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坳私种罂粟的案子在第五天达到了,公安部两位领导在省公安厅傅副厅长的陪同下来到了义陵县,先听取了县、地区、省三级公安部门联合小组对案件的审理情况,接着去三头坳现场转了一圈,武琨是全程陪同,一路上详细地介绍了整个侦破过程。临走时,部领导和傅副厅长对武琨是赞不绝口,夸他是荆南省公安战线的优秀楷模,也难怪,整个荆南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什么跟毒品有关联的大案要案。
部领导和傅副厅长走了,案子直到两周后地区公安处、省厅人员撤走才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则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但是大家也知道,论功行赏和大调整也即将开始了。
而经过二十多天紧张地装修,好再来饭店一楼继续沿用好再来饭店,二楼则改为浦江酒家,正式开业了。在开业前一天,老板马小玲邀请了其余三位股东一家,先“试吃”一顿,而苏望做为前东家的代表也被邀请出席。
六点半,苏望来到酒店门口,看到杨大丫穿着一身旗袍,和三位身材高挑的姑娘一起站在灯火辉煌的招牌下面。二楼是单独开了一个门,一个宽敞的楼梯直通上面,一块写着“浦江酒家”的霓虹灯在夜色中发着五颜六色的光。
杨大丫一眼就认出苏望来了,还带有一丝稚气的脸上满是惊喜,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
“苏镇长,你来了,我带你上去。”其余三位看到两人是熟人,便不过来凑热闹了,只是用笑脸欢送苏望上楼。
“大丫,工作的还习惯吧?”楼梯都用棕色的油漆粉刷过,显得既不刺眼又整齐。墙壁两边也重新粉过,隔着一段距离挂了一幅画,大多是风景油画,一看就觉得有档次。苏望一边打量,一边问着前面引路的大丫。
“苏镇长,我和我爸爸干得都挺好的,谢谢你了。”大丫轻声说道。
“不用谢,我只是举手之劳,你和你爸爸多辛苦点,努力让一家子过得好一点。如果还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我现在调到县里了,在县政府办公室上班。”
“嗯,”杨大丫低声应了一声。
走到二楼,一道屏风就在眼前,上面画了一幅浦江山水画,还摘录了屈原过这里写的《涉江》,给人的感觉与其它酒店截然不同,至少有一点脱离低级趣味的意思。
转过山水画屏风,整个大厅就在眼前,桌子的摆设、周围的装饰向郎州高档酒店看齐,但是又多了一份文人儒雅气氛。这个马小玲还真是位能人。
“呀,苏望来了,赶紧坐。”正在唯一开席的一桌边上讲话的马小玲第一个看到了苏望,非常热情地打着招呼。
“嫂子,恭喜开张大吉,财源广进啊。”苏家的贺匾下午就送过来了。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马小玲脸上像是一朵绽开的牡丹花。
“黎叔,贺姨,田叔,冯姨,李叔,杨姨,杨叔,夏姨你们都来了。”苏望分别给黎小明的父母亲,田大勇的父母亲,杨志军的姑父姑母以及父母亲打着招呼。
“苏望,赶紧坐,就等你了。”几个人在那里打麻将,加上黎小明、田大勇刚好凑成了两桌,杨志军和黎小娟则在一边当参谋,顺便搞点卿卿我我的小动作,而贺秋菊和夏慧春则在一边吃着瓜子,眼睛时不时瞟一眼杨志军两人,脸上露出意味的笑意。
大家看到苏望来了,都放下手里的牌,黎绪刚、田壮飞、李曜晖、杨德刚还和握了握手,毕竟苏望现在不仅是他们晚辈,也成了和他们一类的干部,甚至比几个人级别还要高。
黎绪刚拿出一包精品白鹤烟,散了一圈,然后回头说:“就差武大队了,这牌就散了吧。”
几个服务员过来把麻将桌收了,然后开始把餐巾、碗筷、酒杯摆好,然后摆出一箱苏望中午送过来的醉乡酒。
“苏望,听说贾县长现在注意到你了。”黎绪刚开门见山地说道,他们这一伙子人凑到一块,最关心的还是县里的各种局势走向。
“还不是荆南日报那篇文章,苏望,麻水镇的苏鹏飞就是因为在郎州日报发表了几篇文章,就被贾县长看中了。看来他是个爱才的人。”李曜晖后面接了一句道。
“叔,不瞒你们说,我这文章还请了高人修改的,要不然怎么能上报呢。”苏望嘿嘿地说道,“我一个学工科的,那有那么好的文采。”
旁边田大勇插话道:“我就说,苏大将以前写作文,也就一般般,怎么突然写出怎么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来。”
田壮飞瞪了儿子一眼,“写文章,不一定要有好文采,关键是要会怎么领会上面的精神,发现契机。好文采,那是秘书,当领导要有战略目光。”
“能写出好文章来不重要,能写好文章的人多的是,可荆南日报一期能刊登多少文章?所以关键是上荆南日报的能力。”黎绪刚指出问题的关键来。
“说到我们县好文笔的,其实县志办的张宙心算得上前三甲。当初姚书记在义陵的时候,他可是专用笔杆子,曾经一篇文章惊动了整个郎州地区,可惜,姚书记一走,他就被闲置了。”李曜晖感叹着说道。
听到是张宙心的事情,苏望顿时感兴趣了,连忙问道:“李叔,这张宙心我跟他谈过,不仅很有文采,而且很有能力,他怎么就给指到我们县志办去了。”
“张宙心是潭州人,也是77年恢复高考第一批大学生,好像是东越大学中文系的,81年不知怎么地就给分配到我们义陵县了。当时是姚书记当县委书记,很快便被提拔为县委办副主任,成了姚书记的专用秘书。84年姚书记升任郎州地区行署副专员,却没有把张宙心带走,还是县委办副主任。一朝天子一朝臣,张宙心便给下到江东镇当副书记。可能是年轻气盛,跟当时任镇党委书记的林桂清不对付,结果被林副书记暗中坑了一把。好像是下面村里出了械斗事件,还伤了十几号人,当时闹得很凶,责任被全部推到张宙心的头上。于是镇党委副书记没了,成了享受副科级待遇的股级干部。”黎绪刚解释道。
李曜晖在旁边接言道:“这林桂清林书记也是姚书记提上来的,按道理两人是一路人,怎么反成了仇家呢?”
