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局内部布满各种机关，”我靠在宁老板的臂弯上说，“这些机关是超越人类想象和理解的，其中不乏这种混淆事实的精神机关。昊玉之灵复制出了一个小天局，其中有这样的机关也不足为奇。

　　我给宁老板的那根义指上，本来就雕琢了一小部分天局的纹路。同样也是个小天局。昊玉之灵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你们刚才听到的，他只是想取代我罢了。”

　　“而且他对于我和君华的感情理解的太狭隘了，我所爱的君华，我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凡人。”宁老板道，“况且，由于知识量不足，他也搞不清楚，天局神和君华的联系。就算他混淆了事实，甚至有扭转事实的能力，把他说的话变成‘真实’，他依旧搞错了一点。

　　天局神并不是附着在君华身上的，君华自己就是天局神。说什么把天局神从君华身上剥离，那根本做不到，因为君华就是天局。”

　　“昊玉之灵抱着这样的错误的观念一直在运作小天局。他窃取了我明朝时的前前世的尸体，并让尸体活络了过来。然而那并非是真正的秦君华，我和第一世的秦君华也曾经因为种种缘故有所接触，就算秦君华形成了复数，我们之间彼此还是心意相通的。根本不可能出现敌对的情况。”我说，“那只是一具被操纵的尸体，并且，由于那具尸体的脑子曾经演算过‘人造月亮’的图纸，因此被激活了潜能，小天局也是由他来负责运转的。”

　　“我还是没听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又是哪里？”重黎问道。

　　“我的义指上的小天局和尸体的天局发生了碰撞，暂时造成了空间扭曲，形成了一个让我们暂时安身的庇护所。现在两个天局持续进行碰撞摩擦，我们在此地静待结果吧。所谓的天局也不过是更加复杂的阵法罢了。”

　　“所以你身上有哪里特别疼么？”宁老板问我，“我都不敢怎么移动你了。”

　　“我觉得哪里都疼。”我摸了摸屁股。

　　“师祖起码没摔到骨头，可能就是有些淤青。”唐墨在我身上按了按后说，“把他抬沙发上歇着吧。”

　　“就这样等着，那也有点太无聊了。”重黎道，“要等多久？”

　　“不会很久，小天局碰撞后，会被破坏失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出去了。”我说。

　　“你不是什么天局神么？既然有小天局就有大天局吧，为什么不释放大天局呢？”重黎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变成天局神完全体是有代价的。”我说。那就是我不能轻易变成天局神的缘故——我的财产会被当做祭品献祭掉。

　　这是我的苦衷，也是我不能任意调遣天局神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你还真是辛苦。”重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抽烟。

　　宁老板看我的眼神变得有点diss起来。

　　我无所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和他的生活考虑。

　　“君华，你藏了私房钱，是吧？”宁老板忽然说出了一句八竿子打不到的话。

　　我用沉默来否认。

　　不知道是不是作为报复，他后来强逼着我在沙发上脱了衣服和裤子，帮我擦了伤药，并告诉我，我的屁股摔得青紫了一大块。

　　当然，他还是给我留了一点面子，起码让重黎转过头去了。

　　“异神中不乏对我疯狂崇拜者，昊玉之灵注视我注视得太久了，对我陷入了疯狂的追崇而不自知。他妄图成为第二个我，和那个尸体合二为一，然后从我这里得到一切。”待宁老板给我上好药后，我说道，“他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所有异神都有点不同，他有足够容纳我部分知识的容量，不会像公主那样爆掉。”

　　“所有异神都会爱上你么？”重黎问道。

　　“从理论上，是的，当然，也有很多异神深刻的恨着我，但是爱和恨，有区别么？”我叼着烟看着他问。

　　“那雨桐不会出事吧！既然那个昊玉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重黎有点惊慌的问道。

　　“不会，雨桐对于他来说，只是砂砾，他完全不在意。我猜，她现在已经随着游艇返回港口了吧。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不是海面上，而是深海底层。”我道。

　　“听说深海下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宁老板道。

　　“其中不乏一些孤僻的离群索居的异神。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更加深邃，那也是昊玉认为最好的孵化之地。所以要轮到宁老板帮忙了。”我拿起烟掸了掸烟灰。

　　“你要我帮什么忙？我又有什么好处？”宁老板问。

　　“事成后，我会补偿你。”我看着他的眼睛道。

　　“好啊！”宁老板扬了扬眉毛。

　　我转向重黎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重黎来的目的，宁老板能够把现实中的任何事物拖入梦境，重黎等人一直被昊玉利用，甚至创造出了一个虚伪的天界来欺骗这些小异神保护自己，用来掩盖自己是个卵的事实。

　　所以，我要宁老板利用重黎的记忆和认知，‘再造’出一个足够欺骗昊玉的梦境。让它以为自己偶然梦到了过去。我们要在梦境中约束住它，让它永远无法孵化——否则，它的体量足够撑爆世界——他可是能够容纳我的知识的特异异神，原本我还打算利用这篇海域干掉他，现在看来，海域都不足够撑得下他。只能用b计划了。”

　　“好。那重黎的脑子我就收下了。”宁老板勾起嘴角。

　　“你们说的好可怕！到底要做什么？！”重黎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不要怕，对于你来说，就是稍微做了一场梦。”我安慰道，“等你醒来时，我们还在公海上旅游呢！”

　　宁老板忽然抓住了重黎的脖子，从后面。

　　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时候站到重黎的身后，他的手掌捧住了重黎的后脑勺，看似轻轻的拖着，实则手指已经深入了他的头颅。

　　随着宁老板的发功，整个房间都开始晃荡，刚才还在用打桌球来派遣无聊的唐墨也住了手。

　　“师祖，我们这是进入了梦境了吗？”唐墨拿着桌球杆说，“感觉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应该是了。”我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但是一动就觉得屁股剧痛了一下，看来宁老板没有骗我。

　　“别乱动。”宁老板从重黎后脑勺抽出了手。

　　重黎的身躯啪叽掉落在地，整个人都翻白眼了。

　　“梦境构建已经完成了。只是现在这个房间是君华你造出来的，我没法干涉，出门后就该是梦境的世界了。”宁老板过来扶我站起来。

　　我那辆轮椅早就报废了，连轮子都变形了，我只能依靠着宁老板的搀扶走向门口。

　　这时，翻白眼的重黎也醒了，他迷迷糊糊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们已经到你的梦中了。”唐墨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当我们打开房门后时，明知面对的是梦境，我还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因为门外的世界，竟然是那种只在国产奇幻片里才出现的景色！

　　云雾笼罩的仙山、花海、树林、飞瀑！还有悬浮在浮岛上的亭台楼阁！

　　“这就是天界吗！”我叫道。

　　“还真是我当年回忆里的天界！”重黎惊呼。

　　只是往前踏出了一小步，我们身后的门就消失了，就连我们周身都发生了变化。

　　我眼睁睁看着宁老板瞬间变成了古装人士，转过头看看唐墨和重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