地来,只是行走还不是跟灵便,不过也勉强自己可以下地走路。

  只是她的第一件事便是飞鸽传书给京城的铺子询问苏木的近况。她听柳凡说苏木服了解药以后就被四皇子和六皇子待会了京城,至今已有月余,却还是没有音讯,所以她有些着急。

  七天之后秦苗苗得到了京城铺子的回信,苏木待在君候府,一直未出门。

  秦苗苗拿着回信心神不宁,开始胡思乱想,越想心越慌,最后她冲到了柳凡面前,拽着柳凡的手就往门外拖:“神医我们快走!苏木服了解药一个月都没醒来,我们得马上去看看!”

  看着秦苗苗风风火火的模样,柳凡长长叹出一口气,拉住秦苗苗:“你等等,听我说!”

  秦苗苗一手拽着柳凡的手,一手捂着肚子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刚才走的急了,牵着伤口有些疼:“我们边走边说吧,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柳凡挣开秦苗苗的手:“我们现在那也不能去,你要留在这里养伤,肚子上的口子才长好,你又要去作什么妖儿!”

  秦苗苗听了柳凡的话,显得有些委屈,眼泪汪汪的看苏木一眼,又低下头,快速的用手背摸了一下眼角,她不是想作妖,她是担心苏木,她怕苏木服了解药还是徒劳,她想守在苏木身边。

  见到秦苗苗可怜巴巴的样子,柳凡又突然不忍心在说些过分的话,语气也放轻柔了一些:“苏木那边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他临走前叮嘱过我,要你远离长安,他事情处理完就会来找你。”

  秦苗苗半信半疑:“他真的会没事吗?他如果一直不来找我这么办?”

  “我们以半年为期,如果他半年不来找你,我便和你一起去京城寻他!”

  半年!半年?开什么玩笑,如果苏木真有个三长两短,半年以后岂不是人都没有了!

  “三个月!”秦苗苗是在是等不了半年。

  “一年!”柳凡转身不打算在和秦苗苗废话,这半年之期,不是他定的而是苏木临分别的时候嘱咐他的,这次处理朝堂上的事情一定不比八年还要棘手所以苏木和柳凡定了半年之约,半年之后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从此不再理任何朝政。

  秦苗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时间还是被定在了六个月以后。

  只是这段时间秦苗苗也没虚度光阴,每天她都在整理账本,分析分布在各处的店铺运营情况。

  秦苗苗每天都在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盼望着半年早点过去。

  终于她千呼万唤的时候了这半年苏木和一去不复返,始终没有回来。秦苗苗也在让京城铺子里的伙计收集过关于苏木的消息,可还一点音讯也没有。

  最后终于到了半年之气,秦苗苗几乎是一路飞奔上了马车,奔着京城扬长而去。

  一路车马不停,奔着京城绝尘而去,车轮飞转,秦苗苗的心却比着飞奔的马车还要忙乱几分,她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苏木了。

  好事总是成双的,秦苗苗与柳凡路刚赶了一半,京城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武安君苏木最近频繁出府活动,而且还受了皇上的封赏。

  坐在车里的秦苗苗展颜而笑,她日夜悬着的心终于稳稳的落回了肚子里。

  大夏一百二十六年初夏,秦苗苗与柳凡的车驶进了长安的城门,时隔一年,长安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车水马龙,商铺林立。

  而今日与她一同进城的还有一行人,这行人的派头可是秦苗苗远远不及的,一辆雕花马车,镶金挂玉,车后跟着的马车从街头排到了结尾,身旁的侍从也是各个身材高大,跨坐在马上威风凛凛。秦苗苗很自觉的让小五给人家让开位置,其实不让也是不行的。

  待这一行车队过去后,秦苗苗的马车才重新回到路上,不疾不徐的跟在车队后面,这么长的一队人马,超车是不可能了。

  跟在车队后边,车速慢了许多,左右闲来无事,秦苗苗撩着车帘东张西望。望着望着突然车就停了,原来是前边的车队停了。

  小五站在车辕子上,垫着脚往前边望了望:“夫人,前边的车队好像是有人迎接,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秦苗苗点点头:“快去快回。”小五手脚麻利的跳下马车,朝着街边的小摊走去,接连询问几处,回来的时候还捧了一包刚出锅香喷喷的枣糕回来。

  将枣糕捧给秦苗苗,回报打听来的消息:“夫人,吃吧。”他跟着秦苗苗也有些时间了,知道秦苗苗速来喜欢吃些零食,糕点:“刚才的小贩说这是西域公主的马车队,她是来和亲的,前边的有大夏的皇子在迎接。”

  秦苗苗一边吃着枣糕,一边了然的点点头:“那我们能绕路过去吗?”

  小五望了望有些为难的摇摇头:“夫人,前边是为了迎接这公主,保证其安全,已经将所有的岔路都给封死了,所以我们只能在此等候。”

  看了看前边不见头尾的车队,秦苗苗将手里的枣糕吃完,转身叫了柳凡一声:“诶,我们下车步行吧,我让手下准备的宅子离这里不远,走过去也可以。”

  柳凡原本单手支着额头,正在闭目休息,被秦苗苗叫醒有些不悦,睨了她一眼:“着什么急,我不愿意走路,会被许多人盯着看不自在。”

  秦苗苗嗤笑一声,心里腹诽‘有颜值就是傲娇啊。”

  随手扯出自己袖袋里的手帕,绕到柳凡的身后,将手帕挡在他的脸上,在脑后打了一个结,满意的拍拍手:“走吧。”

  也不等柳凡同意,拽着他衣袖跳下马车:“小五,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和柳先生先走一步。”

  拉着柳凡钻进人群,凭着自己印象摸索着往前走去。应该穿过两条街在走一段路就到了。

  沿街都有商贩的小摊摆在路旁,而且今日的人也比平常时候多了一些,可能都是来看这位和亲的公主。

  秦苗苗边走边看热闹,时不时也往车队里瞄上几眼,心中颇有感叹‘这西域王怕是被逼的没有办了,上一次大战,赔了五万大军不说,两个儿子也都丧命于此,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只是怎么拉下来的脸,又把女儿送来和亲。’

  七拐八拐渐渐的来到了车队前边,虽然她和柳凡穿梭在人群里,不过还是有些乍眼,柳凡一身白衣,玉树临风,本就惹引人侧目,这初夏时节一个男人脸上挡着手绢就更惹人眼球,所以好些看热闹的人都不看了,开始斜眼瞟着他们俩。

  莫说柳凡,秦苗苗都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不由得拉着柳凡加快了步子,柳凡瞪了一眼秦苗苗有些埋怨她:‘我就说乘车,你偏偏要步行。”

  秦苗苗理亏,也不和他争论,只顾低着头扒拉着挡在身前的人:“来,让一让,让一让。看什么看!你让一让!”

  秦苗苗这一吆喝,引得更多的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其中车队里的人也看了过来。

  此时大夏的皇子正站在车前同西域的公主说话,百姓都屏气凝神想听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所以秦苗苗这一嗓子喊的有些突兀。

  而背对着她的大夏皇子也朝着这边瞥了一眼,正好与秦苗苗四目相对,只是一瞬间,秦苗苗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是谁?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这半年来自己不知在梦里见了他多少次,今日他终于又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只是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陌生?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自己一般。

  秦苗苗紧紧盯着那转过身,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满是不解。不停为苏木的陌生找着借口,一定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不方便与自己相认。或者是他身边有人监视,他怕自己有危险,才假装不认识自己。

  可是都不对!不是!秦苗苗知道苏木变了,他看自己的感觉不对了,她自己想的借口都是自欺欺人!

