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我‘阴’阳怪气,这小家伙在我手里,要是你不想他出事,最好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钟九单手掐住王语脖子将他半个身体放到窗外:“你说,我要是突然手滑了会怎么样?”
王语的脸憋成了青紫‘色’,一条条细小的血管好像蜈蚣般爬上他稚嫩的脸蛋,因为疼痛,他的五官挤在一起,薄薄的嘴‘唇’仿佛两条枯萎的柳叶。。。
“钟九,你出身妙真道,也算是名‘门’正派,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连邪修都不如!这孩子是无辜的,你们想要对付我,直接来,不要再伤害他了。”我怕刺‘激’到钟九,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放缓自己的声音。
“你是在担心这小子吧?”钟九哈哈一笑,“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有意思的很,问他什么都不说,脾气很倔啊!”
说着钟九好似无意般掀开王语的衣服,孩子的皮肤上还残留着皮带‘抽’打留下的红‘色’印记:“你看看,我只是想要问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结果他死活不愿意说,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多不礼貌?没办法,我只好代替你教训了一下他。”
王语身上‘抽’打过的‘肉’高高肿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我双拳握紧,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是不告诉你,那孩子患有先天自闭症,不擅长和人沟通,放了他吧,他不是我孩子,你们是在伤害一个完全无关的局外人!”
钟九扣了扣耳朵,假装没有听清楚:“什么?你说这孩子有病?用不用我帮你给他治疗一下?”
说着,他伸手按住了王语背上红肿的鞭痕,火辣辣的疼痛再加上被外力挤压,王语眼睛紧闭,嘴‘唇’颤抖。
“住手!”我眼底血‘色’飘飞,之前我纵然敌视妙真道,但远没有产生过如此浓重的杀意。
“心疼了?你也会大喊大叫,像个小丑一样咆哮?”钟九将王语放在窗台上,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这是自从认识我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吸了口气,咬着牙保持平静:“那孩子是无辜的,他跟我没关系,你们要报复就朝着我来!我一人全接了!”
“全接?你现在还有资格这么说吗?”钟九说完,又将王语向窗外推了推,他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
“够了,带着那孩子下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似乎不惹红尘,透着几分空灵,说出这话的是陆尘。
实验楼正‘门’被踹开,大厅正中间摆着一把木椅,椅子上有一个道士正襟危坐,他脚下四方贴着四张符纸,我用判眼观看,符纸只是引子,真正可怕的是地上写着一个个复杂的汉字,形成了一座规模不小的阵法,将整栋实验楼的‘阴’煞之气凝聚到了大厅当中。
“这人好强。”蛊先生虽然不懂道术,但还是第一时间向我提醒:“立身之地,镇压一楼‘阴’气,此人修为已经超凡。”
“高健,此楼之内已被我师兄布下阵法,你带多少人进来都没用,看在你也修习了妙真道法,也算和我妙真道有缘的份上,自己进来,表明身份奉上百万功德,和我师兄回山‘门’去,这事就算了。”陆谨从‘门’口走出,跟着陆尘他的打扮也低调了许多,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道袍。
我看了一眼钟九手中的王语,压制住眼底的血‘色’:“回山?你们妙真道连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要虐打,我还敢跟你们回山?你们还有脸问我要百万功德?”
“冥顽不灵,我懒得跟你废话,今天你是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你没得选择,我劝你还是在我动手之前,老实听话。别等到事情无法挽回,酿成悲剧了再后悔。”陆谨笑眯眯的看着我,他一点也不着急,估计在他心中已经想好了数种折磨我的方法。
“少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不就是在我这里丢了面子,想要找回来吗?不就是想要我的百万功德吗?何必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何必要去伤害一个孩子?”
“高健,你学没学过妙真心法你自己清楚。师‘门’有令,凡偷学镇派心法者废除丹田,寸断经络,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想要我帮你?”陆谨脸上笑容不减:“对了,等废了你以后,我就去询问一下你的‘女’朋友,问清楚那日在世纪新苑到底发生过什么,顺便再把那天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少说两句,让他进来,开始问道!”陆尘眼睛都没有睁开,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只是孩童之间的小打小闹一般。
“谨遵师兄口令。”陆谨挑衅般看了我两眼,朝钟九招手:“来‘门’口这里,让高健看清楚了,我们是如何问道的。”
“是。”钟九站在‘门’口,他的动作‘门’外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一手抓着王语,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水壶。
拧开盖子,壶内飘散出异香,随后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大厅里浓郁的‘阴’气被引动,凝聚成一条条黑‘色’巨蟒盘横在水壶周围。
“这壶内装的是萃‘阴’汤,又叫做黄泉水,用了十几种珍稀‘阴’‘性’‘药’草熬制成,对于鬼怪、蛊虫来说有惊人的‘药’效,能够化虚为实,凝聚真身,沟通‘阴’气。不过对人来说,这东西是剧毒,喝下以后‘阴’气会不断的冲击‘肉’体,阳气慢慢消散,最后完全变成一个‘阴’人。”陆谨嘴角的笑容有些癫狂,他好像脑中已经构想出了某个场景,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彩‘色’锦囊。
这锦囊颜‘色’极为鲜‘艳’,他慢慢打开袋口,对着‘阴’气晃了几下。
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左突右闯,就在快要跑出来的时候,陆谨将袋口对准水壶,让‘色’彩鲜‘艳’的毒虫钻进壶内。
“这袋子里的毒虫我也叫不上名字,只知道是母子蛊的一种,你旁边那个黑袍据我师哥说是苗疆蛊师,不如你去问问他。”陆谨扎紧袋子,神态轻松。
蛊先生皱眉看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色’彩鲜‘艳’的蛊虫有很多,但是我从未见过他手里的那一种,估计是用特殊方法培育出来的变种。”
听了蛊先生的话,我的心慢慢下沉,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如何配制解‘药’了。
“让那个小孩过来。”钟九粗.暴的提起王语,走到陆谨身边:“高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我师兄面前承认偷学妙真心法,然后乖乖跟着我们回山‘门’去,你想清楚了,这个孩子的命可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们敢在这里杀人?”我声音冷厉,手‘摸’到藏在后腰的匕首。
“不不不,不是杀人。”陆谨伸手将王语的嘴掰开,他俊朗的面容多了一丝‘阴’鸷:“是比杀人还痛苦几十倍的事情!”
他发出大笑,没有任何预兆,突然抬手将水壶里的东西灌入王语口中!
“畜牲!”
我双眼泛红,反手握着匕首冲向实验楼内,二狗他们也飞奔而来,场面眼看要失控,几道亮光忽然照向此处。
“啧啧,好热闹啊!”‘阴’柔的笑声尖细渗人,听到这个声音我神经好似冻结了似得,强行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两辆高档越野车直接开进荒野,车灯闪耀,五个黑衣道士从远处走来。
“三‘阴’宗,蛇公一脉!”我的心已经沉入谷底,腹背受敌,被两方势力夹在了中间。
实验楼‘阴’气缭绕,陆谨也看到了黑衣道士,他微微皱眉,至于陆尘依旧端坐在木椅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