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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临走前准备(二)

匡政之路 曾鄫 8613 2022-11-03 13:16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临走前准备(二)——

  第一百三十五章临走前准备(二)

  正事聊完了,大家便坐下来吃饭,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说着一些闲话。廖早云悄悄地对苏望道:“苏镇长,有件事我定不下来,还要请你还来做决定。”

  “什么事?”

  “有个东越商人找到我,想把一个地区的代理权定下来。”

  “东越省?这个你可以决定啊。”

  “苏镇长,除了东越省,他还想要香江和濠江两个地区的代理权。”

  苏望眼睛一亮,这个东越人还真有眼光有勇气,这个时候居然就敢向香江、濠江地区进军。

  “老廖,这人在哪里?”

  “跟我来义陵了,现在在县招待所住着呢。”

  “好,待会我们一起去会会他。”

  吃完饭,苏望跟着廖早云来到了县招待所,见到了那位东越人。一进mén,苏望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而那人也嗖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指着苏望。

  “老于”

  “小苏”

  两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廖早云在一旁惊喜道:“苏镇长,于总,原来你们两位认识啊。”

  “认识,小苏,我们一晃有几年没见面了?”

  “两年多了。上次见面还是92年5月份,当时我请假去了沪江,我们在沪江市文化广场又见了一面。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却相遇了,真是有缘。”

  “是啊,太有缘了。”

  “老于,吃饭了吗?”

  “吃了,刚泡了两包方便面。”

  “难怪我一进mén就闻到一股方便面味道。我说老于,当初你在沪江就捞了两三千万元吧,现在怎么着也得五六千万吧,怎么还吃方便面。”苏望不由打趣道。

  老于不由嘿嘿一笑:“挣钱不就图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中午想吃方便面,那就吃方便面。”

  “老于,你可真的一点都没变啊。”苏望不由感叹道。

  “小苏,你可变化大了。当初还是一个máo头大学生,现在也成了大老板了。”老于也在那感叹道。

  “不,老于,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老板,醉乡酒业的董事长是我妈,我只是义陵县的一个小干部而已。”

  “呀,小苏,你怎么当官去了?真是可惜,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太可惜了。”

  “人各有志,兴趣爱好不同,勉强不来。”苏望接着对一直愣在一边的廖早云道,“这位于久南于老板是我92年在沪江认识的,当初我们一起买认购证。”

  接着苏望主讲,于久南补充几句,廖早云便了解于久南的背景以及与苏望结识的经过。

  于久南八十年代靠走街串巷卖老鼠yào挖到了第一桶金,90年,还在争论期间,他冒险下海,用积蓄办了一个日用品厂,专mén生产“兰huā”牌护肤膏。据于久南在沪江和苏望喝酒喝高时透lù,其实这种号称全中yào的护肤膏无非就是加了蜂蜜和芦荟,但是效果还不错,居然卖到脱货。到91年年底,于久南就已经赚到了两三百万。

  92年年初,他心血来cháo,听说股票很来钱,就跑到沪江股市准备给厂里的几个骨干买点股票当奖金,也随便给自己的钱做点投资。谁知道要认购证,搞不明白认购证是啥玩意的于久南纠结犹豫了,正好遇到来沪江“扫货”的苏望。也许是两人有缘,苏望详细向于久南解释了认购证的用途和意义,还暗示了将来会大有机会。于久南头脑一热,把带来的一百万全拍进去了。

  苏望是拍拍屁股就回学校上学去了,可于久南就难过了。他买完就有点后悔,可又不愿意就这样抛出去,于是厂子也没心思看了,有事没事就在沪江转悠。到了三月份,都成万国证劵公司熟客的于久南遇到了又请假跑到沪江的苏望,真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于久南拉住了苏望,虽然没有埋怨他忽悠自己,可一mén心思追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苏望很简单,把部分认购证趁着高价位抛出去,然后利用这笔钱在百分六十多的中签概率上全部购买股票。于久南就简单很多,只需要再投入一笔钱买股票就行了。于久南看都到了这个地步,而且那时股票只要上市就没有不涨的,于是一咬牙又砸了一笔钱进去。

  到了五月份,苏望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只记得92年有一次暴涨暴跌,但是却不知道拐点在哪里,看到沪指快涨到了一千,就赶紧又请假过来清仓。等他在万国证劵公司设在沪江市文化广场临时营业所办好手续准备离开时,又遇到已经成为股市大户的于久南。

  看到如此有缘,苏望好心提醒了于久南一句,有盈亦有亏,物极必反。虽然当时在沪江已经形成了“股疯”,可对苏望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的于久南拿出了气魄,把价值三千多万的股票全部清仓。等他回到东越老家,沪江股市开始调头向下,到十一月居然跌了百分之七十。

  于久南很想感jī苏望,可是两人只是匆匆相遇三次,中间虽然还喝了一次酒,可于久南喝高了,忘记问联系方式了。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位“神人”,却想不到在义陵这个地方又相遇了。

  “小苏,不,不能这么叫你,我还是跟老廖叫你苏镇长吧。咦,你真的当过镇长?”