  柳凡自然也是认出苏木,而对与苏木的反应他也有些不能理解,刚才他看秦苗苗的时候就如两个陌生人的对视,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拉着秦苗苗的手,强迫她跟着自己离开,他怕秦苗苗这时候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与苏木相认,到时候就麻烦了,苏木分别时再三叮嘱过自己,长安太过危险,不让秦苗苗来此处。

  秦苗苗虽然被柳凡拉走,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张望着苏木。

  回到宅子里,秦苗苗火急火燎的跑进屋子,翻出来笔墨,开始给苏木写信,洋洋洒洒,一篇汉语拼音很快写完了,唤来仆人让其将信立刻送去武安君侯府。

  可是秦苗苗等了一天一夜,信如石沉大海,苏木根本没有理睬她的邀约。

  秦苗苗越想越是不对,于是她又写了许多封送过去,可是依旧毫无音讯,最后她实在是沉不住气,也顾不得苏木的嘱咐,自己亲自登上了君侯府的门。

  秦苗苗虽然来过京城,可是苏木的君侯府她还是从来没有进过,甚至这附近都没来过。

  虽然心中忐忑,但是她更焦急苏木的态度。

  武安君的君侯府是京城内除了皇宫以外最华丽气派的所在,是太上皇当年下令特意为苏木修得,其奢华程度甚至可以和皇宫相媲美。

  府门高耸,朱漆大门紧闭,门口左右两边各站着卫兵把守。秦苗还未走上台阶就已经被卫兵高声呵斥住:“君侯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秦苗苗看了看卫兵腰间的佩刀,识趣的站在台阶下没敢在上前,但是她也不打算离开:“我是来见你们君侯的。”

  听了秦苗苗的来意,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通:“将拜帖给我,我进府内呈报。”

  秦苗苗眼神犹疑,她两手空空而来,根本没有准备什么拜帖啊,况且这拜帖是名门仕族往来约见的敲门砖,自己虽然有钱,但身份地位实在是不上台面,怕是就算递了拜帖,也是见不到的苏木的:“我今日来的匆忙,如果君侯有事不方便见客,那可否通报府内的战鹰护卫,让他与我见上一见。”秦苗苗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要见苏木怕是没戏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见见战鹰也是好的,毕竟他时常跟在苏木身边,应该知道苏木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秦苗苗提到战鹰,两名卫兵似乎有些意外:“他早就已经不在君侯府内了。”

  “不在了?”秦苗苗觉得自己听差了,战鹰怎么可能离开苏木呢?

  “他前些日子出府办事,死了。”卫兵冷眼冷语,已经颇为不耐,想尽快打发秦苗苗离开。

  秦苗苗愣在原地,震惊不已,战鹰死了?他武功不在苏木之下,有谁能轻易的就将他杀害了呢?吟雨!吟雨一定会跟在苏木身边的,她一定在府内,虽然自己和她的关系不融洽,不过让她出来见自己一面应该不难:“吟雨呢?她在府内吗?”

  卫兵已经彻底被秦苗问的烦了:“什么吟雨,吟雪的,府内根本没有这个人,你快走吧,再磨蹭下去休怪我不客气。”对着秦苗苗吼完,还不忘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刀。

  就在秦苗苗刚刚退后几步之时,君侯的大门突然打开,里边走出一男一女,女的正挽着男子的胳膊撒娇:“苏木哥哥,我不管,我不许你娶那个西域的公主,我们是早就有了婚约的!”苏木一身玄色长袍,锦缎提花衣着华贵,一头墨发以玉冠高高竖起,英气俊逸,他身旁的女子同样衣着光鲜,举止多娇,远远看去宛若一对儿璧人。

  那女子秦苗苗认得,是多年未见的安子珏,几年未见她出落的更加窈窕婀娜,面容也更加妩媚撩人,一颦一笑都引得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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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对无双璧人,晃得秦苗苗眼眶发酸,目光死死的盯着安子珏挽着苏木的手臂处,秦苗苗忽然觉得心疼,一抽一抽的疼。

  二人从高门内出来,并未注意站在一旁的秦苗苗,苏木抬手将安子珏的手拉开,侧身一步,与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些距离,但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子珏应当体谅我,毕竟君命难违,父皇都已经当堂下旨让我迎娶西域的公主,你还叫我如何推托。”一击不够又添一击,刚刚看着苏木与安子珏亲亲热热的从府内一同出来,现在又听到苏木将迎娶其他女人,秦苗苗觉得自己真难受,心里难受,这颗心她现在就想掏出来扔掉,不要了。

  安子珏撒娇的又往苏木身上蹭,苏木早有察觉,踏前一步躲开她的接近,抬手唤来等在一旁的马车:“我待会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子珏今日就先回府吧。”

  说完也不管安子珏愿不愿意,连拖带推的将安子珏塞进了马车。紧忙对着车夫摆手,示意他快快离去。

  车夫会意,紧忙一甩马鞭,驾车而去,坐在车里的安子珏本想再和苏木说上几句,可是掀开车帘时马车已经走出好远。

  苏木负手站在门前,对着两旁的守卫沉声吩咐:“今后安小姐再来,一律说我不在府上。”

  说完转身离开,眼角瞥到站在一旁的秦苗苗,不过只是脚步一顿,并未停留转身。

  秦苗苗神色凄楚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苏木刚才看见自己了,但是他的眼神如那日见到时一样,陌生而疏离。

  她不甘心,她要问一问苏木,为何如此对她?

  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开口叫住他:“苏木!”原本即将迈步进门的苏木听到秦苗苗的呼唤,脚步一滞,转身时眉间已经带着浓浓的不悦,身旁的守卫最会察言观色,看出苏木恼怒,立马快步走到秦苗苗身前,将刀挡在她身前,阻止她的脚步:“大胆,直呼君侯的名讳,你可知该当何罪?”

  秦苗苗根本没有精力顾及一旁的卫兵,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木,似要将他看穿一般,在开口时语调有些哽咽:“苏木,你为何这么对我?”

  “大胆!”卫兵将刀收回,将秦苗苗的双手摁捉住,反剪在身后。

  秦苗苗很想挣脱,可她身材纤弱,拼命也挣脱不了卫兵的钳制。

  苏木则冷眼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秦苗苗,最后冷声开口,语调薄凉刺骨:“我根本不曾见过你,何来如何对你这一说。”

  说完转身进门,头也没回。

  秦苗苗被卫兵压制着挣脱不开,狼狈的大喊:“苏木,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再走!”

  朱漆大门再次合上,将秦苗苗和苏木隔绝开来。苏木的的话还回荡在秦苗苗耳边“我从未见过你。我从未见过你。”

  最后秦苗苗放弃了挣扎,无力的站在门前任由卫兵压制着,不再反抗。

  卫兵见苏木离开,他们也就不屑于在管秦苗苗何动作,只要不再闹事就好。

  将手松开,狠狠的将秦苗苗推下台阶,高声驱赶:“滚,在敢来闹事就把你收监!”

  秦苗苗从台阶上摔下来,跌坐在地上,回头看着君侯府的大门发愣,她不明白苏木为何突然会对自己如此。

  失神的朝着宅子走回去,秦苗苗刚一进门就遇上迎面走来的柳凡,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柳凡皱了皱眉:“你和人打架了?”

  秦苗苗摇摇头,抬眼看向柳凡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哽咽开口:“柳凡,我疼。”

  立马牵起秦苗苗的手将她浑身上下的打量一番:“手破了疼,还有哪疼?”

  秦苗苗指着自己的心口:“这儿,心疼!”秦苗苗知道自己矫情,换做在现代的时候,她一反手给现在的自己两个大嘴巴:“疼你大爷的疼!”

  柳凡放下秦苗苗的手,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去找师弟了?他还是不理你?”

