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追杀丁二狗

51

追杀丁二狗 丁公子_ 4571 2022-10-29 11:20

  51

  那个春天的时候,我被两个女人折腾得痛苦异常,总感觉乱了方寸。具体的体现是我感觉我的脸越来越大了,似乎总是肿胀的,嘴巴里像含着一样东西,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我以为我生病了,就去医院看。

  医生给我进行了彻底检查,最后很失望地说:“作为一个医生,我很希望你生病,但我不得不沮丧地告诉,你一切正常,没病。”

  我追问说:“没病我怎么感觉脸越来越大,头也越来越大呢?”

  医生很严肃地告诉我,“你确实没病,这是亚健康焦虑综合症,不要没病找病。”我摸着脑袋很郁闷地说:“应该有病吧。”医生显然被我激怒了,很执拗地说:“你头有病啊,应该挂神经病科。去吧,别在这胡闹了。”

  我回去呆了一天,还是觉得脸越来越大,总是感觉头痛欲裂。第二天我又去了医院,依然挂那个大夫的科室。那个大夫看到我先是勃然大怒,后来居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你这个人真是头蠢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医生,她大概可以治你的病。”

  这个医生给我介绍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她坐在那里显得又慈祥有美丽,戴一副又斯文又秀气的眼镜,文质彬彬,笑起来有如天使一般纯洁无暇。但我搞不懂她究竟属于哪一科的,也不知道她在医院里究竟是哪类医生,很有可能就是医院专门用来对付我这种没病找病的人。

  女医生给我摸摸脉,看看眼袋,又杂七杂八忙乎一会,粲然一笑说:“我知道你究竟得了什么病了。”我欣喜若狂,兴高采烈地问:“什么病啊,你快告诉我嘛。”女医生说:“你不是说你最近老感觉脸越来越大,头越来越疼吗,我告诉你,脸大头大是因为你心小了,心胸开阔些这些病自然会痊愈。”

  女医生真是天使,她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犹如醍醐灌顶,我一下子彻底醒悟了。是我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给了自己太大压力。事实上我自己退一步内心就会平静下去,脸就小了,这就是刘云所谓的游戏人生吧。

  一醒悟,很多问题都随之不复存在,我顺利地摆平了两个女人的关系和位置,不算功德圆满,总算功成而退吧。

  刘云跟我的谈判进行的时候已是夏季,广东还没有热起来,但逼人的热浪已流露出蠢蠢欲动的迹象,随时有可能伴随着台风降临莞城的上空。

  刘云坐在对面,平静异常地说:“摆度,咱们分手吧。我希望最好的结局是大家心平气和解决所有纠纷,以后还做朋友。”

  这句话在我意料之内,但由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难以接受,她是个冷静的女人,冷静得让我觉得可怕。我说:“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

  刘云沉思片刻,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咱们并不合适,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既然明知道是个错误,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越听越糊涂,忍不住纳闷地问:“咱们哪点不合适?你说给我听听。”

  刘云说:“我给你说了很多次,可你从来没明白过,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更糊涂了,一头雾水地问:“你不就想要伟大的爱情和婚姻家庭吗?这些我都在努力做好啊。”

  刘云的神情显得不可思议,她抢白道:“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以为是,可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这我真的不明白了,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是她的理想生活?以前我还以为我什么都明白,可到现在我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明白了。这世界怎么了?难怪网络上那些小屁孩子动不动就说“我晕”,连他们都不明白。我倒希望真的能彻底晕倒,眼不见心不烦。我摸着脑袋,突然发现这个相处两年的女人如此陌生。

  我无言以对,曾经的希望和美好景象纷纷退场了。刘云说:“我要感谢你对我的爱,可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娘到了改嫁的时候了,我沉痛地说:“大概是吧,看来我确实选错了对象,也选错了道路。”

  刘云说:“也许是吧,你该选择的是青果,她才是你理想中的贤妻良母。”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过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刘云的笑容越来越轻蔑,也越来越让我讨厌了,她说:“你以为你那点事瞒得过谁?你为你那样做就是伟大吗,她还不是照样抛弃了你。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但我根本不在乎,她跟我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听完这些我忍不住想仰天长啸,我真的太可耻了,总以为这些事我都做得滴水不露,还自鸣得意地认为欺骗了这个世界。世界怎么会被欺骗呢,人只有被世界欺骗的分。我这才叫自欺欺人。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挣扎着说:“那你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认命了。”

  刘云抬起水汪汪的眼睛,轻声问:“你能尽快从这里搬走吗?”