  “副的,跳票上来的。”苏望也不介意,呵呵一笑解释道,“于总,你这几年在忙着干什么?”

  “我在沪江股市上大赚一笔后回到家乡丰山,把日用品厂扩大,不仅做护肤膏,还做香皂、洗发水等东西。接着收购了当地一家小yào厂,又从两位老中医那里买了几张yào方,算是投身到制yào业。去年办了一个贸易公司,专mén倒腾一些紧俏商品。现在已经办成了一个久阳集团了。别的不说,在我们丰山老家,我老于也算是有字号的。”于久南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介绍着自己的情况,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自豪。东越是个重商之地,而丰山是东越省有名的通达之地,能在那里有个字号,于久南的成就不小。

  “于总,我记得你是靠卖老鼠yào发家的,你yào厂出的yào我可不敢吃。”苏望打趣道,于久南一听不由大笑起来。

  “于总,不过就是一个醉乡酒的代理权,怎么还劳动你大驾亲自跑一趟,随便叫手下来谈不就行了吗?”

  “苏镇长,不瞒你说。我老于是个粗人,那些yào厂、日用品厂、贸易公司我懂个屁,只好请一大帮大学生帮忙看着,我只管查查帐,定个大方向,也算是闲了下来。平日里我又好那一口,听说哪里出好酒了,我绝对是第一个过去品尝。前些日子我听几个朋友说荆南省出了好酒,在什么布里塞获了大奖。我这么一听,这肚子的馋虫那顶得住?而且我也非常看好这醉乡酒的销路,于是就亲自跑过来了。想不到机缘巧合,要不是我亲自来一趟,还见不到苏镇长你呀。你可是我的福星呀,所以我已经决定了,这醉乡酒的代理权我一定要拿下”

  “于总,做为朋友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们东越不是流行黄酒吗?这醉乡酒还有销路吗?”

  “苏镇长,来之前我跟手下那帮人讨论过了。虽然东越流行喝黄酒,可就是因为流行,所以醉乡酒这种高档酒才更有销路。”

  “于总,怎么说?”

  “黄酒在我们东越几乎家家户户都喝,所以对于我们东越人来说,黄酒就是家常酒,就跟首都的二锅头一样,你说二锅头能卖出高价来吗?”

  苏望明白于久南的意思了,“于总,你的意思是正因为黄酒非常普及,是家常酒,所以在某些场合上不了档次,必须由外来的高档酒来弥补。”

  “苏镇长,正是这个意思。我看过廖厂长给我的代理协议合作书,这醉乡酒是限量供应,说明这醉乡酒不会像别的酒,产量是有限的。就是这样,我才更喜欢。”

  “于总不愧是商界的前辈,一眼就看出醉乡酒可贵之处。对,我们醉乡酒今后就是走的高端路线,既然是高端路线就不能跟大白菜一样满街地卖。而且我们醉乡酒由于工艺特殊,每年的产量只有那么,虽然用原浆进行勾兑,可我们的勾兑是内部勾兑,只是年份不同的酒进行勾兑而已,绝不会掺杂外面购进的酒。”

  “苏镇长,那就好,我就看中醉乡酒这一点。我恨不得现在就囤积一批,等到这醉乡酒名声越来越响,需求越来越大,你看它涨不涨?”

  “呵呵,于总,这价格可是统一规定的,你可不能做无良jiān商呀。”苏望笑着说道。

  于久南嘿嘿一笑:“苏镇长,到时恐怕你们会主动涨价。”

  苏望笑了一下,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而是转到另一个话题:“于总,你想拿到香江、濠江两地区的代理权,不知道你有没有出口外贸权?”

  “有,我去年就办了。”于久南挥挥手道,东越是沿海省份,开放程度自然比荆南省高,出口外贸权也相对容易批。

  “那我就没有问题了,于总,东越省的代理权按照规矩来,三百万代理押金。香江和濠江我打包成一个代理权,六百万代理押金,其余规矩照例。”

  “好,苏镇长,你快人快语,我也不含糊,就这么定了。”于久南只是略一思考便决定下来了。

  到了晚上,苏望请于久南到家里吃饭,拿出几瓶三十年dòng藏好酒,把于久南美得冒泡,几杯下去,便和苏望称兄道弟,一定要让苏望去一趟他家,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兄弟了。

  第二天中午,苏望把于久南和廖早云送上了回郎州市的火车,便扳着手指头开始算日子了。

  过了两天,从人情往来中脱身而出的武琨打电话给苏望,说想请他和郭志敏到家里聚聚。

  三人坐了下来,还是普江酒家送来的饭菜,还是苏望“友情”赞助的二十年dòng藏酒。几杯下去,武琨不由感叹道:“我老武想不到也有今天,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还是多亏了苏老弟,要不是把那件天大的功劳送到我手上,改变了我的命运,说不定今天的我还是一个副大队。来,苏老弟,我敬你一杯。”

  “武哥,这是你的运气,挡都挡不住。”苏望笑着答道,跟武琨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又吃了几口菜,刚才一直没有怎么做声的郭志敏突然开口道:“苏老弟,是不是哥哥做错了什么事,有得罪你的地方?”