  秦苗苗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是不理我,而是根本就不认我,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我。”

  “没有见过你?他说他不认识你?”柳凡听了秦苗苗的若有所思。

  将秦苗苗牵回屋里,细细的替她将手掌和手肘受伤的地方涂了药,安慰的话柳凡这种性格自然不会说出几句,只是嘱咐秦苗苗小心伤口,然后就拿着药兀自离去。

  秦苗苗像尊铜像一样,呆坐在屋子里,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但是依旧想不通苏木为何要如此对自己。

  她相信苏木待自己的心,即便他厌弃自己也不至于用如此多的借口来搪塞自己,他大可直接和自己挑明,说自己配不上他,或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不必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说不认识自己。

  所以他必定是有苦衷,让他不能与自己相认。

  初夏夜晚的风依旧清凉,苏木一个人坐在府中的凉亭内,目视前方,眼中情绪莫名。

  他还在回忆今天上午时候的情景,那个姑娘为什么问自己为何如此待她,可是自己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究竟是何出此言呢?

  自己醒来以后,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苏木二十岁到二十八岁的八年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一无所知。

  他依稀记得自己随着还是太子的父亲出长安巡游,而自己在陪同他打猎的时候被刺客射伤坠下了悬崖。

  记忆就从这里像是被人掐断了一样,他不记得以后的所有事情。

  不记得皇爷爷是何时去世的,也不记得父亲是何时登基继统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兵两次击退西域叛军的。

  苏木醒来以后问过府内所有的下人,但是他们的回答十分统一,那就是自己这些年一直生活的非常平淡,近乎乏味,去年秋季西域大军来犯,自己带兵出征,击退了叛军,但是也受伤昏迷了许久,再醒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说实话他们的话苏木不是十分相信,可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自己这八年似乎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而他想了解找寻这八年的记忆,可是却没有人能帮他,就连自己的父皇提起此事回答的也极为敷衍,而府中的下人更是不必说了,全是陌生的脸孔,以前府中的旧人都走的干干净净。

  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子,见到她以后自己就觉得莫名熟悉,可是却记不起关于她得一丝一毫,难道她是自己这八年里认识的人?

  虽伤心难过,但是日子还是一样得活,秦苗苗每日照例还是要处理各个铺子递上来的消息,柳凡倒是每日清闲自在,整天摆弄他养的那几只鸽子,秦苗苗本想让柳凡去见一见苏木,打探一下苏木为何会如此对自己,旁敲侧击的说了几次,柳凡依旧没有任何行动表示,秦苗苗也猜不透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图。

  今日得了京城铺子里的消息,说是西域的公主会出街游行,而她的夫婿三皇子武安君会陪同左右,秦苗苗拿着手里的纸条,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妈的!死郎中。闲心不小啊,还陪人家逛街?你把人家的兄弟亲戚都给杀光了,还陪人家逛街?

  虽然秦苗苗气的冒烟,但还不争气的出门了,不仅出门,还嘱咐手下的人要暗中保护苏木,她知道苏木的功夫很好,但还是不放心,那个西域的公主会心肝情愿的嫁给整个西域的人仇人?用膝盖想都知道不会,所以必须要有所防范。

  虽然只是随便逛逛,但是两人身份尊贵,卫兵侍卫将他们护了个严严实实,两人同坐的车辇缓缓在街上行进。

  此时秦苗苗和柳凡也跟在人群里,缓缓的跟在车撵后边,只是秦苗苗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人越聚越多,场面也太过混乱了。

  似乎有人故意将今日游街的消息撒布出来,引百姓前来围观,场面如此混乱,万一刺客杀手藏匿在人群中,对着苏木放冷箭,那真是防不胜防。

  就在秦苗苗四处观察人群中的动静时,忽然感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寻着目光回望过去,竟然看到是坐在车辇上的苏木在盯着自己。

  目光相接,苏木也没有将目光收回,而是毫无顾忌的继续打量着秦苗苗,秦苗苗也回望着着他,没有丝毫的躲闪逃避,二人对视良久,苏木的目光忽然一转,看向秦苗苗身旁的柳凡,最后目光停留在柳凡拉着秦苗苗衣袖的手上,目光一凛,随即将目光移开。

  秦苗苗也随之收回目光,跟着人群继续向前,而行人的脚步却是越来越慢了,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摩肩接踵,只能一个挨着一个的慢慢向前挪。

  秦苗苗与车辇的距离越拉越远,她本能的想要快步追上去。突然身旁的柳凡伸手一拽,将她拖回怀里,紧接着从四面的人群里,飞射出好多只弩箭,目标则是苏木和那西域公主所乘的车辇。

  好一对无双璧人,晃得秦苗苗眼眶发酸,目光死死的盯着安子珏挽着苏木的手臂处,秦苗苗忽然觉得心疼,一抽一抽的疼。

  二人从高门内出来,并未注意站在一旁的秦苗苗,苏木抬手将安子珏的手拉开,侧身一步,与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些距离,但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子珏应当体谅我,毕竟君命难违,父皇都已经当堂下旨让我迎娶西域的公主,你还叫我如何推托。”一击不够又添一击,刚刚看着苏木与安子珏亲亲热热的从府内一同出来,现在又听到苏木将迎娶其他女人,秦苗苗觉得自己真难受,心里难受,这颗心她现在就想掏出来扔掉,不要了。

  安子珏撒娇的又往苏木身上蹭,苏木早有察觉,踏前一步躲开她的接近,抬手唤来等在一旁的马车:“我待会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子珏今日就先回府吧。”

  说完也不管安子珏愿不愿意,连拖带推的将安子珏塞进了马车。紧忙对着车夫摆手,示意他快快离去。

  车夫会意,紧忙一甩马鞭,驾车而去,坐在车里的安子珏本想再和苏木说上几句,可是掀开车帘时马车已经走出好远。

  苏木负手站在门前,对着两旁的守卫沉声吩咐:“今后安小姐再来,一律说我不在府上。”

  说完转身离开,眼角瞥到站在一旁的秦苗苗,不过只是脚步一顿,并未停留转身。

  秦苗苗神色凄楚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苏木刚才看见自己了,但是他的眼神如那日见到时一样,陌生而疏离。

  她不甘心,她要问一问苏木,为何如此对她?

  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开口叫住他:“苏木!”原本即将迈步进门的苏木听到秦苗苗的呼唤,脚步一滞,转身时眉间已经带着浓浓的不悦,身旁的守卫最会察言观色,看出苏木恼怒,立马快步走到秦苗苗身前,将刀挡在她身前,阻止她的脚步:“大胆,直呼君侯的名讳,你可知该当何罪?”

  秦苗苗根本没有精力顾及一旁的卫兵,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木,似要将他看穿一般,在开口时语调有些哽咽:“苏木,你为何这么对我?”

  “大胆!”卫兵将刀收回,将秦苗苗的双手摁捉住,反剪在身后。

  秦苗苗很想挣脱,可她身材纤弱,拼命也挣脱不了卫兵的钳制。

  苏木则冷眼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秦苗苗,最后冷声开口,语调薄凉刺骨:“我根本不曾见过你,何来如何对你这一说。”

  说完转身进门,头也没回。

  秦苗苗被卫兵压制着挣脱不开,狼狈的大喊:“苏木,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再走!”

  朱漆大门再次合上,将秦苗苗和苏木隔绝开来。苏木的的话还回荡在秦苗苗耳边“我从未见过你。我从未见过你。”

  最后秦苗苗放弃了挣扎,无力的站在门前任由卫兵压制着,不再反抗。

  卫兵见苏木离开,他们也就不屑于在管秦苗苗何动作,只要不再闹事就好。

  将手松开,狠狠的将秦苗苗推下台阶,高声驱赶:“滚,在敢来闹事就把你收监!”

  秦苗苗从台阶上摔下来,跌坐在地上,回头看着君侯府的大门发愣,她不明白苏木为何突然会对自己如此。

  失神的朝着宅子走回去,秦苗苗刚一进门就遇上迎面走来的柳凡,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柳凡皱了皱眉:“你和人打架了?”

