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说着说着就哭了

　　话说这韩香水从一个不怎么清纯的少女，跟着同村的小伙张红旗私奔出门，最初半年确实是相依为命，算得上恩爱，张红旗开始在一个家具厂上班，韩香水在一个美发馆做学徒，可是半年以后，这张红旗不知咋的，忽然迷上了麻将。品书网..

　　韩香水知道自己和张红旗是外乡来打工的，粘上麻将赌博这类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事，便几次婉言相劝，后来一次从麻将桌上将他拉了回来，两人便开始大吵大闹，韩香水没想到，以前对自己那么贴心的一个人，忽然就变得凶声恶煞蛮不讲理，索性便不管他了。

　　可这张红旗却是不收手的，跟着一帮光头黑粗的男人和浓妆艳抹的女人打麻将打得天昏地暗，整天不见人影儿，渐渐地家具厂的工作也丢了。韩香水每天晚上九点回到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也只能一个人枯坐床头。隔壁屋子住着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知道这边住着一个漂亮女子，便总是敲打墙壁，说着猥亵下流的话。

　　后来韩香水不管出门回家，那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总是站在一边挑逗戏弄，她只装作看不见听不见，进门便死死地锁了门。

　　一天晚上，韩香水九点多一个人回家，城中村的小巷子灯光昏暗，她本来就提心吊胆地防备，却还是有一个男人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将她死死地压在墙上，通身上下折腾遍了，一只钳子般的手，硬锥子一样地抠她那柔润要命的地方，那一刻她绝望得要死了。

　　有了这次惊吓，韩香水便直接去张红旗打麻将的地方掀了桌子，当场被张红旗扇了两个耳光，她却死命地拽他回去了。回到屋子，韩香水坐在床头哭着说了自己的遭遇，那张红旗熬了几天，此刻身子粘了床，便立马睡得天昏地暗。

　　韩香水哭了一夜，第二天便不再管束他，随他去了，自己也每天在理发馆耗着，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手艺，逢着心里可意的小伙子，也媚眼调笑，慢慢越来越讨客人喜欢，如此这般，美发店的老板娘便也着意培养她了。

　　三个月过去，韩香水的发艺突飞猛进，美发店竟然也离不开她了，有很多男人来到店里，专门坐在一边等着她给理发洗头按摩。三月后的一天，韩香水正在理发，张红旗却一头闯了进来，头上扎着绷带，眼睛红红的，只说回家有事儿要跟她说。

　　韩香水那时毕竟也只有二十岁，虽说心里憎恶张红旗，却也是一路患难过来的，看他这般模样，心里不忍，便跟他回了出租屋。

　　一到出租屋，这张红旗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顿时嚎啕大哭，原来他越是输得厉害，便越不服气，想当年自己在村里打麻将那也是高手的，现在却输到了这步田地，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他还想再捞回来，可人家不肯给他再接钱了。

　　张红旗欠下的那笔赌债，也是高利贷，等张红旗算账的时候，已经欠下了两万多块，而他一年打工，也无非挣个六七千块。张红旗无力还钱，别人又不肯借了，便一怒之下争执了几句，大骂对方不仗义，便被几个黑粗的光头打得满地打滚，限他三日还钱，若还不起，便让他老婆到歌厅去陪酒。

　　那帮打麻将的人，只知道韩香水老去找张红旗，却不知道他们没有结婚，就算没有结婚，她也是张红旗的女人啊。

　　张红旗这么一说，韩香水才注意到，最近老有几个小伙来理发馆，有事没事闲坐着，偶尔找她按摩一下，原来自己早被人盯住了，不由得身子发冷。

　　韩香水没有答应，张红旗三日未到，就被打得断了一只胳膊，韩香水眼看着张红旗躺在诊所里，便暗自发狠，决定去歌厅上班，她一心想着赚钱还钱，治好他的胳膊，便跟她一刀两断了。

　　话说韩香水去了歌厅，不过几日就十分招人喜欢，她也很快学会了风月手段，赚钱确实是快了，有时候她一个人苦闷，也碰上会温柔的客人，慢慢地把持不住，就出台跟客人做了那种勾当。

　　那段日子里，张红旗躺在出租屋里，倒是恢复了本来的样子，韩香水总不回家，可每次回去，张红旗就像是盼她很久一样，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她喜欢吃的饭菜，还弄一束鲜花来，完了之后又百般哀求行那美妙之事，女人心软，一般怜悯一半恩情，韩香水便会给他享受一番。

　　忽一日，韩香水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了很久，回家跟张红旗说了，她原想说服他出门去找个工作，等她还了这边的账，两人便换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可是一说起孩子，那张红旗起初不信，后来却说出了让韩香水心碎欲死的话来，张红旗抽着烟，皱着眉头问，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韩香水说到这里，不由得流下两行眼泪，丁二狗静静地听着，他确实是心疼了，便起身紧紧地抱住韩香水，替她擦了眼泪，说，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苦日子。