  “郭哥,你怎么这么说?”苏望连忙问道,但是心里却明白,他一直在纠结着,该不该跟郭志敏通个气,让他离开林桂清一系,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在这种心情影响下,苏望这段时间跟郭志敏的来往少了很多,被很敏感的郭志敏察觉到了。

  郭志敏没有做声,眼睛一直盯着苏望。武琨也放下酒杯,诧异地看着两人。

  过了好一会,苏望只好长叹了一口气道:“郭哥,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跟你说一句。”

  “当我还是好兄弟就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郭志敏皱着眉头道。

  “郭哥,如果我劝你离开林书记,改投mén庭,你能接受吗?”

  “怎么?林书记他?”郭志敏不由吓了一跳,差点没蹦起来,连武琨的脸上都lù出紧张的神情。现在郭志敏是林桂清的心腹,武琨算是与林桂清走得比较近,听到消息一向很灵通的苏望这么一说,心里当然紧张惊讶。

  “郭哥,你一定要保证,我今天的话绝度不能传到林书记耳朵里。”苏望郑重地说道。

  “苏老弟,你放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郭哥,上个月我去潭州参加考研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

  “我去潭州拜访了贾县长,听他的语气好像把出车祸的账算在了林书记头上。”

  “什么?”这回是武琨差点没蹦起来。郭志敏却默然了,他跟林桂清的关系要亲近很多,对林桂清也了解得非常清楚,以他的了解,贾县长这种猜疑不会是无的放矢。而且他觉得苏望下面的话才是关键。

  “那次我还知道了贾县长跟省委组织部李部长关系非常密切。”

  郭志敏这次脸sè大变,“李部长,李逸风部长?”

  “是的,就是这位李部长。”

  三人一时陷入沉默了,林桂清被省委组织部长给惦记上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至少这个副书记恐怕要当到退休了。

  相对郭志敏而言,武琨心里的压力不是很大。他原本只是和林桂清走得近而已,甚至可以说是互相利用。武琨借林桂清在县委帮自己说话,林桂清借武琨掌控县公安局。现在武琨已经是县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羽翼丰满了,就算离开林桂清也有大好前途,届时只要撇清关系,基本上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郭志敏就不行了,他身上的林系烙印太深了,恐怕难以撇清关系。

  过了好一会,郭志敏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苏老弟,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只要我还在义陵县,都无法摆脱林书记的烙印。”

  苏望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郭哥,我替你想想办法吧。”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要过年了,青年技能培训计划第一批学员在紧张学习了一个半月后全部结业,拿到了县职校分别和省农科所、建国厂技校以及郎州师院联合颁发的huā卉种植、机加工、汽修和家政服务结业证书。

  这是苏望通过郭志敏借着义陵县委的名义努力争取下来的,他知道义陵县职校结业证书到了岭南、东越、沪江等地方等于废纸一张。有了后面几个单位的牌子,多少能作用。有时候在那些地方找工作,第一道mén槛很重要。

  苏望已经安排好了,周文兴、魏佑丞、田谋成大年初八将全部出动,带着义陵县委办的介绍信,兵分三路,率领着按照各自意愿分好的青年打工者队伍分赴岭南、沪江和东越三地。苏望也给已经回东越的于久南以及到沪江、岭南发展的几位同学打了电话,届时请他们帮忙照拂一二。

  又是过年看晚,然后大年初三去郎州市给姨夫姨妈、表哥表姐拜年,和廖早云、贾志国、田劲松等人聚了聚。大年初五回到义陵,又和田大勇、杨志军、黎小明、敖其军等同学以及武琨、郭志敏、周文兴等好友聚了聚,接着又是麻水镇一帮人过来拜年,一直忙碌到初八上班才算告一段落。

  到了二月十四日,一纸调令震惊了整个义陵县,没有任何征兆,县农经办主任苏望被调往国务院政策研究中心工作。

  “郭哥,下月初会出调令,荆南省工学院办公室。”苏望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你放心,是我老师要调你过去的,他过两年想到地方去,你先跟他一段时间吧。”

  郭志敏默然了一会道:“多谢你老弟。你放心,小周和小魏我会安排好的。”

  二月十六日,正是大部分院校开学的日子,苏望一个人避开许多人的欢送,悄悄地离开义陵县,踏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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