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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丢 云南往事 活人丢肉

落红 小雨早晨 4598 2022-11-03 13:03

  四叔回来后我把医生的话转述给他,他听完一言不发,示意我跟着他往楼下走。

  到了楼道犄角,四叔给我发了一支烟,他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好像跟香烟特别有缘,这才刚学会没多久,就爱上了这股撕心裂肺的味道。当下学着四叔蹲在地上,大口吞云吐雾,借烟烧愁。

  “这种病我原来在云南当兵的时候见过一次,和太岁应身有关,如果真是这样,我倒不怎么担心了。只要补足了气血,调理下身子,你婶性命无碍,只要她不死,哑巴也好,残废也罢,我林文死不相离。”

  我听四叔一提太岁应身,心里有点慌。爹叮嘱我不要把抓到过太岁应身的事说出去,他自己肯定也不会告诉四叔。

  可是现在四叔已经主动提到了太岁应身,我究竟该不该告诉他呢?

  四叔见我闷油瓶一样只顾着发呆,招呼我蹲下来说话:“趁现在出验血报告,我给你讲讲我在云南当兵遇见太岁的故事吧,你在学校里老师可不会讲这些。”

  四叔当兵的地方在云南边境,一个叫做苍翠乡的山区村落。说是乡其实比我们大河村也大不了多少,只不过在当地由于村子户口少,能容纳千户以上的就足以称乡了。

  明朝中期,有位大理王朝的叛军首领在苍翠乡盘踞过一段时间,最后平乱的时候也死在了那里。因此有传说称苍翠山下的某块梯田下面埋着一笔财富,历来被盗墓贼惦记。

  四叔退伍在一九九五年,在这一年的早春时节,部队营地接待了一个考古队,一个叫做薛文清的老教授带着四个学生来云南考大理王朝叛军的古迹。←百度搜索→

  考古队白天去苍翠山下考察,晚上回营地休息。

  半个月后,薛教授忽然开口请官兵帮忙,说是有了重大发现。

  四叔他们班六个人被指导员派去帮忙,带来铁锨、绳索、独轮手推车跟着考古队出发。在一处野生茶树坡底,四叔他们按照教授的吩咐往下挖。

  六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挖了方圆两米深三米的坑,山坡上的梯田本来有很多石头埋在地下,可是他们下挖的地方竟然一路到底都是软湿的红土。

  最后终于遇见了硬物,坑底下发掘出一个锈迹斑驳的间隙半尺宽的青铜笼子。薛教授兴奋的亲自跳了进来,一边让四叔他们继续清理笼子周围的红谷,一边让他的学生准备好绳子往外拉。

  当四叔他们把青铜笼子周围的土清理干净,忽然觉得不对劲。周围的土都是红的,青铜笼子里面的土为什么是黑的?

  而且笼子里面似乎还有动静!

  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再加上一身正气仗着伟人语录护身,用铁锨开始小心的铲青铜笼子里面的黑土。

  “笼子里面有活物,你猜是啥?”四叔讲到这里忽然问我。

  “太岁?”我立刻回答。

  “不错。我虽然没有见过太岁,却也听说过它是一种会活动的菌类,俗称肉灵芝。我跟学问人打听过,在生物学上太岁不属于动物范畴,却能改变形体外貌,甚至会在土里搬家。关键这个太岁来头大不一般,是叛军首领从死灵沼引的种,为了养活它,不知杀了多少人放了多少血。”

  得知考古队挖出来一个太岁,乡里的贡婆不干了。说太岁出土,必伤人命。还说装太岁的笼子叫做九黎锁龙盒,是用来镇压凶物的,考古队绝对不能带走。

  教授用科学知识武装自己准备和贡婆大吵一架,奈何听不懂土话无法沟通。贡婆发动民愤,当时正讲究民族大团结官兵也不好出头,最后只好又把太岁和笼子埋回了原地。薛教授气得连连跺脚,毫无办法。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在把太岁重新埋进地下之前,薛教授授意他的男学生张宁偷偷的把九黎锁龙盒上面的一个铭文符牌抠了下来。这个符牌也就一个麻将块大小,谁也看不出少了什么。既然无法带走青铜笼子回去做研究,能把这唯一一块铭文符牌扣走,也算此行不虚。