  我感觉我貌似强大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赴水难收,一切将无法挽回。我站起来,说:“我现在就搬,你看着吧,我会干得很漂亮,不给这里未来的男主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我感觉脸又肿了起来。在我搬进刘云的房子之前,青果也把我给彻底搞晕菜了。我找青果谈,告诉她,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照顾她的责任到此为止,我要出去寻找新生活。我问青果想要什么,看我最后能为她做点什么。青果顿时眼泪汪汪,说她什么都不想要。我知道青果这是一时的气话,安慰一番后说,公司现在已经上了轨道,正是挣钱的时候。人总有靠不住的时候,还是钱实在些,我可以把公司的一半股份给她吧,全给都可以,还有那辆车,我净身出家。青果摇头,只是伤心地哭泣。女人一哭我就没招了,信口开河地说:“要不我帮你介绍个比我更好的男朋友吧,我认识很多有为青年,他们各个比我出色。你放心好啦,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青果突然就怒发冲冠,站起来像只斗鸡一样说:“摆三锤,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觉得你变了,变得如此陌生。”我很郁闷,反驳说:“我哪变了啊,我还是那个热心肠的摆三锤,一点都没变嘛。”

  青果在大是大非上很坚决,我发现她骨子里跟我和刘云一样,也是个二杆子。怎么我们都是试图螳臂当车的二球货呢?三个二球如果再拉一个二杆子凑成一桌麻将,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情景?我连想都不敢想了。

  青果说:“原来你这个男人跟所有的人一样,根本就不想负任何责任,遇到事情只顾及自己。把我推给谁你就放心了?你告诉我,谁能靠得住?”

  这又是一记青天霹雳,把我炸醒了,我所谓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要推卸责任,把青果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罢了。

  青果绝望透顶,走到窗前瞪着窗外说:“以前我总是在欺骗自己,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可你在遇到你理想中的女人时就要抛弃我,还找这么多可耻的借口,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欺骗吗?为什么我可以跟你同甘苦,你刚有点钱就这么绝情!既然这样,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你把公司的资产给我一半,我要现金。另外,车子也给我。我现在没有驾照,过些天回家去考,完了再交车给我。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分,这些你能做到吗?”

  我已经木然了,晕头转向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现在我又一次净身出家,两边都没着落,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生活恢复了它的原貌。我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从刘云家里往外搬时,她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我把我的那些破烂装进一个箱子里,不置一词抱在胸口下了楼。身后的那扇迅速关闭。

  东西拿到楼下,我感觉一下子虚脱了,刚才一直支撑的那口气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点燃一根烟,麻木不仁地抽着。抽了几口烟,我胸腔里的委屈喷薄而出,用力拿烟头在胳膊上扎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我清醒,突然恍悟到,什么都结束了,我还要这些垃圾做甚哩,干脆一把火烧了算球。我掏出打火机,打开箱子,试图把这些玩意都烧掉,可总是点不着。点不着就扔了去球,什么都不要了,家园摧毁了都可以重建,何况这些身外之物!

  我把箱子扔在路边,大步流星奔向过去,奔向我用尽心血创建的公司。

  公司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青果的弟弟坐在办公桌旁上网。他看到我显得很吃惊,但不开口。我疲惫地冲他笑了,问:“你姐姐呢?”青果的弟弟说:“她回家了,你不是叫她回去考驾照吗?”我点点头,说:“是啊,考了驾照她也会开车了,还是会开车好哇。”青果的弟弟小声嘟囔:“开车有什么好,危险,我觉得还是自己的两条腿可靠些。”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