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谢浮云穿戴整齐驱车前往县局,在车上先打了个电话给蒋光远,跟他打声招呼。等他来到县局时,蒋光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谢浮云停下车子,让他上车。“谢所,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到中午时分才会来呢!”蒋光远朗声笑道,“难道谢所昨天就已经到县城了?”
“恩,昨天下午接到县局领导打来的电话,便直接来到县城了,跟朋友聚了聚,倒没打电话给蒋队说一声,真是不好意思!”
“谢所无需如此客气,谢所能远道而来襄助,我蒋光远高兴还来不及呢!”蒋光远边说着边给谢浮云指路到停车场。
停稳车子,两人下车,离开停车场,向县局办公大楼而去,等进了三楼蒋光远的办公室,谢浮云现办公室中已经坐了五人,个个穿着警服戴着大盖帽,脸色肃然,办公室中有一股子压抑。谢浮云扫了一眼,好像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也是,自己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能认识蒋光远等几个民警,也是因为陈小莲等案子。一进了办公室,蒋光远便拍了下手,向在座的众人道:“来,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协助我们刑警队破获陈小莲、陈叶军等案子的段家乡派出所所长谢浮云同志。如果没有谢所的敏锐观察力和丰富的联想力,我们估计到现在为止还在摸索陈小莲等案子。县局的领导为了促使我们刑警大队早日能侦破11·9连环杀人案,特地让谢所协助我们。大家热烈欢迎我们谢所到来!”
一阵掌声响起,将谢浮云闹得颇不好意思,“蒋队太夸大其辞了,在陈小莲和陈叶军等人的案子,主要是蒋队布置合理,最终才能顺利破获的,我能出什么力呢。这次我来县刑警大队,也不是什么协助大家破案,而是县局领导专门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我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争取跟县局刑警大队多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还望大家不吝指教!”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蒋光远哈哈一笑,说着谢所就是谦虚!然后他又给谢浮云介绍了在坐的几人,这些都是县局刑警大队重要科室的负责人,如检验科、证物科等等。
等谢浮云认识在场的所有人后,蒋光远将11·9连环杀人案向谢浮云做了详细的介绍。原来在本月9日,县城府前路一家水果店老板娘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第二日,建兴路的一家杂货店老板娘也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前日,天城路的一家花店老板娘也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三起案子犯案手法相似,三个死者生前都被人侵犯过,最后被人用一根细铁丝勒死,细铁丝都会遗留在现场,长短相同。经化验,三个死者都确实被人用现场遗留的那条细铁丝勒死的。此外现场没有遗留任何蛛丝马迹,案犯具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由于三件案子的绝大部分特征都很相似,判断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因此将这三起案件定为连环杀人案。
怕三起案件在县城引起人民恐慌,县局决定暂时封锁消息,不得外泄案子的有关情形,因此虽然生了连环杀人案,谢浮云却一点也不清楚。直到此刻蒋光远介绍了11·9连环杀人案的始末,他才明白。怪不得蒋光远会申请让自己来协助破案呢,这案子县局的压力大,县刑警大队的压力更大,蒋光远是黔驴技穷,抓着自己死马当活马医了。当然,案子重大也可以向市局申请帮助,但是这样一来,有功是市局的,有黑锅是县局的,不到最后关头,县局是暂时不会考虑这种情形的,现在距离案子生还只有四天时间,还有一定的时间。
“三起案子有四个相似之处:一是三个死者年龄段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三个死者皮肤白皙,身材也算不差,可以说有几分姿色;二是这三人都是个体工商户,但是他们的丈夫都不在家或者是寡居,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三是这三人死的时候都穿着红色的衣服,而且打扮的比较时髦;四是死亡时间都在七点至九点之间,周围都比较僻静。”蒋光远大致介绍完案子后,将几份案宗推到谢浮云的跟前,又补充了一点。
“蒋队,既然三死者在死前都是受过侵犯的,难道在现场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吗,那人难道在做完后杀人,杀完人还有闲情逸致搜寻现场,看看有没有毛遗漏在现场不成?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实在太好了些吧,难道是职业杀手?”
