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山,是孤单的,可是树木葱茏,不是拾级而上,却,相扶相搀,脚下是不知名的草,依然的挺拔着,尽管无聊的人多次身体的践踏。羊肠的小路,不知道谁第一个走过。由此想起鲁迅的话,世间本无路的,走的人多而已。
山头,突兀了一块的平地。中央,一方的木屋,屋里有他,还有一条忠实的狗。
桌面很简单,那是木桌,一方的白布铺着,依然那么洁白,一壶,一盏,和一个他,当然,还有一条狗。
鹤发童颜,那发,那须,亦是纯净的白,长且干净。手很瘦,但,细长,青筋暴露,指尖底部很白,没有淤泥的痕迹。目是眯着的,仔细挑选着野菜中的杂质,像,当年选择前程或是爱人。不过,心,却是平淡的。杂质,没有扔掉,只是轻轻地弹在脚下,像抚摸,像不舍。抑或,杂质也是生活,没有杂质也没有纯净的凸显,其实杂质亦是纯净。
壶,开着。里边不是水,是酒。那盏,不大,外边是古铜的颜色,似乎有什么图案,里边却是洁白,如霜,如雪。他,捏了壶把,斟满了那盏。眼睛依然眯着。依然审视盏里的酒。那盏里的世界俨然是他得过往。依然,历历在目。新娘顶了红盖头,坐着轿子,飞到他身边。妩媚,娇艳,如花,似璧。那是那年的冬天。第二年的冬天,新娘离开了,不是离开了他,是离开了世界。因为她离开了,几十人却没离开。他,从那年的那个冬天,就这样,如醉如痴。他,抱着她,来到这个山上。陪了她70年。当时,这个山,是光秃秃的的山。寸草皆无。
似乎,他落泪了。于是斟满了第二盏的酒。如今,黄山成了无尽的财富的源泉。他终于实现了当年那个冬天爱的承诺,为村里的人造了福。
三盏,四盏。。。。。。
那方木桌倾斜了,木桌上的那方白布恰恰的覆盖了他的身体。是那狗,帮他覆盖的,那狗,趴在他身边,闭上了眼睛,身上却没有白布。
依然的鹤发童颜,面上是红润的微笑。似乎,他举起的手,是朝向当年那个冬天的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