  秦苗苗摇摇头,抬眼看向柳凡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哽咽开口:“柳凡,我疼。”

  立马牵起秦苗苗的手将她浑身上下的打量一番:“手破了疼,还有哪疼?”

  秦苗苗指着自己的心口:“这儿,心疼!”秦苗苗知道自己矫情,换做在现代的时候,她一反手给现在的自己两个大嘴巴:“疼你大爷的疼!”

  柳凡放下秦苗苗的手,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去找师弟了?他还是不理你?”

  秦苗苗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是不理我,而是根本就不认我,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我。”

  “没有见过你?他说他不认识你?”柳凡听了秦苗苗的若有所思。

  将秦苗苗牵回屋里,细细的替她将手掌和手肘受伤的地方涂了药,安慰的话柳凡这种性格自然不会说出几句,只是嘱咐秦苗苗小心伤口,然后就拿着药兀自离去。

  秦苗苗像尊铜像一样,呆坐在屋子里,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但是依旧想不通苏木为何要如此对自己。

  她相信苏木待自己的心,即便他厌弃自己也不至于用如此多的借口来搪塞自己,他大可直接和自己挑明,说自己配不上他,或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不必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说不认识自己。

  所以他必定是有苦衷,让他不能与自己相认。

  初夏夜晚的风依旧清凉,苏木一个人坐在府中的凉亭内,目视前方,眼中情绪莫名。

  他还在回忆今天上午时候的情景,那个姑娘为什么问自己为何如此待她,可是自己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究竟是何出此言呢?

  自己醒来以后,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苏木二十岁到二十八岁的八年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一无所知。

  他依稀记得自己随着还是太子的父亲出长安巡游,而自己在陪同他打猎的时候被刺客射伤坠下了悬崖。

  记忆就从这里像是被人掐断了一样,他不记得以后的所有事情。

  不记得皇爷爷是何时去世的,也不记得父亲是何时登基继统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兵两次击退西域叛军的。

  苏木醒来以后问过府内所有的下人,但是他们的回答十分统一,那就是自己这些年一直生活的非常平淡,近乎乏味,去年秋季西域大军来犯,自己带兵出征,击退了叛军,但是也受伤昏迷了许久,再醒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说实话他们的话苏木不是十分相信,可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自己这八年似乎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而他想了解找寻这八年的记忆,可是却没有人能帮他,就连自己的父皇提起此事回答的也极为敷衍,而府中的下人更是不必说了,全是陌生的脸孔,以前府中的旧人都走的干干净净。

  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子,见到她以后自己就觉得莫名熟悉,可是却记不起关于她得一丝一毫,难道她是自己这八年里认识的人?

  虽伤心难过,但是日子还是一样得活,秦苗苗每日照例还是要处理各个铺子递上来的消息,柳凡倒是每日清闲自在,整天摆弄他养的那几只鸽子,秦苗苗本想让柳凡去见一见苏木,打探一下苏木为何会如此对自己,旁敲侧击的说了几次,柳凡依旧没有任何行动表示,秦苗苗也猜不透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图。

  今日得了京城铺子里的消息,说是西域的公主会出街游行,而她的夫婿三皇子武安君会陪同左右,秦苗苗拿着手里的纸条,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妈的!死郎中。闲心不小啊,还陪人家逛街?你把人家的兄弟亲戚都给杀光了,还陪人家逛街?

  虽然秦苗苗气的冒烟,但还不争气的出门了,不仅出门,还嘱咐手下的人要暗中保护苏木,她知道苏木的功夫很好,但还是不放心,那个西域的公主会心肝情愿的嫁给整个西域的人仇人?用膝盖想都知道不会,所以必须要有所防范。

  虽然只是随便逛逛,但是两人身份尊贵,卫兵侍卫将他们护了个严严实实,两人同坐的车辇缓缓在街上行进。

  此时秦苗苗和柳凡也跟在人群里,缓缓的跟在车撵后边,只是秦苗苗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人越聚越多,场面也太过混乱了。

  似乎有人故意将今日游街的消息撒布出来,引百姓前来围观,场面如此混乱,万一刺客杀手藏匿在人群中,对着苏木放冷箭,那真是防不胜防。

  就在秦苗苗四处观察人群中的动静时,忽然感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寻着目光回望过去,竟然看到是坐在车辇上的苏木在盯着自己。

  目光相接,苏木也没有将目光收回,而是毫无顾忌的继续打量着秦苗苗,秦苗苗也回望着着他,没有丝毫的躲闪逃避,二人对视良久,苏木的目光忽然一转,看向秦苗苗身旁的柳凡,最后目光停留在柳凡拉着秦苗苗衣袖的手上,目光一凛,随即将目光移开。

  秦苗苗也随之收回目光,跟着人群继续向前,而行人的脚步却是越来越慢了,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摩肩接踵,只能一个挨着一个的慢慢向前挪。

  秦苗苗与车辇的距离越拉越远,她本能的想要快步追上去。突然身旁的柳凡伸手一拽,将她拖回怀里,紧接着从四面的人群里,飞射出好多只弩箭,目标则是苏木和那西域公主所乘的车辇。

  好一对无双璧人,晃得秦苗苗眼眶发酸,目光死死的盯着安子珏挽着苏木的手臂处,秦苗苗忽然觉得心疼,一抽一抽的疼。

  二人从高门内出来,并未注意站在一旁的秦苗苗,苏木抬手将安子珏的手拉开,侧身一步,与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些距离,但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子珏应当体谅我,毕竟君命难违,父皇都已经当堂下旨让我迎娶西域的公主,你还叫我如何推托。”一击不够又添一击,刚刚看着苏木与安子珏亲亲热热的从府内一同出来,现在又听到苏木将迎娶其他女人,秦苗苗觉得自己真难受,心里难受,这颗心她现在就想掏出来扔掉,不要了。

  安子珏撒娇的又往苏木身上蹭,苏木早有察觉,踏前一步躲开她的接近,抬手唤来等在一旁的马车:“我待会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子珏今日就先回府吧。”

  说完也不管安子珏愿不愿意,连拖带推的将安子珏塞进了马车。紧忙对着车夫摆手,示意他快快离去。

  车夫会意,紧忙一甩马鞭,驾车而去,坐在车里的安子珏本想再和苏木说上几句,可是掀开车帘时马车已经走出好远。

  苏木负手站在门前,对着两旁的守卫沉声吩咐:“今后安小姐再来,一律说我不在府上。”

  说完转身离开,眼角瞥到站在一旁的秦苗苗,不过只是脚步一顿,并未停留转身。

  秦苗苗神色凄楚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苏木刚才看见自己了,但是他的眼神如那日见到时一样,陌生而疏离。

  她不甘心,她要问一问苏木,为何如此对她?

  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开口叫住他:“苏木!”原本即将迈步进门的苏木听到秦苗苗的呼唤,脚步一滞,转身时眉间已经带着浓浓的不悦,身旁的守卫最会察言观色,看出苏木恼怒,立马快步走到秦苗苗身前,将刀挡在她身前,阻止她的脚步:“大胆,直呼君侯的名讳,你可知该当何罪?”

  秦苗苗根本没有精力顾及一旁的卫兵,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木,似要将他看穿一般,在开口时语调有些哽咽:“苏木,你为何这么对我?”

  “大胆!”卫兵将刀收回,将秦苗苗的双手摁捉住,反剪在身后。

  秦苗苗很想挣脱,可她身材纤弱,拼命也挣脱不了卫兵的钳制。

  苏木则冷眼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秦苗苗,最后冷声开口,语调薄凉刺骨:“我根本不曾见过你,何来如何对你这一说。”

  说完转身进门,头也没回。

  秦苗苗被卫兵压制着挣脱不开,狼狈的大喊:“苏木,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再走!”

