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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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文)陈宜菡又道:“你给我记着日子。快到时间了,想办法请表少爷来府一聚。”
凝霜这回听懂了,连声赞叹道:“姑娘果然好算计!若是有了身子,张氏再是厌憎您,也要顾念着您腹中周家的血脉,要进门就顺利许多。”
陈宜宁用手抚着脸颊,目光中尽是算计之色:“待我进了门,把表哥哄得服服帖帖的,再收拾了那老虔诚婆,不愁将来没有好日子过!”
凝霜也喜道:“您若生下长子,再收拾了张氏,表少爷定会扶您做正室。”
陈宜宁笑着摇摇头:“不过有些头疼罢了,歇阵子就好了。用不着瞧大夫。”
周氏心中冰凉一片,她本以为陈老太太是真心为陈宜宁着想,没想到只是想让她巩固陈莲的在后宫的地位。
陈老太太不仅不生气,反而有几分高兴:“退了也罢,以我们宁儿这般品貌,嫁一个翰林的庶吉士岂不是委屈了?你那侄儿虽一表人才,但性子过于单纯老实,将来恐难有大出息。宁儿的婚事可以再瞧瞧,我看三王爷的世子就不错,又不曾娶正妃。”
周氏心中一惊:“您是说拓跋谧?”
听周氏提到郑姨娘,陈老太太不说话了,只好道:“做偏房便偏房罢了!将来衡哥儿的学业,周家也不好一点不帮罢?”
为了陈宜衡,陈老太太这是要护着陈宜菡了。周氏满心苦涩,却也只好点头称是。
周氏咬牙道:“我也正有此意思。只是老太太如今想借陈宜菡和郁文结亲,帮助衡哥儿的举业。若事情走漏了风声,我倒不要紧,恐怕会拖累你。”
周氏想了想,方道:“宁儿,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安排人去做便是了。你却不要出面。”
陈宜菡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表少爷对我……”
姚妈妈笑道:“怕只是道姑为敛财编的借口罢,依老奴看,还是要另请高明点的大夫瞧瞧才好。”
陈老太太本来心里就有怀疑,再听陈宜宁这么一说,更是深信不疑。忙道:“谢姨娘的院子里正好有两个道姑,请过去帮你母亲看看罢。”
陈宜宁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如何会怕这个,怕周氏担心,笑道:“等那道姑做法的时候,想办法把那几个人偶塞到香坛下去去晦气便好。”
陈老太太见周氏低头不语,心中知道她定然是对陈宜菡抢了陈宜宁的亲事不满,目光微闪道:“菡儿我就交给你了,郑姨娘早先已经给菡儿备好嫁妆了,封在荷风斋东边的厢房里。你把嫁妆单子清点好,交给我过目便是了。”
郑姨娘倒台后,谢姨娘在这院子里可谓呼风唤雨,风光无限,哪里会在意一个失宠的主母?况且又是陈老太太吩咐,忙笑道:“夫人生病,婢妾心里也难过,既然老太太也吩咐了,那您带一个姑子过去便是了。”
周氏心中有气,语气就有些冷冷的:“想做正妻,也得周家看得上!郑姨娘怎么死的,老太太又不是不清楚,有个这样的娘亲,你还想菡儿能嫁给什么好人家?做偏房都抬举了她!”
陈老太太打的好算盘!左右陈家是不吃亏的,只苦了她的宁儿!且不说能不能嫁给拓跋谧,便真是做了世子妃,拓跋谧屋里的莺莺燕燕,哪个是好相与的?
陈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陈宜菡竟然是嫁过去做姨娘,脸上顿时不悦道:“宁儿跟周郁文的亲事也退了,菡儿如何做不得正头太太?”
周氏沉吟片刻道:“如今也只有这个主意了。”
正妻的大哥要谋举业,小舅子是必须要帮忙的,但姨娘的大哥要谋举业,小舅子帮不帮忙,就不好说了。
谢姨娘忙瞪了陈宜薇一眼。她才不服气的住了嘴。
院子里香烟缭绕,谢姨娘和陈宜薇正拈了香在一尊金像前跪拜。见陈宜宁来了,谢姨娘倒是笑脸相迎,陈宜薇却冷了脸道:“哟,二姐姐今日竟也有空来凝香阁?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宜宁缓缓道:“如此正好,我就是要借这个东风。”
陈宜宁把道姑的脸色看在眼里,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周氏也不避讳琥珀和绿桑,恨声道:“宁儿,你不用难过,母亲再为你挑门好亲事便是了!郁文竟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这亲不结也罢!”
陈宜宁道:“若想彻底除了陈宜菡,只有想办法让父亲开口。老太太都做不了主的。所以此事须从父亲身上下手。”
当下冷哼一声道:“老祖宗,菡儿不过一个庶女,嫁过去也只是个偏房,还提什么嫁妆单子呢!”