“谁知道,县里的领导,就属这位林副书记让人看不懂。”黎绪刚在旁边喃喃地道,李曜晖、杨德刚、田壮飞纷纷附和道。
这时,武琨的身影出现了。
“啊呀,武大队来了。”大家都站了起来,跟他打着招呼。人到齐了,便正式开席了。这张桌子很大,十几个人坐着虽然有点挤,但是并不觉得很碍手碍脚。
“武大队,这回你可是出了大彩了。”等上菜的时候,黎绪刚开着玩笑的。
“嘿嘿,只是运气好,遇上大案了吧。”
两位服务员把醉乡酒打开,苏望拿过一瓶说:“各位,来尝尝这醉乡酒,十年洞窖珍藏,绝对地好酒。”他在玻璃转盘上给一排白酒杯全部倒满,田大勇在旁边嬉笑道:“苏大将,这酒厂给你代言费了,这么卖力地推销。”
苏望回过头道:“还真别说,不给我代言费我也要使劲推销这酒,因为我妈就是这酒厂的老板。”
什么?大家一脸的诧异,黎绪刚小心地端起一杯,小心地抿了一口,“嗯,不错,很醇很绵,而且这味道。”他细细地品味了一下道,“我怎么品出三种味道来,这酒的确不一般。”
李曜晖,田壮飞,杨德刚、武琨也各自拿了一杯,浅浅地偿了一口道:“的确不错,苏望,你在哪里找到这么好的酒?”
“叔,你们谁还记得五溪源酒?”
“我听说过,这酒十多年前在义陵县流行过一段时间,大家都说是好酒,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的卖了。”杨德刚是好酒之人,他对五溪源酒有影响。
“呵呵,杨叔,我这酒就是五溪源酒,不过改了个名字,现在叫醉乡酒。”
“苏望,你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大家又是一通感叹道。
“好了,诸位,咱们也闲话少提,先敬武哥一杯,祝他借着这股春风,扶摇直上。”闲扯了几句,苏望举起了酒杯道。
“对,祝武大队从此后是平步青云。”大家轰得都起来祝贺道。
武琨接受了大家的祝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待到酒杯又倒满,武琨站起来道:“这次能破这个大案,首先我要感谢的是苏老弟,要不是他下乡发现了线索告诉我,这功劳也落不到我的头上来,所以这一杯我一定要单独敬苏老弟一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到这泼天的大案居然是苏望发现线索的,加上这好再来饭店和浦江酒家,苏望差不多真是送了一场富贵给武琨,以后必须得重新衡量苏望和武琨的关系。几个人在心里暗暗说道。
“武哥,你客气了,这是老天爷借我的手送给你的功劳。”苏望端着酒杯客气了一句,跟武琨同干了一杯。
“武大队,上面的意思下来了吗?”田壮飞侧过头来问道。
“傅副厅长暗示过,我和唐祁连个人一等功,崔涛勇、李冬子是个人二等功。我们刑警大队集体一等功应该跑不掉了。”武琨脸上掩不住的得意道。唐祁连、崔涛勇、李冬子都是武琨心腹,上次就是他们三个负责去侦察,在抓捕时也是他们冲在了最前面,尤其是唐祁连跟罪犯交火时吃了一枪,打在胳膊上,现在还在县人民医院躺着,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武大队,看来你这刑警大队长不仅要坐实了,以后我们还要叫你武局长了。”黎绪刚恭维道。
“呵呵,不好说,还要看上面领导的意思。”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舒服,不仅对醉乡酒赞不绝口,也对请来的两位大师傅搞的菜是满口叫好,对明天的正式开业更加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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