  朱漆大门再次合上,将秦苗苗和苏木隔绝开来。苏木的的话还回荡在秦苗苗耳边“我从未见过你。我从未见过你。”

  最后秦苗苗放弃了挣扎,无力的站在门前任由卫兵压制着,不再反抗。

  卫兵见苏木离开,他们也就不屑于在管秦苗苗何动作,只要不再闹事就好。

  将手松开,狠狠的将秦苗苗推下台阶,高声驱赶:“滚,在敢来闹事就把你收监!”

  秦苗苗从台阶上摔下来,跌坐在地上,回头看着君侯府的大门发愣,她不明白苏木为何突然会对自己如此。

  失神的朝着宅子走回去,秦苗苗刚一进门就遇上迎面走来的柳凡,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柳凡皱了皱眉:“你和人打架了?”

  秦苗苗摇摇头,抬眼看向柳凡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哽咽开口:“柳凡,我疼。”

  立马牵起秦苗苗的手将她浑身上下的打量一番:“手破了疼,还有哪疼?”

  秦苗苗指着自己的心口:“这儿,心疼!”秦苗苗知道自己矫情,换做在现代的时候,她一反手给现在的自己两个大嘴巴:“疼你大爷的疼!”

  柳凡放下秦苗苗的手,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去找师弟了?他还是不理你?”

  秦苗苗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是不理我,而是根本就不认我,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我。”

  “没有见过你?他说他不认识你?”柳凡听了秦苗苗的若有所思。

  将秦苗苗牵回屋里,细细的替她将手掌和手肘受伤的地方涂了药,安慰的话柳凡这种性格自然不会说出几句,只是嘱咐秦苗苗小心伤口,然后就拿着药兀自离去。

  秦苗苗像尊铜像一样,呆坐在屋子里,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但是依旧想不通苏木为何要如此对自己。

  她相信苏木待自己的心,即便他厌弃自己也不至于用如此多的借口来搪塞自己,他大可直接和自己挑明,说自己配不上他,或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不必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说不认识自己。

  所以他必定是有苦衷,让他不能与自己相认。

  初夏夜晚的风依旧清凉,苏木一个人坐在府中的凉亭内,目视前方,眼中情绪莫名。

  他还在回忆今天上午时候的情景,那个姑娘为什么问自己为何如此待她,可是自己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究竟是何出此言呢?

  自己醒来以后,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苏木二十岁到二十八岁的八年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一无所知。

  他依稀记得自己随着还是太子的父亲出长安巡游,而自己在陪同他打猎的时候被刺客射伤坠下了悬崖。

  记忆就从这里像是被人掐断了一样,他不记得以后的所有事情。

  不记得皇爷爷是何时去世的,也不记得父亲是何时登基继统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兵两次击退西域叛军的。

  苏木醒来以后问过府内所有的下人,但是他们的回答十分统一,那就是自己这些年一直生活的非常平淡,近乎乏味,去年秋季西域大军来犯,自己带兵出征,击退了叛军,但是也受伤昏迷了许久,再醒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说实话他们的话苏木不是十分相信,可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自己这八年似乎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而他想了解找寻这八年的记忆,可是却没有人能帮他,就连自己的父皇提起此事回答的也极为敷衍,而府中的下人更是不必说了,全是陌生的脸孔,以前府中的旧人都走的干干净净。

  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子,见到她以后自己就觉得莫名熟悉,可是却记不起关于她得一丝一毫,难道她是自己这八年里认识的人?

  虽伤心难过,但是日子还是一样得活,秦苗苗每日照例还是要处理各个铺子递上来的消息,柳凡倒是每日清闲自在,整天摆弄他养的那几只鸽子,秦苗苗本想让柳凡去见一见苏木,打探一下苏木为何会如此对自己,旁敲侧击的说了几次,柳凡依旧没有任何行动表示,秦苗苗也猜不透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图。

  今日得了京城铺子里的消息,说是西域的公主会出街游行,而她的夫婿三皇子武安君会陪同左右,秦苗苗拿着手里的纸条,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妈的!死郎中。闲心不小啊,还陪人家逛街?你把人家的兄弟亲戚都给杀光了,还陪人家逛街?

  虽然秦苗苗气的冒烟,但还不争气的出门了,不仅出门,还嘱咐手下的人要暗中保护苏木,她知道苏木的功夫很好,但还是不放心,那个西域的公主会心肝情愿的嫁给整个西域的人仇人?用膝盖想都知道不会,所以必须要有所防范。

  虽然只是随便逛逛,但是两人身份尊贵,卫兵侍卫将他们护了个严严实实,两人同坐的车辇缓缓在街上行进。

  此时秦苗苗和柳凡也跟在人群里,缓缓的跟在车撵后边,只是秦苗苗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人越聚越多,场面也太过混乱了。

  似乎有人故意将今日游街的消息撒布出来,引百姓前来围观,场面如此混乱,万一刺客杀手藏匿在人群中,对着苏木放冷箭,那真是防不胜防。

  就在秦苗苗四处观察人群中的动静时,忽然感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寻着目光回望过去,竟然看到是坐在车辇上的苏木在盯着自己。

  目光相接,苏木也没有将目光收回,而是毫无顾忌的继续打量着秦苗苗,秦苗苗也回望着着他,没有丝毫的躲闪逃避,二人对视良久,苏木的目光忽然一转,看向秦苗苗身旁的柳凡,最后目光停留在柳凡拉着秦苗苗衣袖的手上,目光一凛,随即将目光移开。

  秦苗苗也随之收回目光,跟着人群继续向前,而行人的脚步却是越来越慢了,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摩肩接踵,只能一个挨着一个的慢慢向前挪。

  秦苗苗与车辇的距离越拉越远,她本能的想要快步追上去。突然身旁的柳凡伸手一拽,将她拖回怀里,紧接着从四面的人群里,飞射出好多只弩箭,目标则是苏木和那西域公主所乘的车辇。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安子珏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被苏木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子珏,认识这个女子?”

  安子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目光闪烁,不敢看去看苏木的眼睛,急忙找借口敷衍道:“没有,没有,我从没见过她。”挂在苏木怀里假晕的秦苗苗立马觉察出事情不对,看来苏木失忆不假,但是安子珏为何有意隐苏木,这其中必有隐情。

  但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与安子珏比起来明显处于劣势,所以不能和她硬面刚。秦苗苗继续将头埋在苏木的怀里装鸵鸟,有些贪恋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不想离开。

  只是她是美了,安子珏和西域的公主看着苏木怀里的秦苗苗眼睛却是要喷火,安子珏因为刚才说漏嘴的事,不好意思再开口,西域公主却十分善解人意的来到苏木身旁:“侯爷,这名女子就交给婢女们带下去看太医吧。别耽误了治疗”苏木轻轻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苗苗,他还在想着刚才安子珏见到她时反应,显然是认识的。

  秦苗苗本想跳起来说自己没事的,但是想到那样会惹来两名女子的妒忌,还是本本分分的装着死尸,被好几个婢女七手八脚,连拖带抱的弄走了。

  这是个绝好的讹上君侯府的机会,她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

  太医诊过脉,掠这山羊胡,老神在在的开口:“这位姑娘入水受凉,惊吓导致昏迷,老夫开几副药,喝下去就没事了。”躺在床上继续装晕的秦苗苗听了太医的话暗自庆幸‘这个老头又没说自己哪天会好,所以自己在这侯府待上几日,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里待着却不如自己小宅子舒服,虽然是在君侯府里,可秦苗苗所住的是一间偏僻寒酸的客房,硬件设施比不得自己的家里舒服。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秦苗苗在装病,不能随意走动,这对于她来说就有点苦逼了,不过秦苗苗认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再苦她也要忍着!