周氏眉心一跳:“你的意思是?”
陈宜宁道了谢,正要走,却听见陈宜薇小声幸灾乐祸道:“若是中了邪,怕是没那么容易好,请十个姑子看也没用的。”
陈老太太点点头:“正是。三王爷与皇上一母同胞,拓跋谧在京中也颇有势力,宁儿若做了世子妃,对莲儿也是个助力。”x。
周氏道:“你父亲近来日日住在谢姨娘的院子里,那谢姨娘不知从何处得知,道家有秘方可以生男丁,整日请了道姑在院子中开坛做法,弄得满院子乌烟瘴气的。”
周氏忙屏退了琥珀和绿桑,掩了门小声道:“宁儿,你可是有什么主意了?”声顾腹姑。
见周氏满脸怨愤之色,陈老太太厉声道:“我知你心中不满,但你是陈家的媳妇,行事要以陈家大局为重。今日我便把话挑明了,菡儿就交给你了,若她大嫁前出了什么事,我便只问你的不是!”
周氏从慈寿院出来,便直接去了秋爽斋,早上琥珀过来说,陈宜宁今日不舒服,便不来荣华斋请安了。周氏听了心中甚是挂念。
陈宜菡懒得跟她多话,直接走到谢姨娘面前道:“姨娘,母亲这几日身子不大好,精神也有些恍惚。昨日夜里做梦,梦见白胡子道人说她这病是撞了邪气。因想着姨娘院子里正好有道姑,老太太便吩咐请过去替母亲看看。”
话说一半,也觉羞涩,便住口不提。周郁文初尝男女之事,正是新鲜之时,对她还是很有几分眷念的。
周氏心中愤懑,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只恨不得把陈宜菡千刀万剐了,方能消她心头之气。
她偏过头去,在周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周氏眼睛一亮:“宁儿,你这主意倒不坏。只是,万一那巫蛊之术真的显灵,可如何是好?”8564284
周氏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陈老太太莫不是老糊涂了?竟以为陈宜菡能嫁过去做正妻呢?
正说着,陈宜宁带着丫鬟走了进来,对陈老太太行过礼,便落泪道:“老太太,您去瞧瞧母亲罢,母亲的精神竟一日不如一日了。昨日我过去看她,她说夜里做梦,梦见白胡子道人说她这病是撞了邪气,若要根治,须要找到邪气的根源方可。”
消息传到陈老太太耳朵里,陈老太太对姚妈妈嘀咕道:“莫不是中了邪?谢姨娘请的道姑那日就说过,咱们府里有些邪气。”
陈宜宁看着周氏的眼睛,认真道:“孩儿想除掉陈宜菡。”
陈宜宁掩住眼底的光芒,微微一笑:“若说陈宜菡不曾做手脚,我是万万不信的。母亲,陈宜菡此人心术不正,歹毒异常。若任她为所欲为,恐非家门之福。”
那道姑听在耳中却十分不悦。在凝香阁住的这阵子,陈宜薇便处处挑刺,如今又这么说话,不是摆明了说她们是骗钱的么?
周氏心中一痛,走过去拉过陈宜宁的手道:“宁儿,琥珀说你身子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我派人请张大夫过来瞧瞧可好?”
第二日,周氏竟也病倒了,只说心口疼,请来大夫也瞧不出个所以然,这样拖了两日,周氏竟渐渐有些疯魔起来,屋子里的丫鬟竟也被她打伤了几个。
见周氏不说话,陈老太太又道:“菡儿嫁给你侄儿,对衡儿将来的举业也有帮助,周家世代翰林,门生遍天下,衡儿和周家结成连襟,对他将来的学业也是极好的。再有莲儿在宫中相助,我们陈家光耀门楣只怕也不远了。”
陈宜宁淡淡道:“母亲,您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吗?表哥并非孟浪之人,为何竟做出这等事?”
次日早上,周氏去伺候陈老太太用早膳,顺便说了跟周家退亲的事。
到了秋爽斋,见琥珀和绿桑正伺候着陈宜宁用膳,陈宜宁双眼微肿,眼底似有隐隐的青黑眼圈。
陈宜宁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陈老太太开口便让她去找道姑。陈宜宁眼底掠过一丝惊喜,忙应了,带了琥珀和绿桑到了凝香阁。
等走出凝香阁,便拿了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丝囊递给姑子:“一点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还望仙姑莫要嫌弃。”
道姑用手掂了掂私囊的分量,足有五十两。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忙道:“为人消灾弥难,本是分内之事,小姐客气了。但凡任何吩咐,小姐开口便是。”
陈宜宁眼中光芒闪动,淡笑道:“那便有劳仙姑了。事成之后,宜宁还有重赏。”(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