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女孩,原来只需要一件外套加一个发卡……江九歌起身冲江八哥比了个手势,示意该走了。再不走指不定楚君白这二百五会干出什么事来,比如向她索要点那啥来着,唔,想想都觉得可怕。
江八哥会意站起来道:“那我们就走了,既然你客户来了,那你们忙着,二哥,得空再聚。”
江阳揣着一肚子八卦眼睁睁看着江九歌走了,也并没有挽留,点点头准备谈谈签约的事儿。
江八哥径直走到车边,指着江九歌一脸牙疼道:“你小子一回来就四处招花惹草,过去咋没发现你还有这方面的强项呢?”
江九歌再次躺着中枪:“冤枉啊!那个楚君白我根本没和她打过交道,就是那天她突然晕倒我扶了她一把,那天你不也在场吗?”
江卿月挑眉道:“那你何必多事送她去医院?她身边又不是没人。”
江九歌:“她拽我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变了。”江八哥难得露出嬉笑的表情,“你以前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棒槌,别说她只是拽着你,她就是像条蛇一样缠在你身上,你也能把她扒下来……连带自己的皮!”
江九歌无奈的双手叉腰后又捂了把脸,刚想开车门,忽然腰上真有条“蛇”缠了上来,江九歌猛回头,楚君白立刻把手缩了回去:“楚君白,你……我服了你了!”
“呀!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啊!看来搞定你一点不难哦!”楚君白环抱双手,气场莫名强大,作死作得心无旁骛。
江九歌止不住脑仁疼:“姓楚的,你别太得寸进尺,闲的没事干了吗你,现在立刻马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缠着我了,否则……”
“否则你要做什么?”楚君白脸皮厚得超越长城的铜墙铁壁,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否则——”江九歌脑袋卡了一下,一时想不起来否则要怎样,“否则我要骂脏话了。”
“噗哈哈哈!”楚君白登时笑得心肝脾肺肾炸裂,心想原来你是这样的太子啊!
一旁隔岸观火的江八哥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小九今天的表现有点让人大吃十八惊。
周沐旸从超市里拎着一袋鸡零狗碎出来,老远就看到一个形貌猥琐的男子在她大红色法拉利周围瞎转瞎瞄,手里还捏着杯奶茶,周沐旸不禁加快脚步,预备过去糊他一巴掌,把他揍回他姥姥面前。
她是特地来给江九歌买咖啡粉的,顺便给自己挑了一堆零食,当然,都是江九歌爱吃的。
“喂,你谁啊?”周沐旸把袋子往车窗内一扔,袖子已经卷起来了。
猥琐男吸溜了口奶茶抬起头来,面容到还算端正,就是有点憔悴和不修边幅,头发还用夹板夹出个造型,然而发色发质太糟糕,不论夹的啥造型都特别像懒羊羊头上那坨……这款式一看就是用劣质染发剂把头发染绷了的。
“旸旸,我可算找到你了,看你,变漂亮了。”猥琐男道。
周沐旸蓦的冷下脸来,寒声道:“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妈的,你来做什么?”
“我——”猥琐男干巴巴道,“我钱输光了,给你打好几个电话你又不接。”
“一年前不是才给你打了五十万吗?”周沐旸眯长了眼,“崔晓敏你当我是你的长期饭票吗?老娘要不是念在过去的情分早就把你做了,你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找了过来,怎么,安生日子不好过,想找死是不是?”
这话是真不客气,猥琐男也来劲了,嬉皮笑脸道:“瞧你又吓我,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这个世上我是唯一知道你所有事的人,咱们是亲人呐,你忍心对一个亲人痛下杀手吗?”
周沐旸阴沉着脸色坐回车里准备离开,她可不想跟这种垃圾浪费一个标点符号。
“别走啊!旸旸,再帮我一次,以后我就不会找你了。”猥琐男狗皮膏药似的贴在她车前。
“让开。”周沐旸冷声道。
“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这次回去做点小本生意,我会离你远远的,你过去那些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呵——”周沐旸被气笑了,“你还想要多少?”
“八十万。”
“八十万?”周沐旸重复一遍这个数字,“太少了吧!你怎么不要八百万?”
“呃……”猥琐男一时间搞不懂她什么意思,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到是让他生发出无限希望。
许久,周沐旸道:“崔晓敏你真是不懂得适可而止,这几年我给你打钱是还当你是个人,可你看看你,你活得像个人样吗?你比垃圾桶还要活得没有自尊,有时候我在想你这种人其实完全没有活着的必要,你自己活得不痛快也就算了,还要给我找不痛快,你特么以为我真是怕了你吗?”
“啧,你太打击人了。”猥琐男完全不在意这些挖苦的话,显然已经是个无药可救的癞皮狗,“你手下那群兄弟啊仗义,前几天我们约着喝了个酒,你猜怎么着?红毛那小子勾搭上了静水堂的人连带我也跟着混了个脸熟,要说静水堂那些大爷可是很讲义气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哪样不重视?要是知道你以前……”
“闭上你的鸟嘴。”周沐旸怒了,拉长的眸子里泛着狠历的光,“想要钱是吧!好啊!回头我烧给你。”
“烧——”猥琐男正疑惑,周沐旸忽然踩下油门,法拉利毫不客气的撞向他。
车子像着了魔似的笔直往前推出去,猥琐男当场毙命,七窍流血,一只腿被压在车轱辘下皮肉爆炸开来,胸前肋骨直接断裂凸出。
那杯奶茶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崔晓敏在买奶茶前可能压根没想到他所剩下的生命还不够他喝光一杯奶茶。
“呵,威胁我?垃圾一样的货色也敢威胁我?崔晓敏你早就该死了,都去死,全都该死!”周沐旸双目赤红,脑子里充斥着过去的种种,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罪,一会儿又觉得整个世界都有罪。自己狠毒吗?确实狠,可若是不狠不毒那就有人对她更狠更毒。
这个世界永远有两种人,幸运的和不幸的。幸运的人生在阳光下,长在温暖中,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万事俱备连东方都不欠,他们在美好的熏陶下长大,往后也将以美好回报世界,他们出类拔萃被人温柔以待;而不幸的人,永远只能与黑暗为伍,被遗忘被抛弃被践踏,他们与自己与世间百态做斗争,得到的永远不到失去的十分之一。
很不巧,周沐旸是后者。
可她不屈服,她宁死也不愿向命运低头,她不怕凝视深渊,她就要做那个深渊。这个世界有光明到达不了的地方,那她就要做那黑暗去寻找光明。
就目前来看,她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陪在江九歌身边,嚷着要吃棉花糖,要吃巧克力,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光明,江九歌就是那一束光,那束光神圣不可侵犯,光下不该出现任何污点和阴影,所以对于崔晓敏这样的人,送他去死是最好的选择。
撞死人后,周沐旸毫不犹豫的开足了火力往前开去,车轱辘上散发出的血腥味还在空气中飘荡,周沐旸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僵硬而苦涩,眼泪被风干了,心里凉得坠入寒冰。
不多会儿,事故现场围满了路人,交警赶来时,死者血腥的视频已经被路人拍下,部分搞不清楚状况瞎凑热闹哗众取宠的路人甲立刻就把这段没打码的视频上传了。情况有点严重,肇事司机逃逸了,交警工作人员很快请示了上级把情况上报到市级刑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