  在床上挺尸躺了一天,吃了两顿不太美味的饭,又被灌了几碗乌漆麻黑,又苦又涩的汤药。

  照看她的婢女见她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递给她一个你自己待着的眼神,转身就离开了。

  秦苗苗知道自己变成了三不管人员,但是她在这里能混上几日。

  暗自下了决心,能混几天是几天,自己要把握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抓紧一切时间勾引苏木,最好在这几日就能爬上苏木的床,留在这君侯府。

  毕竟她们上一段的爱恋就是从她爬苏木的床开始的。

  秦苗苗一项是个实干派,不仅想到还要做到。

  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悄手悄脚的穿鞋下床,因为她的衣服湿了,所以照看她的婢女也给她找了一身婢女的衣服。这倒是甚和秦苗苗的心意,有个这身衣服她在君侯府走的就更自由了。

  一路东张西望的四处寻找,虽然整个君侯府灯火通明,但是却很少见到婢女仆人。

  想找个笨的套套话,问问苏木的起居室在哪一边,趁着月黑露重,人少影稀,偷偷的潜进其屋子里……看一看。

  不过秦苗苗一路走来,却只见了几个人而已,又都各自忙着手里都事情,秦苗苗没找到机会搭讪。

  好在穿过几道拱门,府里渐渐热闹起来,秦苗苗也越来越警惕起来。

  走着走着她就觉察不对头,这片儿的丫鬟婢女格外多,而且园中的景致也艳丽柔美许多,放眼望去,尽是些花丛,凉亭,而且亭中皆有纱帐垂帘,似女子居住的院落。

  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疏忽了一件大事,苏木现在是武安君,不仅要娶妻,更会纳妾!这院子怕是就是他妾室的居所!

  每日提心吊胆的防着安子珏,防着西域公主,但是却忽略了这已经娶回家的妾室!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安子珏和西域的那位公主虽然皆是对苏木图谋不轨,可是碍于身份地位,即使接近苏木,也会止于礼教,不会做些过分的事,可是这妾就不同了,没有名分,靠争宠活着,看来想爬苏木床的不止自己一个,这竞争还挺激烈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秦苗苗暂时改变了战斗策略,她打算先打探一下情况。

  在院子里溜边转了几圈,找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婢女凑了过去。

  端着托盘的婢女防备的看了秦苗苗一眼,下意识的躲开几步。

  看到婢女警惕性这么高,秦苗苗立马拿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大妈笑脸:“这位姐姐,这么晚了端着茶盘要干什么去呀?”

  秦苗苗不问还好,一问那婢女躲得更远了一些,上下打量了秦苗苗一眼,忽然嗤笑一声,头一扭,走了。

  秦苗苗有些诧异,这婢女什么套路?看上去一副傻乎乎好骗的模样,没想到猴精猴精的,根本不给人下嘴打探的机会。

  秦苗苗眼珠转了转,屁颠屁颠的又跟了过去:“姐姐别着急走,我是今天新来的婢女,候府太大,迷了路找不回去了。”

  婢女侧头斜了秦苗苗一眼,看到秦苗苗的确是一副老实恳切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口:“你是哪个院子的,我告诉你路。”

  秦苗苗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为难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我那个院子叫啥,我不识字。”

  看到秦苗苗不仅诚恳还有点傻,婢女的防备淡了几分:“你负责干什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摘菜,切菜。”秦苗苗这可不是随便说的,她打算打听完消息以后,奔着出厨房去一趟,晚上一碗汤药苦水,加上那么几口粥,跟喂猫似的,她饿得紧那。

  婢女有些同情的看了秦苗苗一眼:“你年纪不大,怎被分去了厨房打杂?那里可都是老妈子或犯了错的人才去。”

  秦苗苗接受了婢女的同情,表情显得有些愤恨,开始了她的表演:“今日我刚来,被分到一个女人的院子里……”秦苗苗不知道她们管苏木的侍妾叫什么,所以只能称呼女人,她再等着婢女纠正。

  果然婢女空出一只手来,放在嘴前嘘了嘘,又紧张的四处看了看:“诶呀,你小点声!要叫夫人,怪不得你要挨罚,说话太冒失了,没个把门的。”

  原来是叫夫人,接下来应该套套这候府又几个夫人:“我在外边说的习惯了,这府里的主子太多了,这个夫人那个夫人的,我记不住。”

  婢女撇了她一眼,不放心的嘱咐:“那也要记住,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其中一个,我们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姐姐咱们府里都有多少个夫人啊,哪个最不好伺候啊?”秦苗苗终于问到了正点上。

  那婢女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在府内是不准下人议论主子的,这府里一共有三位夫人,都是侍过寝的,还有两位是皇上新赐给君侯的,还前几日刚进府,还没来的及侍寝。”

  侍寝两个字如毒针一般瞬间射入了秦苗苗的软肋,一阵醋意掺着浓浓的苦涩瞬间就涌上了秦苗苗的心头。死郎中,他妈的都失忆了还有闲心找女人,呸!还他妈不正经,一找就找三个,还有两个备用的!草你大爷的苏木!

  想到苏木有侍妾的时候,秦苗苗就已经下意识的想到了苏木可能会清白不保了,结果听到了婢女亲口对自己说出来又是一番心境,又沮丧又生气还他妈吃醋!

  看出秦苗苗脸色不对,婢女以为她是因为得罪了哪位夫人后知后觉的害怕了。

  “我这刚从厨房出来,没法送你回去,你先跟着我,待会我还要去送托盘去厨房。”

  秦苗苗飘了一眼她手里的汤盅很是精致,看来是给哪位夫人或是苏木的!

  收起心里沮丧,有些讨好的问道:“真是要谢谢姐姐了,不知姐姐是要去哪里,远不远,托盘重我替你端着吧。”

  婢女看了一眼秦苗苗,赞赏的笑了笑,觉得秦苗苗还没有笨透心儿,对于她的讨好很受用:“你可端稳了,这是要给侯爷的,弄撒了梅夫人得扒了咱俩的皮!”

  听到侯爷二字,秦苗苗眼中精光一闪,小心翼翼的接过婢女手里的托盘,汤盅刚从厨房里端出来不久,上面还有袅袅飘散的香气,只是秦苗苗在闻到这汤气时候,神色一凛,这汤里有药!

  寻常人闻不出,不过可瞒不住秦苗苗,这汤里加了仙茅,淫羊藿,两味药皆是壮阳催情之药。放在汤里,又是大晚上的给苏木送去,这用意在明显不过了。

  秦苗苗鄙夷的看了一眼汤盅,心里暗骂“死郎中!现在是放飞自我了,都开始吃起壮阳药了,小心被榨干!”

  秦苗苗刚刚接过托盘没走出两步,身后又有一个婢女急匆匆的追了过来:“春阳,你快回去吧,春兰梳的头发梅夫人不满意,正发脾气的呢!叫你回去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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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同秦苗苗的聊天的婢女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指着前边的一处院落开口:“夫人叫我,我得赶紧回去,你帮我把这汤给侯爷送去吧,前边的院子就是。”

  秦苗苗点头答应,端着汤盅朝着院落走去,心里默默的盘算‘这君侯府的床位之争还挺激烈,梅夫人大晚上的又是送壮阳汤,又是梳洗打扮的,看来自己爬床的想法得暂时往后压一压了,竞争太激烈,自己又没有优势,此计不可行。’

  转眼来到苏木的院子,秦苗苗将手里的托盘抬高,守在门旁的侍卫就知道是何意,也没询问直接放秦苗苗进门。

  秦苗苗站在院子里,抬眼溜了一圈院子的陈设,甚是简洁,一道回廊加一排屋子,花草,树木什么的一概没有。苏木失忆以后,审美也跟着变了,他从前总是喜欢养些花草的,可是如今这院子却光秃秃的,秦苗苗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不会对女人的审美标准也变了吧?’