“谢所想怀疑什么?”检验科的头儿微微一皱眉,看着谢浮云提高了声音问道。他好像认定了谢浮云是在怀疑他办公室中人的工作能力似的,好像谢浮云刚才说的那番话就是在针对他,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浮云摇了下头,道:“刘头,你误会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有怀疑什么的意思。”
蒋光远狠狠的瞪了眼检验科的刘头,然后打圆场,“谢所说的也不无道理,这点上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职业杀手吧,职业杀手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来我们县城玩先奸后杀的无聊事儿。谢所的怀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的方向,这凶手要么是受过专业的训练,要么就是三个死者伏尸之处并不是第一案现场。我们刑警人员,遇到可疑的地方就要勇敢的去怀疑。”
不是第一案现场,谢浮云听闻蒋光远的这句话,心中莫名的一动,竟感觉有些心血来潮。心血来潮,他想到了在破获陈叶军一案时,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才会想着用奇门遁甲起局,断定陈叶军的生死的。难道这次心血来潮也是告诉自己要用奇门遁甲去起局,断定三名死者的伏尸之处是不是第一案现场吗?还是要提示其他的什么信息?谢浮云不管三七二十一,暗中用奇门遁甲起了一局,将所起的局所表示的信息暗暗记在心上,这才向蒋光远道:“蒋队,在办公室里谈着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如去案现场看看吧?”
“恩,也好!确实这么谈着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来,我这就带谢所去看看第一案现场,然后我们再去证物科看看,让谢所有个直观的了解。”蒋光远点头不迭。
蒋光远挥手示意那五人先离开办公室,显然他没有让他们跟着自己和谢浮云两人去案现场的意思。等五人离开,蒋光远叹了口气,向谢浮云道:“谢所,让你见笑了。我虽然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可是仓促上来,也不能完全控制局势。就拿检验科的刘大兵来说吧,一向没怎么将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
谢浮云愕然道:“蒋队,那刘大兵难道还有什么背景不成?”他已然听出了蒋光远话中的弦外之音,不由自主的问了句。
蒋光远看了眼办公室外面现没什么人走动,这才呵呵一笑,道:“谢所真是七窍玲珑心啊,不错,刘大兵跟刘副局有些关系,刘大兵也仗着那么点关系,在县刑警大队也是昂挺胸的走路,不怎么喜欢拿正眼看别人。像刘大兵这样的,县刑警大队可不只有一人,工作不好开展啊。不瞒谢所,我是羡慕谢所的紧,谢所虽然呆在乡镇,可毕竟是一所之长,可算是一方诸侯了,平时也没什么人管着谢所,逍遥自在啊!”
“啊,我还羡慕蒋队来着,蒋队呆在县局跟领导接触到的机会多,有机会再领导面前露脸,现在听蒋队一说,我觉得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蒋光远呵呵一笑,“谢所,好了我们边走边说吧,先去三个案现场看看。”两人起身刚准备出办公室,却不想一人进了办公室,蒋光远一见微微一愕,忙道:“刘局,您怎么来了?”刘昌臻,今年四十一岁,县局副局长,自黄振展后掌管县局刑侦这一块的工作。刘昌臻穿着一身警服,戴着一双黑框薄边眼镜,看上去有几分斯文儒雅。
蒋光远怕谢浮云不认识刘昌臻,忙给两人介绍了下。刘昌臻哈哈一笑道:“浮云同志的事迹我是听说过的,不过人嘛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是这么年轻。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见着浮云同志,我不服老都不行喽。”
“刘局,您正当年轻,服老对您来说还想去甚远呢!”谢浮云忙小心翼翼的道,他直觉告诉他,刘昌臻在这个时刻来蒋光远的办公室,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是啊,是啊!刘局跟老还沾不上边呢,我看谢所是年轻的有些过份了!”蒋光远哈哈一笑,同时他亦在心中猜测刘昌臻此来的目的。
“哈哈……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谈谈别的事情吧,刚听说浮云同志已经到刑警大队,我来是给你们加油打气的,市局对这件案子很重视,有市局领导表示如果我们县局没有能力侦破此案的话,将由市局接手这案子。”刘昌臻一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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