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该怎么办,自己似乎都不适合在留在这里,他想了想,毅然起身朝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酣睡的冯蕊,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卧室,想找个被子给冯蕊盖上再走。
卧室很大,但略显凌乱,几套衣服随意的扔在床上,一个漂亮的行李箱敞放在地面上,里面的衣服叠得倒是整整齐齐的,最上面放着一本书,他拿起来看了眼,是一本泰戈尔的中英文对照版诗集,信手翻开,却见扉页上有一行娟秀的字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这字迹是冯蕊本人的,所谓字如其人,小巧秀气又带着几分风骨。他在心里默默的诵读着泰戈尔的名句,却无法揣摩冯蕊在写这两句诗的时候,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书又轻轻的放回原处。
环视了一圈,除了床上那个巨大的双人被之外,并没有其他可以盖在身上的东西。
不应该啊,这种高级套房,设施肯定非常完备齐全,至少应该有个毛毯之类的东西呀,他想,再仔细一看,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衣帽间,于是便走过去,拉开门一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衣帽间里挂满了各种女装,大致看了下,几乎全是一线大品牌的服装,奢侈品也不乏其中,各种高档的女包,至少有二三十个之多,鞋子就更是多得数不过来。奇怪的事,所有东西都像是原封没动,连商标都好端端的挂在上面。
我的天啊,李长江在冯蕊身上真是下本钱了呀,就这一衣柜的穿戴,估计也得个一两百万了吧,可说来奇怪,为啥从来没见冯蕊穿过呢?
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便只能作罢了,在衣帽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个羊毛毯,便伸手拿了出来,刚要离开,却发现一样东西掉在了地面上,应该是刚刚压在毯子下面,不小心被了带出来。
他弯腰拾了起来,定睛一瞧,原来是两本护照,上面一本是中国的,主人是冯蕊,这并不稀奇,而第二本则全是英文。打开一瞧,却傻眼了,这本护照上的照片竟也是冯蕊,只不过名字和出生日期都换了,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是一本菲律宾护照。
他立刻回想起上次在平阳,偶遇冯蕊和一个菲律宾男子在一起的事,歪着头想了下,似乎有点明白了。
有了这本护照,冯蕊就等于有了第二个身份,只要她飞到菲律宾,然后将中国护照一销毁,从此以后,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人间蒸发,而她则用这个新身份,继续堂而皇之的生活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由此看来,冯蕊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怪不得她今天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晚上又如此折腾,看来,她也知道,这有可能是她以冯蕊身份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最后一段时光了,就像她和小周说过的,我走了,你们谁也休想找到我
陈曦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再过十多个小时,李长江就会在平阳落地,而那时候,冯蕊的行动就要开始了。
可是,她到底要采取什么行动呢?
莫非她也和方远途李晓飞一样,买凶杀人?其实,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别看李长江身价那么高,但安保措施并不很严密,只有一个贴身保镖,还兼任着司机,依稀记得胡介民还为此发过感慨,说人家身价数百亿,却只带个司机兼保镖,可当下咱们国内的一些所谓名人,出门前呼后拥,那阵势比美国总统都不差,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要从这个角度上看,如果找到一个像余振海那样的悍匪,劫杀李长江也并非不可能。可是,把这种粗鄙暴力的手段和冯蕊联系起来,总有点那么不相匹配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有点幼稚可笑,但却始终认为,冯蕊不会这么做。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冯蕊的这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当中,自己的方式,她到底会用什么方式呢?
忽然,在角落最里面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一个著名奢侈品品牌的手包,从外观上看,应该是经常使用的,与整个衣帽间里的所有物品的原封不动有很大的反差。
他将手包拿起来,打开一瞧,里面有五六个一次性注射器,还有几个药瓶,拿起药瓶看了眼,药液略显浑浊,呈混悬液状,药瓶的标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