  也不敢有过多的迟疑,她知道那个什么梅夫人会很快过来的,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奔着亮灯的房间直接走过去,敲了敲门:“侯爷,夫人给你送了夜宵过来。”

  半天屋子里也没个动静,秦苗苗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将门推开走了进去。进到屋内有些意外,这不是苏木的书房,而是他的卧房,只是人却不在房内。

  站在门口的秦苗苗小声唤了几句:“侯爷,您在吗?汤给您放桌上?”

  秦苗苗是头一遭来这深宅大院,也不不知道伺候人的规矩,所以一时间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等了半天,难确定这屋子里没人,走到桌准备将汤盅放下,刚刚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眼前挂在墙上的山水画突然向一旁闪开,紧接着山水画后边出现的一道暗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苏木从里边信步走出,不过在看到秦苗苗的一瞬间,脸色立刻冷下来,秦苗苗也是颇为意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只是秦苗苗逼着自己必须尽快解释清楚,因为她了解苏木,看他现在沉冷的目光分明是起了杀意。

  但秦苗苗的思绪终究还是没有快过苏木的动作,她还没有想好说辞,苏木的剑已经横在她的喉间:“谁派你来的?”苏木的目光凛冽,阴冷骇人,语气薄凉,不带一丝情绪。

  秦苗苗垂眼看了看眼前的剑,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的开口解释:“是梅夫人让我给你送汤过来的,我敲门没人应,所以进来了。”秦苗苗指了指桌上的汤盅,她也不管自己的话苏木会不会信,先稳定一下双方的情绪再说。

  “还在狡辩,你几次三番的接近我?今日又趁屋内无人潜入我房中,究竟是何居心?”苏木眼中已有明显的不耐,手里的剑又逼近了几分。

  面对他的质问,秦苗苗一时语塞。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声音柔媚:“侯爷,您在房内吗?”

  秦苗苗觉得自己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指着门外,小声提醒苏木:“梅夫人,她让我来送汤的。”

  苏木瞥了秦苗苗一眼,眼中立现厌倦,沉声回应:“本侯乏了,你回去吧。”

  门外的人并没有离开,沉默了半晌语声复又想起:“侯爷,妾刚送来的汤您用过了吗?我进来帮您把碗筷收拾一下吧。”

  看来这梅夫人是一定要寻个机会进来的,苏木扫了秦苗苗一眼,快速的收回手中长剑,于此同时,秦苗苗觉得肩胛出两下钝痛,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我擦!这是什么骚操作?被点穴了?

  苏木旋身坐在椅子上,语调淡薄:“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一身姿曼妙的女子聘聘婷婷而来,眼光扫到秦苗苗时似乎又些不悦,但是随即便隐了下去,再看苏木时已是满脸笑意,眉目含情,声音嗲得秦苗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侯爷,妾~”

  “收拾了东西,就离开,我乏了。”苏木未等梅夫人将话说完,已经开口轰人了。

  看着苏木脸色难看,梅夫人只得悻悻的闭上嘴,对着秦苗苗使了个颜眼色,命其将汤盅托盘收走。

  秦苗苗虽然会意,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动不了啊!

  梅夫人见秦苗苗迟迟未动,出言训斥:“我叫你将汤盅端走!还站在这干嘛?”她在苏木哪里受了气,想拿秦苗苗当出气筒。

  秦苗苗自然是不想背锅:“夫人我~”她的话刚说了一半,苏木那边却又是开口打断:“她留下要伺候我宽衣洗漱,你自己端走吧。”

  苏木这话一出,梅夫人看秦苗苗的眼神立马又凌厉几分,只是碍于苏木的面前又不敢表露,偷偷的狠剜秦苗苗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屋子。

  梅夫人离开,秦苗苗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苏木则坐在桌子旁冷艳看着她:“怎么,非要我用刑,你才肯说出你的目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而已。”秦苗苗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可是她也知道苏木不会相信自己。

  苏木被秦苗苗的话瞬间勾起了怒火,他不知道为何一听到秦苗苗对自己说些暧昧不清的话,他就会觉得愤怒,这次也是也是一样,走到秦苗苗身前捏住她都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若是再对着我说这些荒唐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眼前的苏木像极了一直发怒的野兽,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扑向自己,咬断自己的喉管,面对这样的苏木,秦苗苗自然是难掩的委屈,眼圈也跟着泛红:“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你不信我。”

  眼前可怜巴巴的秦苗苗,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苏木忽然心就软了,钳着她下颌的力道也松了一些,或许刚才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你今日看到的事不许说出去!”

  “是。”秦苗苗也不敢对说,多说多错,现在苏木在气头上,自己还是不惹他的好。

  抬手解开秦苗苗的穴道,对着她挥挥手:“去吧,明日出府去,不许出现在我眼前。”

  “是。”回答的有气无力,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往门口走,本想着和苏木套套近乎,没想到该死不死的撞到了他从密室出来,这时运也太骚气了。

  看着秦苗苗离开,苏木用力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头疼的自言自语,颇有埋怨自责之意:“苏木你鬼迷心窍了,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了!不就是掉了那么几滴眼泪吗?昏头了,昏头了!”

  被苏木怀疑身份,秦苗苗自然是不能继续留在君侯府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早早的出了府,回头看了看君侯府的后门,秦苗苗对着它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混进去,结果只待了一天就被赶出来。

  回到府里刚打算把事情同柳凡讲讲,结果刚开口,就被前来通报的管家打断:“夫人,有一位小姐要见您。”

  小姐?秦苗苗能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安子珏,她恐怕是来者不善,自己要仔细应对,宁国侯的府的二小姐自己还是惹不起的。

  但是让秦苗苗尤为意外的是来人并不是安子珏,而是西域的公主,苏木的未婚妻子安雅。

  今日的她显然是隐瞒了身份,轻装出门,只带了两名随行的侍卫。

  秦苗苗有些意外她的到来,不过也是对她颇有防范,自己可是杀了她哥哥的人:“这位小姐找我所谓和事?”

  既然她没有和管家报上自己的姓名,自己索性就装傻充愣一会儿,等她挑明自己的身份。

  安雅上上下下的打量秦苗苗,似乎是在看一个物件而非打量一个人,这眼神让秦苗苗很不舒服:“我这身上开花了?这位小姐要如此打量我?”

  安雅嗤笑一声,步调随意的走到秦苗苗身后的椅子上坐下,状似无意的开口:“你是我的仇人,你说我来找你干什么?”

  对于安雅的话,秦苗苗倒不是十分意外,她既然能这么快的就查到自己的住处,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公主是来报仇的?”

  “不是,是来找你合作的。”安雅语调轻蔑,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并不打算和秦苗苗绕弯子费口舌。

  秦苗苗含笑的看着安雅,脑中却在不停的盘算安雅口中说所说的合作是何意,可最后她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跟不上的她思路,猜不透她说的合作是何意,如果硬要说出个目的,那便是来试探自己的:“还请公主明示?”

