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我母亲那张憔悴的脸,双眼通红,然后便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胃都搅在一起了那种感觉。
我母亲看着我醒了,双眼一下子睁的老圆,眼眶里泛出泪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仿佛卡在脖子上了一般。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被几层厚厚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动不了,而且一动自己全身就疼,胃也一阵痉挛,我痛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我母亲回过神来,连忙冲过来,并且大喊着:“孩子他爸,马道长,北宁他,北宁他醒过来了!:”说完眼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我母亲擦掉泪水坐在床钱抚摸着我的头,说道:“北宁你这个死孩子,你吓死你妈了,我张了张嘴,发现根本说不出来话,喉咙干的厉害,还很疼。记忆中我母亲从来没哭过,好像只是模糊的记得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我母亲才流过泪,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有些发酸,我觉得我已经哭了,可是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嘴里也只有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我爸冲了进来,看着我醒来,眼圈也是一红,没有说话,可是我看见我爸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见我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湿润了的时候,我鼻子一酸,心里更难受了,我爸妈那时憔悴不安还带着一些彷徨的脸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心里也是一阵发酸。
这时,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老头走了进来,看着我醒来,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醒过来了就好啊,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在家里修养几天应该就好了。”我爸妈见这个老头走进来,连忙起身恭敬还夹杂着感激的语气说道:“马道长,这次真的谢谢你,不然北宁这一次可就……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妈说着眼泪就又在眼眶中打转。
我爸站在一旁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我妈的背。原来他叫马道长,这个老头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感觉很亲切。
马道长见我望着他,便对我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手伸进长袍的兜里拿出一张符纸,让我母亲去端了一碗水过来,然后变戏法般的将手中的黄符点燃,扔进了水中,看得我目瞪口呆的。
马道长将水递给我妈,示意她喂我喝掉,你还别说,喝完这碗水后我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一个太阳一般,驱散走了不少寒气,感觉身子暖暖的。马道长接着又皱着眉头对我爸说道:“你家这孩子,沾染的那脏东西已经成气候了,这次没有将它给铲除,恐怕以后会有很大的麻烦,肯定会回来找你们的。我母亲在一旁听见马道长这么说,眼眶又红了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我爸厉声打断了,说道:“妇道人家,别插嘴。”然后继续对马道长说道:“马道长,你继续说。”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大兄弟,不瞒你说,这脏东西叫子母鬼煞,要形成这种鬼煞极其困难,而且手法极其恶毒,需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怀胎时在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也就是鬼节的时候生生将孕妇折磨死,使其怨气达到极致,然后在将孕妇的肚子生生剖开,将死去的胎儿取出。
再把孕妇放入养尸地利用阴气资养,再将死胎利用特殊法门炼制九十九天后再取出放入孕妇的肚子里将其肚子在缝上,再在养尸地资养怨气,使孕妇胎儿的怨气达到顶点后才炼制成功,一般炼制出来的子母鬼煞是不会乱跑的,这个子母鬼煞应该是炼制成后反噬它的主人,将它主人杀死后变成无主之物后才会到处乱跑。
我父母听完马道长讲的后双双面色发青,我母亲更是听的脸色发白,坐在床头干呕。我也听得不明不白的,不过听着马道长说起,我便回忆起那个脸上淌满黑血、爬满蛆虫的女人,刷的一下脸色就变得煞白,脸色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我母亲见我这样,心疼的用手擦拭掉我脸色的冷汗,轻声的安慰着我让我不要怕。
可是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个女鬼的面容和那恐怖的笑声,才被擦掉的冷汗有冒出来了。
这时,马道长走到床头,拿出一张折叠好了的黄符放在我的胸口,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了些什么。我就感觉到脑海之中传来一阵阵的清凉的感觉。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困意,然后便昏睡了过去。母亲看我睡着了,也松了口气。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冷了,而且也不怎么饿了,感觉身体已经有些力气了。我便支起身,喊了我妈一声。声音又干又哑,我都不相信这是我的声音。
门推开了,我妈跑了进来,满脸关怀,问我感觉怎么样了。我向我妈说道:“妈,我肚子饿,还口渴。”我妈先是一愣,随后一脸心疼的说:“好,好,妈这就去给你那东西,不过你才醒来不能吃太多东西了,我去给你弄点粥,北宁你先等一会儿啊。”我哦了一声便又躺了下去。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天,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床玩闹了。下床了后我几乎天天缠着马道长,求他教教我那凭空就能把黄符烧着的本事可是他不肯,说是不是本门弟子是不能胡乱传授这些本事的,我纠缠了几次无果也就放弃了,只好缠着他让他给我讲故事。这天,我母亲将我叫到屋里,我就去时发现我父亲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想着些什么,而我母亲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对劲。
马道长坐在父亲旁边看着我来了,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没有开口,我自然也不敢说话,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氛围。良久,父亲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终于开口了,说道:“北宁啊,来,过来,爸爸给你商量个事。”说着便将我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然后看着我说道:“北宁啊,你想和马道长学习法术么?”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想到那天马道长凭空燃烧符纸、还能将那么可怕的女鬼打跑的本事。我想也没想的就说到:“我想。”
父亲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许多,而我母亲也红了眼。父亲站起身就,将我放在地上,说道:“徐燕,快去将孩子的行李收拾一下,明天就让他随马道长走吧。”我母亲站起身想在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只是红着眼眶去给我收拾东西去了。
马道长坐在那里始终没有说话,我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就那样不知所措的站着,马道长起身向我走来,蹲在我面前,一对深炯的双眼盯着我,然后摸着我的头说道:“孩子,你知道么,你这次一走,可能很久都回不了家,很久都见不到你爸爸妈妈了么?而且,你会踏上一条不归路,可能以后你将会承受很大的痛苦和很可怕的事,甚至比你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女鬼还要恐怖吓人么?”。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好吧,你去和你父母好好道个别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得走了,我也该去收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