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早产
战擎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一定要去的,只是他很怕这种天再出什么变故,而且,这个孩子可是他离开皇宫的希望,是他们未来的自由,他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个孩子会出问题,可是又怕自己关心孩子会让许香锦误会,所以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决定先来找许香锦。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不想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她们,而且看人生孩子这种事情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难免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许香锦认识战擎以来,他向来都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她甚至都难以想象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自然知道他这么说就只是想找一个借口。
“好吧,谁让我那么善解人意呢?陪着老公去看情敌生孩子,估计电视剧都演不出我这么狗血的剧情来。”
玩笑归玩笑,许香锦知道宣嫔多一点时间就多一分的危险,脚下的步伐一点都不慢,拉着战擎都快要用上跑的了,总算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长春宫。
宣嫔的声音从他们在长春宫的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一清二楚,声音特别的凄厉,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许香锦不由来的有些紧张,可是又怕战擎听到这声音会感觉不舒服,硬撑着反过来安慰他。
“你不用太过担心的,女人生孩子本来就特别的疼,尤其是古代的技术可能会有些落后,能够叫出来说明她没有问题的,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嗯…”
似乎是早就料到会看到这般的场景,战擎相比起许香锦想象的,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太过的异常,只是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
虽说是早产,孩子应该非常的小,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宣嫔竟然一直难产生不出来,里面的惨叫声维持了好久,声音里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虚弱,这时候太医的药童着急忙慌的出来。
“参见陛下,参见各位娘娘,宣嫔娘娘现在难产,师傅命奴才去太医院拿催产的药!”
眼下的情况如此着急,战擎烦躁的挥一挥手,让他赶紧去,不必行礼。
直到药童取药回来又重新进入产房好一会儿,苑皇后这才姗姗来迟,脸上一副很着急的表情。
“陛下,臣妾才刚刚听说宣嫔这里出事了,连忙赶了过来,现在情况如何了?”
战擎现在根本就无心搭理她,让苑皇后感觉有些尴尬,幸好言康在一旁比较有眼色,连忙主动接了皇后的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眼下太医和稳婆已经进去好一会了,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不过宣嫔娘娘福寿齐天,应该没问题的…”
“是啊…没问题的…”
苑皇后表面上是很关心的模样,可是心里面却在冷笑,她刚才来之前已经调查过这里的情况,宣嫔这可是早产,孩子都没有足月哪,就这么离开母胎能活下来才怪,就算是没事,也顶多是宣嫔留下个半死不活的模样。
经历一天的忙碌,太医擦着汗走了出来,给他们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孩子本来就特别的虚弱,在刚生出来的时候就气息微弱,即使他们已经尽力抢救了好久,还是没能救活小皇子。
“陛下,是臣等无能,没能救活小皇子,还请陛下责罚。”
生病了哪能怪得了医生,战擎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随便牵连别人,便让年迈的太医在一旁侯着,以防万一。
现在事件过去,不得不让他开始怀疑,宣嫔对这个孩子特别重视,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有那么多人护着,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小产了哪!
只是他没来得及考虑太久,因为房间里本来痛昏过去的宣嫔在喝了一碗参汤以后逐渐的清醒过来,开始哭喊着要见孩子,宫女们实在无法,便只能出来求见皇上该怎么办。
战擎看了一眼许香锦,在她的示意下几个人一块儿走了进去,宣嫔一看皇上进来了,连忙特别激动的撑起半边身子。
“陛下,您来了,您见过孩子了吗,他是不是特别的小,我刚刚昏过去了,都没能见到他,陛下,我想见见他,就一眼好不好?”
宣嫔突然这种样子,让战擎都不忍心告诉她孩子的状况,正当他有些犹豫的时候,苑皇后迫不及待的站出来帮他解决了难题。
“妹妹,眼下还是你的身子最重要,还请…节哀吧…”
宣嫔一滞,似乎是有些听不懂苑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平白无故的来诅咒我和我的孩子!”
母亲和孩子心连心,宣嫔其实早就察觉出了点儿不对劲,所以才吵着闹着一心一意的要见孩子,现在心里不愿面对的恐惧突然被这些人释放出来,她难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与其让她们在这里闹腾起来,到时候让战擎头痛,还不如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宣嫔,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一直站在众人后面的许香锦往前走了几步,到宣嫔可以看到她的地步。
“虽然你很努力把他生下来,可是孩子是早产,身体还没有长全,出来以后很快便没了呼吸,纵使太医院经了过长时间的抢救,可是孩子实在是太小了,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下来,离开了这个世界。”
宣嫔感觉没人当头一棒,甚至呼吸都有些发冷,她总觉得自己现在还在做梦,而且还是一个噩梦,这些人都在诅咒她的孩子死去。
“你撒谎,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诅咒我的孩子,我在昏迷前明明听到他的哭声了,他还没来得及见到他的母亲呢,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我,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们都在骗我。”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该告诉宣嫔的真相她也已经知道了,至于相不相信是她的事,丧子的痛苦他们这些局外人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只能请了一位大师为孩子超度,也算是让宣嫔心里能好受一点。
太后从始至终一直待在坤宁宫,守着禅房为宣嫔祷告,没想到最终还是得到了不好的消息,她便主动去了战擎那一趟。
“皇帝,对于宣嫔的事你怎么看,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你第一个出世的孩子,只是没想到刚出生就夭折,实在是太不吉利,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你看你如何找人去彻查这件事。”
战擎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点,可是就像是珍妃的前车之鉴,到时候有可能只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就算是要查也不能明面上查,最起码不能按着太后的意思查。
“宣嫔周围一直都是您的人,再加上这段时间她一直由太医院的太医们悉心照料,这中间的事我也了解过,根本就没有出过差错,这时候如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去调查,只会扰乱人心,还不如先等一等,有些事情总归是藏不住的。”
毕竟孩子是皇上的,即使是贵为太后,她也只能出出意见,既然皇上都已经如此回绝了,她也不好抓着不放,反正只要宣嫔还在,以后有孩子的时候多的是,事情都已经闹成了这般,强行调查只会扯出更多麻烦。
“我今天来只是有些担心你,既然你不想调查那我也不勉强,反正这后宫的人再闹腾,也不会弄到你身上来。眼下你好好的养精蓄锐,孩子总会有的!”
战擎无心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很敷衍的点了点头,把太后送到门口,自己回去继续忧愁。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他却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难过,真正让他顾虑的反而是因为没了孩子,也就是说他没了继承人,又不知道需要在这个皇宫耽搁多久,不能带许香锦离开这,但愿她不会生气。
可能是考虑着要为战擎注意这周围的麻烦,所以许香锦便让人时不时的去长春宫附近看看,让杏香从那附近的宫女口中打听一些消息过来,有什么事情也好事先有个防备。
“娘娘…”杏香的表情有些忧郁,这种让她打听宣嫔的消息以来她一直都是这个德行,许香锦早就已经习惯的忽略了,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宣嫔今日算是坐满了月子,可是皇后娘娘却始终派人在那盯着,我打听到宣嫔似乎是想出来走走,可是却被皇后娘娘的人困在长春宫里,再加上陛下从未去看过她,让她在里面困得似乎情绪都有些不正常了,那些宫女经常听到她在里面砸东西。”
“哎!”许香锦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宫中的情况本就这样,宣嫔的境遇其实比她想的要好了很多,只是宣嫔那样趾高气扬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的了这种大起大落,情绪能正常起来才怪呢。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在这里可是人人自危,往往都是来落井下石的,真正能雪中送炭的能有几个,反正她不是,她现在只想做一个旁观者,不要被他们的暗潮汹涌牵连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