  “我知道你和武安君缱绻情深,自然是看不得他有丝毫的危险,所以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就保证暂时不会伤害他性命。”安雅说此话时,语气中带着些怜悯,听得秦苗苗十分恼火,这个公主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太小瞧她了,她这态度不像是来谈合作的,像是来挑衅找茬的。

  秦苗苗从来不受人威胁,所以这单生意她不想做:“公主,慢走!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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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凡望着安雅拂袖而去的背影,颇为忧虑:“苗苗,此人你需得防着。”

  秦苗苗与他并肩而立,同样看着门口,听了柳凡的话,却是摇头:“防不住了,得除之。”

  既然她的身份已经被安雅知道,凭着她们俩之间的恩怨,安雅决计不会放自己过安稳日子的,今日她前来不过是试探自己而已,如果自己好骗就利用自己一阵再杀掉,如果不好骗就立刻解决掉,自己今日的表现显然是后者,所以躲是躲不过的。

  柳凡侧头看着秦苗苗,目光意味不明,看了半晌才缓声开口:“你这般倒是有些苏木的影子。”

  秦苗苗挑挑眉,不置可否,我所爱你的方式,就是你不在身边时,将自己活成你的样子。

  “柳凡,教我用毒吧。苏木在的时候只教过我如何辨毒,和简单的解毒,从未交过我炼毒用毒。”秦苗苗回来后才发现,回到苏木身边的路并不好走,荆棘密布,她需要披荆斩棘才可修成正果。

  她知道柳凡一定会答应自己的,他不懂如何拒绝,果然,柳凡犹豫了一会儿就给了她满意的答案:“可以教你用毒,炼毒就不要学了,你不会功夫,没有真气护体,炼毒会给你身体带来很大损伤,我的毒多的用不尽,你需要都可以拿去。”

  和柳凡相处久了,秦苗苗发现,他真的就似小动物一般,跟你熟了,就和你交心相待,不会提防你,也永远也不会生出害你之心。

  秦苗苗回到房里,急急的写下两封书信,一封是给杨柳和三丫的,让她们提防有人暗算,待风头过去以后,她会派人去接她们,并且约定了暗号,不见暗号一定不能跟随离开的。

  另外一封是写给林药匣子的,让他代为掌管生意账目,近一段时间她可能会没有时间来管辖生意。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以后,秦苗苗将府里的下人都聚在了一起去。

  众人不明所以,站在院子里互相交换着眼色,用意念在八卦着秦苗苗的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其实将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给大家放假,坐在椅子上的秦苗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又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咳咳!从今晚起,所有的人晚上太阳落山以后,都不必留在府里,可以回家居住,如果家不在城内的,可以去城内我名下的客栈居住,一切费用挂在我的帐上。”

  一听是好事,下人们各个眉飞色舞,天黑了不用干活,还可以出去浪,花钱挂夫人帐上,天大的好事!

  一众人齐齐的对着秦苗苗深深躹了一躬:“谢谢夫人!”

  之后三五成群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只留下柳凡和秦苗苗二人。

  柳凡对秦苗苗的做法有些不解:“为何将他们打发走?”

  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开口时难掩的认真:“都有家有亲人的,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受连累,能护一时就护一时吧。”

  秦苗苗是在防备安雅对自己下杀手,而连累了府里其他的人。

  夜色渐浓,柳凡将他下午默写出的几张毒谱拿给秦苗苗,让她先自行看阅,自己回房休息。

  秦苗苗对他没有过多的嘱咐,柳凡武功深不可测,又对毒物了如指掌,已经自带buff,不必自己为他操心。

  睡到半夜,秦苗苗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门外人的声音十分焦急:“夫人,您快醒醒,有刺客。”

  秦苗苗早有防备,本就是合衣而睡,匆匆下床将门打开,她的保镖一号正站在门口。

  秦苗苗朝着他身后望了望,这安雅公主出手给还真大方,杀她一个女子要派这么多人来。

  秦苗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对着保镖一号吩咐道:“快去君侯府,就说有人要捉我,密室的秘密要不保了!”

  保镖一号点了点头,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秦苗苗:“夫人你快藏好,别让刺客发现了。”

  秦苗苗在他眼里和钱是画等号的,秦苗苗死了钱就没了。

  保镖一号走后,秦苗苗贴着门板一溜小跑的冲到了柳凡的门前,人刚刚到门口,柳凡的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身穿中衣的柳凡看到门外的打斗景象有些发懵:“怎么回事?今天那个女人派来的?”

  赞同的点点头,秦苗苗觉得给柳凡一点思考的空间,他也不是笨的四六不懂。

  柳凡长臂一挥,将秦苗苗拉倒身后,转身叮嘱:“等着,我去收拾他们。”

  秦苗苗紧忙拽住柳凡的胳膊,将他拦下:“不可,我们只需要拖住他们就行,有人来替我们收拾他们。”

  柳凡自然不知秦苗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没有反对,只是站在一旁将秦苗苗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

  倒也没有让秦苗苗和柳凡等太久,很快一队侍卫打扮的的人冲进院子。

  正在厮杀的人,看到有巡城卫进来,也皆是一愣。随即蒙着脸的黑衣刺客便抽身想跑。

  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悉数被巡城卫兵捉拿,见到刺客已经被控制,秦苗苗从柳凡的身后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因为她早就看到苏木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走到苏木面前,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对着他躬身揖手:“多谢三皇子深夜赶来相救,民女不剩感激。”

  苏木显然已有不耐,冷哼一声:“你倒是学会威胁起我了?”

  听了苏木的话,秦苗苗故作慌乱的摇头了:“侯爷,冤枉了!我这是在向您举报,您不觉得这伙人的身手招式和前几日刺杀您的刺客很像吗?也许您审问审问会有大收获呢!”

  苏木听了秦苗苗的话,危险的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突然快步走到她跟前拉起的手,将她拽至一旁:“你都知道些什么?”

  秦苗苗眼珠乱转,对着苏木高深莫测的一笑,对着苏木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一点,苏木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秦苗苗,不为所动。

  秦苗苗大大的白了他一眼,自己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攀住苏木的胳膊,苏木厌烦的想要甩脱,可是秦苗苗比他动作还要快一点,照着他胳膊内侧的软肉狠狠的拧了一圈。

  “男女授受不亲,你拉拉扯扯的干什么?”苏木显然是忍无可忍,又气又急,声音显得有些尖锐。

  “我跟你拉拉扯扯,你很兴奋啊?喊什么啊?”秦苗苗忍不住埋怨,呸,现在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该亲的不该亲的都亲过了,现在跟自己装正经了。

  苏木吃瘪闭上嘴,等着秦苗苗开口和自己解释,秦苗苗抬脚附在苏木耳边,缓声细语,吐气如兰:“你的未婚妻子要杀我,你猜猜她为什么要杀我?”

  秦苗苗知道依着苏木的性子,自己不必多说,他就会猜出此事有蹊跷。

  果然苏木看着秦苗苗的的目光微变,上下的探究打量,似乎在衡量考虑秦苗苗之前说认识自己的真实性。

  他早就知道那日是安雅公主安排的刺杀一事,但此事他本没有放在心上,他认为安雅恨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在明处,自己只需在过几日将她娶进府中,囚禁起来便可。

  可是安雅与秦苗苗无冤无仇,为何在自己府中见了秦苗苗一面,就要派人来杀她呢?此事确实有些蹊跷。

  “你想让我怎么做,才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你愿你听,我都可以告诉你,只是你偏偏不愿意相信我,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秦苗苗知道现在苏木还是不相信自己,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来,她现在只需要接近苏木的机会,结果昨晚自己刚刚弄砸了,今天安雅却又给自己送来一个机会。

  “明日起你搬去我的府里住。”苏木冷冷的丢下一句,便带着一大队人马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秦苗苗俏皮对着苏木离开的背影比了一个的胜利手势。

  一旁的柳凡不明所以,伸出两根手指也学着秦苗苗的样子,在眼前晃了晃:“苗苗,这‘二’是何意啊?”

  秦苗苗对着苏木离开的方向一扬下巴,笑得狡黠:“夸他呢。”

  柳凡将信将疑:“苗苗刚才你和师弟说了什么?他认得你了?”

  无奈的摊摊手:“现在还不认,不过应该快了。”

  转身对着身后的天空出声:“明日每人来我这里领五十两银子的奖金,只限明早,过期不候!”

  秦苗苗话音刚落,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夜空爆发出一阵欢呼:“谢夫人。”

  上一次秦苗苗是从北门进的君侯府,这次她是和柳凡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进来的。

  只是二人前脚刚进了君侯府,苏木的还没看见,却迎面撞上了两个不速之客。

  安子珏和她的大哥,那个娘炮人妖安羡离!

  秦苗苗看到安羡离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想趁着她们二人没发现,赶紧开溜。

  该来的总是回来,躲是躲不掉的,二人刚刚转身,身后就传来安羡离的轻笑:“哟!大美人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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