  太岁入土的当天晚上,苍翠山下起了瓢泼大雨,春雷滚滚,震耳欲聋。第二天,整整一上午都没有人看见薛教授和他的学生从房间里出来。到了中午,食堂的炊事兵去敲门,无人应带,推开门直奔卧室,这才发现薛教授已经下不了床。

  不仅是他,连同他的四个学生都成了瘫痪。他们的双腿一夜之间抽成了骨头棒,只剩下一张黄皮,愈发显得脚掌肥大怪异。尤其是张宁,他的情况最严重,腰部以下全部萎缩,根本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在半路上死了。

  “那太岁被九黎锁龙盒镇压了几百年,早就怨气冲天。尤其是好不容易动土松了筋骨,又被重新埋回原地,这心中的怨气能少了去?凡是给它动土的都要遭到它的报复。那块铭文符牌是阻挡它分出应身的,符牌没了它就有害人的手段了。”

  “张宁死了,那么薛教授和他的另外三个学生都治好了吗?”

  “虽说治好了却也成了残废和哑巴,薛教授有郭家津贴补偿,残废了还有人照顾,他那三个学生才是真惨,没有一个挨过两年的。”

  薛教授离开时,把那块铭文符牌交给了贡婆。贡婆连夜带人宰了九条黑狗,把黑狗血淋透了太岁上面的红土,然后再次挖出九黎锁龙盒,让铭文符牌重新归位。

  这件事在当地闹的很凶,好在符牌归位之后,再也没有发生太岁应身伤人事件,随着时间的流逝才不了了之。

  “四叔,你们不也接触了那个笼子吗?怎么没事?”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赶紧追问。

  “谁说没事?贡婆说当兵的身上有杀气,能发出阳罡震住秽物,所以太岁应身才没有从我们身上偷取血肉,但是它给我们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记。”

  四叔掀开t恤衫,在他的胸口位置赫然留着一个恐怖的印记。青紫色,茶杯口那么大,永不消褪。

  吻痕大家一定都不陌生,就是用嘴巴使劲的吸吮一处肌肤,直到皮肤下面的毛细血管迸裂於成一块紫色的印子。

  故事讲完,验血结果也出来了,四叔的血型和四婶完全匹配,当下就输了一千毫升给她。

  仿佛是为了印证四叔的猜测,四婶醒过来后,张嘴只能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再也说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和四叔描述的考古团遭遇太岁应身报复的情况一模一样。

  没过多久,二伯母也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检验结果让人绝望,二伯母居然是罕有的熊猫血型----rh阴性血。

  我们家族里面也没有第二个人是这种血型。二伯母又是独生子女,家里只剩两位身体孱弱老人,就算他们的血型能匹配又如何呢?

  医生会抽他们的血吗?一不小心就出人命。

  病情迫在眉睫,最终医院采取溶血测试,把赶过来的我们几个堂兄弟姐妹的血液各抽取一些,检验结果居然是我的血浆和二伯母的红血球在合血实验中相合,我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准备献血。

  抽完血,我被送进了一个疗养病房,和四叔在一个屋。四叔身体健壮,脸色看不出多大差别,倒是我本来就皮薄嫩肉,抽了一千毫升血下去,脸色白的吓人。

  “有个法子可以考证咱们村有没有太岁存在,等回去后咱俩去挖你媳妇的坟。太岁应身一般只偷腐尸烂肉,除非本体受到生死威胁又找不到尸体,或者与人有深仇大恨,才会情急之下分出应身去偷活人血肉。你媳妇才埋葬没多久,身上的尸肉应该还没完全化掉,咱们开棺一看便知。”四叔躺在床上忽然坐起来对着我说。

  如果郭爽的尸体正常腐烂,那么就说明大河村根本不存在太岁,自然也就没有太岁应身偷人肉一说。

  如果尸体异常,只剩下白骨,那么四婶和二伯母的怪病就只能归咎于太岁应身了。

  其实我很想告诉四叔我上午浇地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太岁应身了,但是爹在得知四婶的病情之后,又特意打电话嘱托我千万不要说抓住过太岁应身那件事,无论你四叔说啥,你都不要提这件事。

  我问他为什么不能说,爹支支吾吾勉强来了一句:和鬼差抓鬼一样,只有死人才能抓得住太岁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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