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一道门,但老爷子那如狮子怒吼般的声音越来越大,安母心里的不安也越发强烈,担心下一刻里面又响起茶杯或都砚台打碎的声音,她整理了一下心绪,轻轻地敲了门。
“进来!”随着怒骂声停下,老爷显得很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
安母摔推门进去,只见老爷子站在办公桌里面,双手撑着桌面,虎目圆睁,凶恶地看着孙子,看他那额上青筋暴起虎眉倒竖的样子,好像恨不得一口将他吃了。
反观安然,站在老爷子的办公桌前面,与自己的爷爷遥遥相对,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还在摆弄他的车钥匙,虽然没有嬉皮笑脸,但是也显得漫不经心,阳奉阴违,就他这个鬼样子,不惹老爷子大发脾气就怪了。
安母眨了眨眼,心里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她及时进来,儿子肯定又得遭殃。
“爸,喝杯茶吧!”她微笑关上书房门,经过安然身边的时候,扯了扯安然的衣袖:“阿然,来,这一杯好茶给爷爷送上去!”她将手里的茶递给安然,要他亲自给安靖达送上去。
“妈,怎么是您来送茶?”安然微微怔了一下,赶快将手里的钥匙放进兜里,双手接过爷爷爱喝的茶,上前:“爷爷,请喝茶!”
安靖达颓然坐下,却别开头去。
“爷爷请息怒,喝杯茶!”
安然将茶送到他的面前,两人僵持了一分钟后,他才接了过来,嘴里还哼哼,看都不看安然一眼。
抿嘴苦笑,摇摇头,安然退回到母亲身边,正打算找什么借口离开。
“阿然,妈给你准备了一杯咖啡,喝了吧!”安母将托盘里的咖啡端到安然面前。
“谢谢妈!”安然望了一眼前来打圆场的母亲,她褪去之前压倒一切的强势,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她也老了,为三个儿女操尽了心,用了不少护肤品,也无法掩盖眼角细细的皱纹。
盯着他将咖啡一口一口地喝完,安母才开始在他面前唠叨,说他应该好好听长辈的建议,大家都想他好,听得安然与安靖达心里不胜其烦。
安母心里明白,叮嘱祖孙俩早点休息后,她开开心心地退出了书房。
安然又在书房里呆了一阵子,不知不觉间,感到全身燥热,口干舌燥,身体有着难耐的渴望,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怎么会这样?
但是,爷爷还有很多话跟他说,他不能立即离开,直到他的‘心不在焉’被爷爷看到了,喝了一声“滚!”,他才道了晚安出门来,脚步匆匆地下楼。
经过客厅时,看到母亲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他深深地回望她一眼,没有吱声便出了大门口,只见他的车子不见了,估计阿洪早就被强行打发离开了,于是又进屋子,没再看母亲一眼,“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身后传来安母亲切的呼唤,但却没有追上来,只是交带他好好休息。
安然冷笑一声,被自己最亲的人算计了,既恼火又郁闷却无法发作。
在楼梯间,他给阿洪拨去电话,要他立即回来接他,这时,他才知道,阿洪正在被支使去了机场接人的路上,只好又给阿越拨去电话,在阿越保证多长时间可以到达之后,他才
挂了电话,摇了摇稍显晕眩的头,扶着楼梯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间,正像他意料之中一样,周晴躺在他的床上,黑如染墨的长发柔顺地散落在枕头上,衬得一张堪称完美的小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润,双眼紧闭,小嘴微张,好像早已熟睡,但时不时皱眉的动作告诉他,她还没睡熟。
一条薄被随意地盖在她的胸前,两只如白耦般的手臂屈放在被子外面,双手自然交叠在小腹上。
上身露出性感的锁骨,下身伸出两条笔直洁白的长腿,实在像一个勾魂摄魄的狐狸精,任是哪一个男人看到这种情景,都会忍无可忍而扑上去吃一个大餐。
看来,有人狗急跳墙了!
安然咧嘴笑了笑,移开目光,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替换衣服,便进了浴室,将手机放在不易湿水的地方,来不及脱去衣服,他就迫不急待地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哗哗哗”地从头流到脚,带走了全身的滚滚往外涌的热量,头脑稍稍清醒了些许。
这时,身后锁好的浴室门自动开了。
安然没有回头,他已经从浴室里面那面镜子里看到了,本来没有钥匙的门锁上插着一条钥匙,全身一丝不挂的周晴出现在浴室门口,从她迷离的双眼和绯红的肤色可以看出,她也被下药了,无论这药是不是她自愿吃下去的,摆在他面前都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本身是一个法官,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家世背景,任是安家这样的家世,也不敢轻易与这种人为敌,面对着她的苦苦追求,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email protected]++
“安……然……”周晴自后面抱住全身湿漉漉的安然,任由冰水一样淋到她的身上,双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他身上摸索着,感到男人坚实的肌肉,她快意地叹息,轻轻如同猫叫般呢喃,“然!然!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安然并没有慌乱,静静地站了两分钟,感觉到身后的女人因为冰水的刺激,身体开始哆嗦,他才关掉水龙头,从毛巾架上取下一浴巾,拉开她的手,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到女人有些惊慌而又清明的双眸,一边用浴巾围住她的身体,一边说:“周晴,咱们是好朋友,好朋友永远都是朋友,你懂吗?”
可能是因为冷水的刺激,周晴头脑清醒了很多,面对拒绝她的男人,她自尊心慢慢膨胀,赤红的眼里那团火瞬间暗下来:“安然,我哪里不够优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相信你会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强压下心里的反感,安然再次强调:“周晴,对不起,因为我们只是好朋友,一辈子都是好朋友!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出去睡。”
说完,安然扶着她慢慢走出浴室,将她按坐了床上,无视她泪水涟涟,强行掰开缠住他的手,推说自己全身的,不方便呆在这里,转身进了浴室,拿了手机就走出房间。
临出门之前,周晴已经不再哭泣,而是咬牙切齿地说:“安然,你会后悔的!”
可是,安然却没有停下来回看她一眼:“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找你聊聊!”,说完,他顺手关了门,匆匆地下楼去,一边走,一边再次联系阿越,确认他就快到了军区大院后,他心里的不安才稍稍得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